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的醫生說道:“我那天下午,見到新來的楚醫師從劉主任的辦公室出來。”
不等所有人反應,楚伊人憤怒的叫道:“不可能是我爸,他不會殺人的!”
龍子涵安撫的說道:“伊人,你太敏感了!”
“伊人說的對,我楚嘯天不會殺人!”這時,楚嘯天一臉欣慰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一向跟自己不遠不近的女兒,居然這麽激動的維護自己,說不感動、不欣慰,那是不可能的。
看來,這龍子涵真是改變了她不少啊!
龍子涵點了點頭,說道:“以伯父在社會在醫學界的地位,想徹底毀了一個人輕而易舉。所以,伯父不會用這種方法去對付一個劉國富。即便他對你充滿了嫉妒和敵意!”
楚嘯天笑問:“你怎麽知道的?”
龍子涵說道:“把自己做過最成功的手術,用標本的形式記錄下來,放在辦公室裏紀念的人,可以說十分虛榮。”
眾人不語,而這種沉默,恰恰說明了他的猜測。
“伯父在醫學界的成就,屈居於市立醫院,又在他的科室,這對他來說,打擊是不小的。所以,以他的為人,對伯父一定充滿了嫉妒!”
他清楚的記得,去楚家蹭飯的時候,楚爸爸沒有下樓來打招呼,而楚媽媽那種表現,也清楚說明了,楚爸爸在醫院工作的並不開心。
那麽,結合這件事來看,楚嘯天在醫院一定是受了劉國富的氣。
可這也並不能成為楚嘯天行凶的動機,畢竟,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想讓一個人消失,有的是辦法……
楚嘯天說道:“他對我時常冷言冷語的諷刺,這讓我很困擾。4號下午,下班後,大概4點多,我來過劉主任的辦公室,想和他談一談我們之間的誤會。”
隨後,他歎了口氣,惋惜的說道:“畢竟是同事,以後要在一起工作的,我不想關係弄的太僵。沒想到,他就這麽……”
龍子涵問道:“那伯父來的時候,有沒有注意過書架上的標本?”
楚嘯天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來的時候,它們好好的放在那,沒有碎!”
龍子涵問道:“伯父大概什麽時候走的?”
“我本來想跟他好好談談的,但是,他並不想跟我談,反而覺得我是來立威的,將我轟出去了,前後不過2、3分鍾。”
“伯父離開時,有沒有人進死者的辦公室?又或者,誰正在朝辦公室這個方向走?”
楚嘯天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有!”
“伯父離開後去了哪裏?”
“我出了劉主任的辦公室,就直接離開醫院,回家去了。”
龍子涵禮貌的說道:“我知道了,謝謝伯父!”
說完,龍子涵仔細觀察著書櫃和標本。下一刻,他忽然看到了一處可疑……
“莫北,你過來看看!”
“是!”莫北走了過來,當看到白牆上那一條明顯的橫紋時,他說道:“這時書櫃撞擊牆壁,所留下的痕跡。”
龍子涵補充道:“而且,根據書櫃和牆壁之間地麵上的牆灰來看,是最近才造成的。而且,依照這個櫃子的高度看,和死者背部淤痕高度相吻合。”
艾琳說道:“也就是說,有人在楚伯父離開後,來了死者的辦公室,和死者發生口角,從而,死者撞到了書架,砸碎了標本。”
龍子涵看向一旁簡易的衣帽架,順手從上麵拿過白大褂,看了看後,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說道:“是甲醛溶液的味道!”
楚伊人走了過來,聞了聞,說道:“的確是!”
德盧卡拿出大的證物袋,將衣服裝了進去。
龍子涵繼續說道:“以為白大褂上被弄傷了甲醛溶液,死者脫下了白大褂。從而,在收拾玻璃碎片的時候,那塊玻璃碎片掉進了他的上衣口袋。”
“合理!”艾琳點了點頭說到。
龍子涵的目光環視了一下,隨後,目光落在了窗台的盆栽上。
艾琳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疑惑的說道:“這個房間裏,幾乎幹淨的一塵不染,可是這個盆栽卻出現了凋萎、落葉、局部組織焦枯,穿孔現象……”
龍子涵肯定的說道:“簡單的說,這個盆栽活不久了!”
莫北分析道:“這個盆栽叫做銀丹草,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薄荷。這種植物生命力非常頑強。可依照常理來說,辦公室搭理的井井有條的人,不可能把薄荷養成這樣。”
龍子涵轉身問著醫生:“這個盆栽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
“之前還好好的啊,奇怪,怎麽都黃了……”
莫北猜測到:“讓植物在段時間內變成這樣,恐怕是吸收了什麽!”
龍子涵拿過辦公桌上的保溫杯,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說道:“雖然沒有什麽異味,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帶回去一並化驗吧。”
德盧卡笑道:“想不到,有這麽多寶貝可以查!”
隨後,他便拿出證物袋,將薄荷連根拔起裝了進去。
龍子涵問著醫生:“你們醫院的醫生,白大褂有幾件?”
“為了換洗方便,每個人兩件。”
龍子涵疑惑的問道:“可這裏隻有一件,另外一件呢?”
那醫生猜測的問道:“是不是拿回家洗了?”
“那也就是說,死者沒有白大褂了?可沒有的穿,上班必定是有影響的。那麽,他是去借白大褂了嗎?”
醫生回答道:“劉主任那麽愛幹淨的人,不會穿別人的衣服的,說不準是去庫房領去了!”
“晚上值班的時候,死者穿著工作服?”
那醫生很肯定的回答:“對,穿著的!”
“龍少,這是那個病患的病例!”這時,一個醫生將資料送了過來。
龍子涵拿在手中,一邊翻看一邊問道:“這個病人出現腸粘連以後,怎麽處理的?”
醫生回答說:“院長說,這個不是我們醫院的責任,如果我們怕事了,給了他們錢,那麽,就會有別的病患來鬧事。”
莫北讚賞的說道:“做的對!不能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