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內間,入眼是一片堪比鬼子掃蕩過後的淒涼——
滿地的果皮、煙蒂、東倒西歪的罐裝咖啡、礦泉水瓶子,還有角落裏隨意堆放的斜對麵五星級飯店的外賣餐盒。
“魅夜”每天都有保潔員按時清理衛生,所以一日之間能夠造成如此破壞力的顯然絕對不是一個人。
聯想到剛剛在一樓大廳碰到那一串衣著光鮮的家夥們,顧青青的嘴角抽了抽: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從水瓶子擺放的位置上來看那幾個人應該是在開會,既然如此為龗什麽不去外間的客廳而是在裏間臥室呢——明明這裏是臥室吧?!
顧青青腹誹著,從三樓拿過來了需要的打掃工具——掃帚、簸箕、臉盆、抹布、水桶、甚至通廁所馬桶的皮搋子,一應俱全。
臥室的工作量雖然很大,但多是收拾細小物品之類的活計。顧青青看了一下牆上的掛表——嗯,三十分鍾,差不多應該可以一個人搞定!
一個人搞定=不用叫別人幫忙=工資加倍!
霎時間出現在腦海中的這個等式讓顧青青加足了馬力,迅速地打掃了起來。
顧青青的力氣很足,而且又不失靈活輕巧,所以細節方麵的整理按部就班很快完成了。抬眼看了一下,還有七分鍾左右的時間。
剩下最龗後一項——將落滿煙灰的地毯拿出龗去撣幹淨。
地毯的占據了整個房間,且由於地毯的重量很客觀,因此對於一般女孩子來說這項工作至少要兩人合作才能完成。
但是顧青青不在話下,隻不過相對於她嬌小的身材,拖著一張大大的地毯實在不方便,因此她打算將地毯卷起來帶出龗去。
正當她走到門口打算蹲下身的時候,胳膊上傳來一股大力將她強橫地拉了起來。隨後她的身體被猛地轉過去,撞上了一個堅實的胸膛。
“誒喲我的鼻子!”顧青青捂著鼻子惱怒地抬頭,然後一張冷厲的俊顏便映入眼簾。
眼前的男人的長相真的受盡了造物主的寵愛:五官深邃,棱角分明。劍眉星目、威儀天成。隻不過此時他俊美的五官由於憤怒而緊繃,籠罩著一層簡直能讓人凍死的寒氣。
周宣默加大了手上鉗製的力度,另一隻手粗魯地抬起顧青青的下巴,厲聲問道,“是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讓你在我的咖啡裏麵動手腳?!”
啥?動手腳?!
顧青青原本被這樣粗魯對待而產生的怨氣仿佛破了窟窿的氣球,“咻——”的癟了下去,訕笑兩聲道:“嘿嘿嘿,原來您知龗道了?”
看來真是舉頭三尺有神明。從小到大,她顧青青混事兒沒少幹,但是也都算對方罪有應得活該吃癟。就這麽一次由於仇富而產生的遷怒吐了一口口水,結果就被抓包了。
顧青青這樣一問,周宣默便是一愣,隨即心中怒火滔天的他反而氣笑了,隻不過那笑容,怎麽看都有些殺氣騰騰的樣子:“難道我不應該發現?!”
眼前這個臭丫頭的腦袋是怎麽長的?!他感覺自己渾身都好像著了火一樣難受。下麵的小兄弟不用說也一定都支起小帳篷了!如果不是他心智堅韌恐,恐怕現在別說對話,連清醒的神誌都維持不了!
這種情況若還是發現不了自己被下了藥,那是白癡到什麽級別的生物才能辦到?!
而這時候顧青青還在為自己遷怒別人而懺悔,聞言立即露出十分狗腿的笑容道:“先生您真是英明神武,連這都能發現,真是明察秋毫!”一口口水啊!混在起沫的苦死人的咖啡中都能品嚐出來,眼前這男人是大長今轉世吧?!
……應該不是吧,性別對不上==|||“……”被顧青青這麽一番“恭維”下來,周宣默不禁沒有絲毫感到高興,反而感覺自己額角的青筋蹦的很歡快,二十多年的修養瀕臨崩潰:這死女人那句“明察秋毫”是諷刺呢諷刺呢還是諷刺呢?
果然是諷刺吧!!
於是,兩人之間乍看完全成立實際上完全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話就造成了由於天塹一般的理解誤差,一個巨大的誤會便由此產生了。
認定眼前這個容貌嬌豔身材玲瓏的小女人便是造成眼前這種局麵的罪魁禍首,周宣默的唇邊泛起一絲冰冷的笑容:“既然你做出了這種事情,我也算是成人之美,實現一下你的願望!”
說著他猛然低下頭,毫不留情地想要攫取了顧青青嬌豔鮮紅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