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又沒怎麽樣?什麽叫狠心?南宮之初敢用如此惡毒的方式設計心兒,若是成功了心兒會怎樣?有腦袋你就該知道那是什麽後果,到底是誰狠心?誰才是真狠心?”
雲牧不緊不慢地走過來,每靠近一步壓迫力就沉一分,他冷然的盯著秋閔晨就像看一個沒腦子的傻缺,繼續道。
“什麽叫若不是你她根本不會那樣?南宮之初自己有壞心還怪別人?她的心自己長黑了難不成是別人破開胸膛潑上的墨?”
雲牧的聲音始終帶著溫柔之意,但溫柔之下透出的絲絲冰冷卻“沁人心脾”,如一道道柔軟卻尖刃的線繞出緊密的窒息。
“而且,你們來求又怎樣?你以為你是誰?你求了就得答應你?你那是求人的態度?你到底有什麽臉來開這個口?”
雲牧站到舒心身邊全然維護的姿態,冷冷的帶著極強的壓迫力盯著秋閔晨。
其實這些道理秋閔晨也懂,隻是南宮之初在他心裏的重要性已經超出了一qiē,人的心都是偏的,有些人的心偏得尤其嚴zhòng,嚴zhòng到道理這東西在自己最愛的人麵前都變得微不足道,隻要心裏那個人好,其他的就都變得不重要,道義沒了,理智沒了,臉皮也不要了。
秋閔晨一時被雲牧嗆得說不出話,因為他根本不占理,隻能哼哧哼哧喘著粗氣沉著臉瞪著雲牧。
現在是南宮之初他們行事失敗,成王敗寇。就衝著南宮之初他們對付舒心那惡毒的心,落到韓樁手裏不管怎麽整都有理,都是活該,若他們沒有害人之心就不會有此下場,一qiē都是自找,結果再淒慘,有人可憐他們,但那個人絕對不會是被害人舒心。
祈求舒心放過他們?簡直就是笑話。
畢竟若是舒心中了計,舒心落到對方手中情況絕對好不到哪去。
秋閔晨一句話都說不出,秋水函站在一旁無地自容。經過這一次她徹底看清了南宮之初是一個怎樣的人。心裏難受但理智還在,大家族裏見過太多黑暗爭鬥的人若不是南宮之初他們沒有道義的想要他們背黑鍋,威脅到了他們,他們也不會將這事傳去給嵐三爺。
舒心會是什麽結果?她可以預見。當初他們沒有同情可憐舒心冷眼旁觀。現在到底有什麽資格要舒心放過南宮之初?
“三哥。我們走吧!”秋水函再也受不了這種無地自容的感覺,可秋閔晨梗著脖子毫不示弱的瞪著雲牧站著沒動。
秋水函無法隻得動手拉,可她一個女孩哪裏拉得動比她高大一大圈的秋閔晨。滿眼焦急又恨鐵不成鋼道:“三哥,走啊!她都這樣對咱們了,你幹嘛還要自找沒趣的來給她求情?你替她求情,說不定她還不會領這個情。”
“函妹,之初被帶走還不知道會怎麽樣,不知道那些人會怎麽對待她,若不是我們將消息傳給嵐三爺,之初就不會落到他們手中,我心裏難受,是我害了之初。”秋閔晨滿臉痛苦。
秋水函看了旁邊的舒心跟雲牧一眼,看到舒心眼中的嘲諷與戲謔,秋水函惱怒的瞪向秋閔晨:“三哥,你怎麽就那麽不清楚呢?這事他們想讓咱們背了黑鍋,她有想過咱們秋家會怎麽樣嗎?她有想過咱們倆現在會怎麽樣嗎?嵐三爺在南城的名聲,爺爺跟父親都說過什麽忘了嗎?你自責,你怎麽不想想她是怎麽害咱們的。”
“也許、也許之初會保住我們,若不是我們告密,若是計劃成功,就……”秋閔晨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神情糾結痛楚,他不願意相信他深愛著的南宮之初會對他那麽狠心。
“三哥!”秋水函心裏發顫,氣的也是嚇的,重重嗬了一聲打斷秋閔晨的口不擇言,飛快看了舒心一眼,看到舒心眼中的冰冷諷刺,感覺渾身像被針紮般難受,暗恨秋閔晨的蠢笨,原本她三哥也不是那麽沒有理智的人,但一遇到南宮之初整個人就傻了沒腦子了。
南宮之初他們計劃已經失敗,你怎麽能在被害人麵前說什麽“若是計劃成功”存心找死的嗎?最終秋閔晨還是被秋水函半推半就的走了,道理他都懂,很多事他也明白隻是不願相信不願去麵對罷了!
南宮嵐是什麽人?他爺爺、父親都說過那是一個有頭腦的狠角色,若不然他怎麽能拖著病重的身體發展到如今這般強大,強大到足以顛覆南宮家,強大到超脫家族之上,強大到讓南宮敖寢食難安。
這些年南宮嵐與南宮家和平相處,那是因為南宮家那些人沒觸到他的逆鱗,他那時也沒有逆鱗,而如今南宮嵐的逆鱗出現了,那就是舒心,在認祖儀式全城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南宮家敢打舒心的主意,南宮其與南宮之易失蹤這事覺不簡單,他們都知道他們肯定落到了嵐三爺手中,隻是苦於沒有證據也找不到人。
原本爺爺跟父親都不同意他們跟南宮之初他們來涇城,就是怕淌到南宮家這趟渾水,但他再三保證絕對不會牽扯其中,而且過來碰到舒心,說不定還能交個朋友。
老爺子這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讓他們來,可這一趟他們差點就把整個秋家搭了進去,其實他懂,不管南宮之初他們的計劃成功與否,他們秋家都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成功了他們被嫁禍失敗了還是被嫁禍,成功了會被南宮家推出來擔當罪責,明麵上給南宮嵐一個交代,秋家滅,還變成了擋箭牌被南宮嵐報複。失敗了就是直接的擋箭牌承受著南宮嵐的報複。
南宮渝他們打著一手好算盤,把他們當傻子利用、犧牲,可他就是不願相信不願接受南宮之初會對他們那麽狠心,而且就是南宮之初真那麽狠心,他也不怨恨她,還是想為她做點什麽,不想讓她受苦受罪。
舒心跟雲牧一個站在門裏一個站在門外看著兄妹倆離開,舒心心裏的怒火已經平息,被帶著甜味的感動覆蓋,她將視線拉回放到雲牧身上,雲牧剛好也收回視線看舒心,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擦出細微的火花,帶出熱,傳到彼此心裏。
舒心揚起笑跟雲牧道謝,雲牧溫柔一笑,說了句讓舒心感動到將心軟化的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