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仞峰,九重樓中,一位華發蒼白的老者,坐在自己的書房之中,麵前一幅巨大的石刻,老者雙手不斷的翻轉結印,印入石刻之中,眉頭逐漸皺起,良久之後,石刻溢出了一絲微弱的光亮,出現了一排文字。
老者眉頭微微舒展,看著石刻,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站起身,絲毫沒有熬夜的疲憊,反而精神矍鑠,全身硬朗猶如而立之年,雙眼微眯,卻掩飾不了心中的激動。
身形一晃,便出現在了積分廣場,看著積分榜最角落位置的名字,神情之中,閃過一絲疑惑,老者袖袍揮動,身形驀然消失,這一次卻是出現在了修崖城城主府。
看著大殿之中驀然多了一位不速之客,三大長老眉頭微皺,當即走下大殿,略帶恭敬的說道:“軒南大人,不知道有何要事,值得你親自到這裏跑一趟”。
說話之時,三個人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九重樓教官,身份特殊,除了教授學員之外,重要的還是修煉,所以很少有出樓的,除非有什麽大事,楚軒南總不可能到這裏喝茶吧?”
楚軒南嗬嗬笑道:“又要麻煩三位長老了,這次來,老夫隻為了找尋一個人!”
“軒南的大人說笑了,榜首之人,已然進入了九重樓,這裏開沒有軒南大人所要的天才了”,其中一個長老調侃的說道,手微微揮動,一盞滾燙的茶呈了上來。
楚軒南袖袍揮動,三大長老的眼前頓時出現了一幅男子的畫像。
三大長老看著畫像,眉頭同時皺了起來,不解的說道:“軒南大人所找的人,可是一重樓的學員啊,他的積分可實在將我們幾把老骨頭震驚了一把,竟然是零分,說不定當初在修崖林中整整躲藏了一個月”。
“怎麽可能,他若是躲藏了,老夫給列為端茶送水,幾位還是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裏吧!”楚軒南負手而立,極為自信的說道,滾燙的茶,旋即入喉。
“我想,這個少年,應該已經進入了通天路,若是運氣不好,可能已經在其中夭折了”,長老們略作歎息的說道,“這小子,實力僅僅黃旗四段啊”。
楚軒南自信的臉色閃過一絲凝重,當即抱拳,“老夫告辭!”說著,人已經消失在大殿,隻留下一句空蕩蕩的話,“通天路,考驗的是心態,就算是一介凡人,隻要心境足夠強大,亦有可能成功”。
楚軒南消失之後,則是再次出現在了積分廣場,看著躺在最後位置的君輕寒的名字,心神微訝,“不可能真的躲藏了一個月吧,否則,我不敲斷你的雙腿!”
驀然,君輕寒的名字,微微跳動,倏然之間,已然上竄了百名,達到了九重樓第二重的標準,楚軒南略微擔心的臉上,浮現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笑容,遁隱身形,就站在積分石碑的前方,死死的盯住君輕寒的名字,一步步的往上跳躍。
……………………
通天路中,君輕寒心中戾氣激蕩,自成一股強橫的抗擊能力,使得全身威壓鬆了不少,一路直衝而上,不消一個時辰的時間,便衝上了第三重!
然後,一路向上……
第四重!
第五重!
第六重!
第七重!
直到過了第七重,君輕寒的行動,方才緩了下來,通天路本就是對心境的考驗,“若強,可一路通往雲天,若怯,不消片刻,便會直接被活活壓死,忍受萬千荊棘刺痛之苦”。
而君輕寒的心境,經過體內陣法的磨礪,同時受到親人、愛人失去的打擊,生平經曆的磨合,早已如同死灰,卻在死灰中夾雜了一股韌勁,那種戰天鬥地的不屈不撓,一種唯我獨尊的大氣。
縱觀修崖學院,實力強於他者,比比皆是,然而心境比他強的,卻不一定有,因為他君輕寒的心,已經開始想著‘君’心蛻變!
