他轉過頭,問向獄警:“你們記得嗎?”
見當天值班的幾個獄警點頭,龍子涵說道:“請配合我們做模擬畫像。”
雖然知道那人八成是做了喬裝,因為他不可能肆無忌憚、毫無準備的來拘留所催眠犯人行凶。但是,總比什麽都不做的要好。
“是……”
最終,龍子涵心煩的說道:“記錄現場後,把張誌強的屍體帶回去。另外,莫北、劉元恒,你們去查一下張誌強的背景。其他人,收隊……”
拘留所內的凶殺案,上頭十分重視,責令龍子涵立刻徹查。
畢竟,這關乎警界的形象。
而查來查去,結果去讓人匪夷所思。
死者隻有一個酗酒、好賭的老爸,而父子倆感情非常之差,幾乎是從不聯係。
而死者鄭權是個好事不做,壞事做盡的流氓。一般人見了,也都是繞道而行。
換句話說,他沒有什麽親戚、朋友。
而在他被抓進來之前,平時跟著他混的小弟也都樹倒猢猻散,拜了別的碼頭。
經過多方走訪,對於鄭權的死,警方卻始終沒有任何線索。
“子涵,那個案子怎麽樣了?”龍百川鬱悶的問著。
龍子涵回答道:“我查過一些資料,有宗教認為,倒置的五角星,是說把人的精神指向下,也就是地獄。也就說說,這個圖案象征著惡魔、邪惡。所以,我打算查一查大上海新起的宗教或者組織。”
“那寫英文字母呢?又是什麽意思?”
“straf、farts這兩個單詞,我對比了幾個國家的語種,最終,鎖定在了straf這個單詞上。荷蘭語或者丹麥語中,straf是懲罰的意思。我已經聯係過我法國的導師,他門路多,或許能幫我問到些什麽。另外,我已經吩咐了下去,讓人查一查最近入境的外國人。”
“要盡快,現在外界都在議論,上麵一再施壓……”
“爸,我知道了。”
這起案子看似簡單,但是卻困難重重,這未免讓人有些惆悵。
龍子涵心煩之時,身邊的氣壓已經夠低的了。而這會,他走出了局長辦公室,整張臉已經黑了下來。
反是有個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此刻是人畜勿近。
而楚伊人顯然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她本著盡量不去煩他的初衷,給他足夠的時間和空間,讓他去考慮案子。
以至於,即便此刻遇到他,也明智的選擇了繞道而行。
然,龍子涵在沒有她安撫的情況下,又見到她對自己無視,情緒似乎變得更是糟糕。
他三步並作兩步追上楚伊人,一把將人拉住。
“伊人,我又沒有傳染病你老躲著我幹嘛啊,別急著走啊,咱們再聊會唄。”
此刻,他像是被人遺棄的某種寵物一樣,一副求安慰、求撫摸的模樣,可憐巴巴的望著她。
對於他的死皮賴臉、死氣白列、死……總之,楚伊人投降了。
她無奈的說道:“我隻是覺得,你現在更需要安靜的想問題而已。”
龍子涵嘴角漸漸勾起,說道:“我不管,我要你……補償我!”
“噗……”
即便是背著人,小聲的“勾搭”,還是被人聽了去。
聽到這麽曖昧的調笑,趙小虎沒憋住,偷笑了出來。
龍子涵沒有回頭,卻僅憑聽力,就分辨出這是誰的聲音了。
“伊人,你先去忙。乖!”說完,龍子涵轉過身來,目光一掃,冷冷的說道:“趙小虎,莫北,跟我來一趟辦公室。”
這會兒,哪還有剛剛對待楚伊人溫柔、撒嬌的模樣。
莫北沒出聲,直接跟了上去。
見眾人都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趙小虎哭喪著臉,說道:“是!”
來到辦公室,龍子涵示意兩人關門。
等他們走近後,龍子涵調侃著趙小虎說道:“你小子現在行了,誰的笑話都敢笑了,膽量不小嘛?”
“誤會,絕對是個誤會。龍少我發誓……”
龍子涵做了個暫停的手勢,說道:“別發誓了,我擔心你遭雷劈。”
“我……”
“叫你們來,是說正事的!”
龍子涵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你們帶幾個生麵孔的兄弟,去查一下大上海近來撅起的宗教或者組織。但是一定要注意,不要打草驚蛇。”
“啊?”趙小虎有些驚訝,但被莫北撞了一肘,趕緊應道:“是!”
然,還不等他們走出辦公室的大門時,艾琳推門而入,直言道:“出事了……”
民耀小學教學樓的後院,空曠的場地上,一個男人趴倒在地。
而他的身旁,也有著一個倒著的五角星,被兩個圓圈包裹在其中。而中間空隙,五個角所指的方向,依照順時針的順序寫著“f”“a”“r”“t”“s”。而顏色,依舊是鮮紅。
楚伊人檢查屍體,德盧卡搜集環境證物,而龍子涵便用眼睛,記錄著這案發現場。
劉元恒說道:“清晨這裏很多人來晨練,一對兄弟過來時發現有人趴在這。走近一看,才發現,人已經死了。死者是這所學校的校長,名叫章峰,據說是個老好人。”
楚伊人檢查完畢後,說道:“死者死於昨晚10點至11點之間,被勒死,依照傷痕判斷,凶器應該是鋼絲。死者食指有死後造成的刀傷,這個圖案,是用死者的血畫成的。”
德盧卡說道:“現場除了報案人的腳印,沒有絲毫線索,隻能從屍體上找結果。”
艾琳自言自語道:“兩起案子都留下了相同的圖案,難道兩個死者之間,有什麽聯係?可這不對啊……”
龍子涵問道:“你有沒有想過,死者這個時間,穿著正式,來到教學樓後做什麽?是和誰見麵?又為什麽要在這種地方見麵?這裏空曠,有人向他走來,他一定會發現,又怎麽會讓人有機會,從他的背後,用一根鋼絲勒死?”
龍子涵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問出,艾琳忽然明白了。
她恍然大悟的說道:“深更半夜,他來到教學樓後,分明是有人約他在這裏見麵。想必,要談的事,也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