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乍一聽起這話來,朱棣瞬間覺得臉上有些發熱,可又一想、對方是自己的二哥,應該不會指的是什麽荒唐的事情,便連忙問道,
“二哥你、這又是何意呢?”
“哦,四弟你不要誤會,”
朱樉也覺察出自己剛才的這句話、說得有些唐突,便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如今因為她嫁給了我、早就與自家族人脫離,而我們這邊的親人又始終容納不下她。目前除了二哥我以外、可以說她已是無依無靠了,而且、因為某種原因,她又沒有能夠依靠的子嗣……”
是啊,關於這個、朱棣倒是完能夠理解的——
因為身份問題、而永遠都不會有成為世子的可能,將來父母都不在了,既沒有名份又沒有親人的孩子、又該如何生存於世呢?若真的隻是被冷落倒還是好的,很有可能被歧視欺淩也說不一定,更有甚者,如果因此再發生什麽骨肉相殘之事,那麽擁有這種命運的孩子、還不如不降生的好。
這樣看起來,秦王妃為了能和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在一起、已經完舍棄了屬於自己的所有的一切,這種滿含著淒苦的、不顧一切的感情、又何嚐不是一段令人羨慕的美麗佳話呢……
心中這樣感歎著,卻聽二哥繼續對自己說道,
“所以四弟、如果有一天,二哥真的離開人世,希望你能夠保護她一下。當然了、二哥我並非是要勉強你做些什麽,我隻求你能為她找個安度餘生的地方,哪怕是讓她出家也好、隻希望能夠平靜地生活。”
“小弟明白了。”
朱棣輕輕地點了點頭道,
“二哥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委屈到二嫂的。”
“有了你的承諾,二哥我就安心了,”
朱樉終於欣慰地笑了、道,
“趁著這次機會難得,四弟你就在我這裏多住幾天,我們兄弟倆個好好的聚上一聚。”
“那是當然的,”
朱棣立刻又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道,
“至少、我也要等到將這次、意欲對二哥你圖謀不軌的那些家夥給抓出來。”
兄弟二人又在一起聊了好一陣子,直到吃晚飯的時間,兩個人又共同用餐。不知是不是有意的,朱樉特意在晚膳過程中、將自己的王妃請了出來,並與朱棣互相敬酒。
且說這位秦王妃果然生的很是美豔,而且舉止大方豪放,絲毫沒有其他女子那般的柔弱造做,也難怪二哥會對她如此傾心。
吃過了飯後,朱棣帶著柴靖南和鄭和、住到了朱樉為他準備好的住處休息,同時也等待著武平文打探消息的結果……
而武平文離開朱棣後,直接趕往太白山莊。本打算等晚上再潛入探聽,可他生性不喜歡暗中行事,而且就算是前去偷聽,誰知道又能聽到多少呢?想了想、不如先來個打草驚蛇,然後再來背後細聽。拿定了主意、便大搖大擺地來到了山莊大門外。
走上了台階,立刻有幾名守門的莊丁瞧向了他,看樣子是打算攔阻,便也沒等他們說話、武平文搶先開了口、道,
“你們幾個進去向你們方莊主通報一下,就說有華山派的武平文要見他。”
“啊?華山……”
其中一個莊丁吃了一驚,因為恐怕他們都很清楚華山派的人和他們莊主之間的關係,又慌忙地打量了他一下道,
“好、好,您請稍等、小的這就去為您通報。”
那名莊丁一路小跑兒著進去了,另外兩名莊丁連忙拿過一條長凳、放在大門以裏請他坐,武平文倒也不客氣,走過去穩穩當當地坐了下來。
過了一段不長也不短的時間,隻見那位山莊莊主方清之、疾步趕了出來,等來到近前忙不迭地施著禮、道,
“六師叔,真沒想到您會大駕光臨,晚輩這廂有禮了。”
“罷了、罷了,”
武平文一臉輕鬆地擺了擺手,
“不要這麽拘束了,我來找你也是有點兒事情要問你,還是進去說吧。”
“對、對,六師叔您快快往裏麵請。”
方清之點頭哈腰地在前麵引路,一直將武平文讓到了後麵的小花廳之中,邊讓其在上位就座、邊又忙著沏茶,最後將茶送到了他的麵前,
“六師叔,您請喝茶。”
“好、謝了,”
將茶杯接過品了一口,武平文抬頭看了他一眼、示意了一下,
“哦,都說過了、你不必這麽拘束,也請坐下吧。”
“多謝六師叔。”
方清之連連鞠了一躬,這才小心翼翼地在下首坐了下來。
武平文故意不急著說明自己的來意,隻是不緊不慢地打量著周圍的陳設、然後道,
“你這裏還真的很不錯啊,即舒適又清靜,確實是個好地方。”
“多謝六師叔誇獎……”
嘴上應付著,方清之心道、他這是什麽意思啊?難道還想打我這山莊的主意不成。這一胡思亂想、心中的緊張勁兒又更增添了幾分。
武平文依舊不急著將話茬兒切入正題,隻是繼續四下裏打量著,忽然好象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似地道,
“誒?我怎麽覺得你這裏的布置風格有點兒眼熟啊。對了,你這裏和我三師兄的住處很相似啊,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啊,哈哈……”
邊說著還邊大笑了起來。
可武平文這一笑,令這位方莊主就更加地緊張了,他豈能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六師叔、一向都和自己的師父水平湖不睦,尤其是近些年來、水平湖已不止一次地讓他小心著這個人。
尷尬地陪著他笑了一會兒,就見武平文這才收斂了笑容、又品了一口茶道,
“對了,你的那兩個兒子呢?事實上我是來找他們倆的。”
“素兒、丹兒?”
這可真的讓他覺得非常地出乎其意料之外了,愣了愣、方清之才道,
“這兩個孩子出門兒遊玩去了,到現在還沒見回來。不知他們這是在什麽地方得罪了六師叔您麽?”
果然他們不在,要真的在了、還真的不好辦了呢——
武平文也算放下了心、微微一笑道,
“哪裏的話,他們豈會做得罪我的事情。隻不過最近我一直在跟蹤從塞外天山派來的兩名弟子,同時也撒下了一些眼線。可是、最近聽一個手下人告訴我說,有人在某處見到方莊主你的兩個兒子、竟然在同天山派的人見麵。雖然我覺得不太可能,可還是有必要搞清楚一些,所以才特地趕來問問,也好澄清一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