四周荊棘叢生,君輕寒卻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腳踏著天衣禦塵風,雙眼睥睨著每一寸高過自己的土地,身形在萬仞峰中不斷向上移動,縱使天威如嶽,卻也磨不掉君輕寒骨子裏的傲氣。
“第八重!”
積分廣場的楚軒南,臉色露出一絲喜色,輕聲呢喃道:“終於第八樓了,最好直接踏入九重樓得了”,說話之時,神情甚是輕鬆。
君輕寒看著九百仞之外,象征九重樓的關口,心中不自覺的起了一絲輕蔑之意,“我既為君,理當踏破九重天外天!”說著,一聲冷哼,朝著九重樓發起瘋狂的攻擊……
一個時辰,整整一個時辰之後,君輕寒站在九重關口,負手而立,看著下方,頓時有一種風雲在握的感覺,似乎四海之濱,盡皆在我腳下,萬裏江山,任我縱橫指點。
積分廣場處,楚軒南當即裂開了嘴,嗬嗬的笑道,“小家夥,不錯,真是不錯,榜首算什麽,能在通天路中,爬上九重樓的高處嗎?”
驀然,楚軒南麵色微變,看著積分榜上君輕寒的排名繼續上漲,心中隱隱升起了一股不安,手腕急速翻轉,一道大印,頓時將君輕寒在積分榜上的信息屏蔽,“小家夥在幹什麽?這都已經是九重樓的積分了,為什麽還在上漲,難道……”
楚軒南疑惑的臉色頓時變成了震驚,眼底透露出嚴重的不安情緒。
通天路中,當君輕寒轉過身,眉頭微微皺起,前方百仞之處,亙立著一座巨大的石碑,古樸蒼涼,似乎天地出生之時,便有了它,與天地同在。
上麵幾行大字,足以讓君輕寒心神震動:
通天路,殊命途!
苟活通天路者悲,逆走殊命途者亡!
悲,轉瞬千年做黃土;亡,逆行蒼天一線生!
悲亡,生死,任君決!
良久,君輕寒的眉頭方才舒展,輕聲呢喃,“原來,通天路之上,便是殊命途”。
君輕寒忍不住向著古碑身後的殊命途瞅去,卻發覺有的隻是連雲魔瞳也無法破開的迷霧,略作思量之後,君輕寒一拳轟擊在古碑之上,狠戾的說道:“寧死,勿悲,這天下,誰也休想控製住我!”
說著,腳步一邁,頓時進入殊命途!
積分廣場之中,積分石碑驟然晃動,在君輕寒踏入殊命途的瞬間,碎裂成粉末,楚軒南身形微晃,雙眼少了許多神采,有些恍惚的說道:“進了,竟然真的進了!”
說著,袖袍微微揮動,原本化作粉末的石碑,在楚軒南強大道氣聚合之下,再次凝結成為石碑,不過那上麵,不用楚軒南屏蔽,也沒有了君輕寒的名字。
進入殊命途,君輕寒頓時感覺到周身威壓瞬間暴增十倍不止,體內的靈魂隱隱顫動,其感受,是通天路遠遠無法比擬的。
通天路中,縱使天威難測,卻有無限生機,因為每個人都身處天威之下,如同天的子民,越強大,天隻會愈發的高興;而殊命途則是不同,那是一條真正的抗逆天命之路,完全觸動了天的底線,誰若想要造反殺天,必將受到最為血腥的鎮壓!
天威難測,君輕寒前行不過百仞,便感覺雙腿如灌了鉛,每抬起一次,都是一種淩遲般的折磨,嘴角溢出了絲絲鮮血。
然而,君輕寒的心神卻沒有絲毫晃動,依然那麽堅毅,臉色變得更加的譏誚,“天又如何?天無道,人當誅!”
若是他君輕寒過不了殊命途,根本不配做孤抱寒的弟子,不配為君,同樣,自己同樣不會具有與天下為敵的實力與決心,如何救的了雙親,如何救得了雪櫻?
說和,拳頭緊涅,指甲刺入肉中,君輕寒卻是堅定的邁起了腳,向著山巔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