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這樣。”
朱棣思索了一下道,
“難怪在東昌莊園時,遇到的那個人會那麽做,我當時還奇怪他為什麽一定要抓住我,原本還以為他是前元殘部的人,看來他應該也是飛劍盟的人。隻是奇怪的是,他又是如何會認出我的,而我又明明從來都沒見過他。”
“四叔您這可就錯了,”
一邊的柴靖南忽然又插嘴道,
“您當然見過他了,不止是您、其實我們三個人都曾見過他。”
“這麽說,靖兒你知道他是誰了?”
今天的朱棣真是一個意外接著一個意外,急切地問道,
“那麽他到底是誰啊?”
“您是問在懸崖邊上那個想要抓您、後來被靖兒一劍給解決了的家夥,是吧,”
柴靖南道,
“他就是鄭天德呀,那個鄭天行的二弟。十年前在廣慈寺中、就在鄭天行那家夥前來行刺您的時候,當時他就在場,四叔您還有靖兒我、以及大師不都見過他麽?”
“原、原來是他……”
朱棣極力地回憶著,可還是想不起他的樣子來。這也難怪,當時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殷雲明和鄭天行的身上,又有誰會注意到那個、仿佛隻是個陪襯的鄭天德呢?
柴靖南卻不等著他再回憶下去,繼續道,
“四叔您可不要小瞧了他,您別看當時他不引人注目,可後來卻挑動湖廣地界的一些雜門小派、組成了一個什麽‘斷劍盟’,前去圍攻劍門,給劍門造成了好大的傷害呢,當時在武林界也是轟動一時的大事。殷叔叔就是那次受了重傷,如今還在真教養傷呢。”
“哦,我隻聽說殷大俠受了重傷,卻不知道具體事由,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
朱棣歎息了一聲、道。
柴靖南忽然又想起來了什麽,急急地道,
“對了、對了,四叔,這回靖兒回到您身邊、還帶了個禮物要送給您呢。”
邊說著,邊解下自己隨身帶著的兜囊,在裏麵找了起來。
朱棣看著他有些好笑,心中暗自道、難不成是什麽好玩兒的東西麽,便道,
“靖兒,隻要你能養好身體、又回到四叔的身邊,這就比什麽都好,不用再帶什麽禮物給四叔我了。”
“不、不,這個東西必須要送給四叔您。”
柴靖南邊翻找著,邊用很固執的語氣道,
“因為這個禮物靖兒不能留,而且也隻有四叔才配擁有。”
說著,終於從兜囊之中取出一個黑得發亮的物體,放到了朱棣的手中、道,
“您看,就是這個東西。”
朱棣接過來仔細看著,見是一個長有一尺左右、寬約二寸的,形狀如軍令般的東西,拿在手中感覺還真的很是沉重,便問,
“靖兒,這到底是什麽啊?”
“四叔您再仔細地看看,能不能猜得出來呢?”
柴靖南笑眯眯地看著他道。
這孩子真是夠調皮的,怎麽總是喜歡讓別人猜啊——
朱棣無奈地搖了搖頭笑了,低下頭又仔細地端詳了一下,見上麵有兩行小字“執掌綠林、號令江湖”,心中不由的一驚,連忙抬起頭、問道,
“靖兒,莫非這是……”
“正是啊,”
柴靖南依然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這就是那個將武林界鬧得亂紛紛的‘玄鐵綠林令’。”
“什麽?!”
朱棣這回是真的被驚到了,真怕他卷進什麽更深的麻煩中去,連忙問道,
“靖兒,你是從哪得來的這個東西?”
“從鄭天德那裏啊,”
柴靖南可不象他這麽緊張、道,
“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玄鐵令竟然會在那個家夥手中,靖兒就在東昌莊園偷聽他和察罕的對話時、知道了這件事,然後順手從他身上拿到的。”
“可是、你是怎麽想著將它送給四叔我的啊?”
聽說原來是這麽回事,朱棣才長長的鬆了口氣、顯得也不那麽緊張了,臉上又帶出了笑容、問道。
柴靖南的大眼睛頓時閃現著理所當然的神情,
“那還能送給誰啊?當然是給四叔您啊!就這麽個東西攪得江湖中人心不穩、亂亂紛紛,當然不能再給武林界中的任何一個人了。而且現在雖然飛劍盟在江南的分舵已經被平,可在這北方以及西南蜀中還有很大的勢力,除了四叔、又有誰能有這能力除掉他們呢?”
“可是、靖兒你想過沒有,”
朱棣微微笑道,
“這玄鐵令本來就是屬於江湖,當然就要歸於江湖,而四叔乃是官家的人,拿著它來號令武林終究還是不合適的。”
“這樣麽……”
柴靖南看著他、眼珠兒轉了轉,立刻又露出一臉的頑皮道,
“反正這是靖兒拿來當成禮物送給四叔您的,現在已經就是您的了,至於怎麽處理當然是您說了算嘍。”
該不會是這就是他的本意吧,自己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個棘手的東西,便交給燕王殿下來拿主意——
道衍看著他們二人在交談著,心中不禁暗自盤算,此時見兩個人基本上聊得也差不多了,才開了口,
“四爺,其實靖兒說的對,這種惹是生非的東西確實不能讓它再隨意流於江湖,更不能落在鄭天德這樣的惡人手中,我看你就先留下吧。”
“可是,留在本王手中也終歸不是個事兒,”
朱棣扭過頭看著他道,
“何況若有一天一不小心被別人知道了,那豈不是更加的麻煩。”
“是啊,老衲也知道這是個問題,”
道衍露出寬慰的笑容道,
“所以才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四爺你先休息幾天,然後再將這玄鐵令送出去不就行了。”
“可是、那個合適的人選又是誰啊?誰又有這個能力敢承擔起這麽重要的東西呢?”
朱棣好奇地問道。
道衍微微一笑道,
“其實能夠有資格執掌玄鐵令的門派並不少,算起來至少有三個。首先是武當派,隻不過蒲掌門為人淡泊,而且如今他們又承擔著調查飛劍盟的責任,所以還是不要給他們填亂的好。”
“是啊、是啊,武當的爺爺們是不會要的。”
柴靖南聽了、立刻讚成地連連點著頭。
道衍瞧著他笑了笑、繼續道,
“這其次麽、就是陝西鹹陽的真教,此教雖然地位超然,一般不會過問武林中事,卻也有著很高的聲望。隻是、前不久他們的掌教席應真席真人已經歸隱,新任掌教元虛子年紀尚輕,也是正值不要打擾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