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東方悠塵來到了淩雲的帳篷外麵。
“臣東方悠塵拜見太子”,帳篷外,東方悠塵平靜地說道,恭敬而不阿諛。
“進來……”
掀開篷布,淩雲斜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將一顆葡萄扔進了嘴中,斜眼望著東方悠塵,“說吧,什麽事!”神情之倨傲,不言而喻。
“太子殿下,萬公公帶來陛下的意思,希望殿下可以出任前鋒將軍”,東方悠塵謹慎的說道。
淩雲一驚,立即端坐,一顆葡萄直接被吞噎了下去,“你說什麽?”神色些許慌張。
“陛下希望太子殿下出任前鋒將軍!”
淩雲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嘴中呢喃“前鋒將軍,前鋒……”聽到一個‘前’字,淩雲頓時六神無主。
‘前’不就是跑在最前麵,死在最前麵?
全身驚起一身的冷汗,看著東方悠塵的眼神不再有絲毫的倨傲,戰場上,太子算什麽?元帥最大!
東方悠塵咳了咳,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殿下,這是皇上的‘意思’”。
淩雲刷白的了臉再次慘綠,狠狠的盯了一眼東方悠塵,“不是父皇的意思,我會這麽害怕嗎?”
卻是沒有明白東方悠塵的意思,這是皇上的意思,但卻不是聖旨,也不是口諭,僅僅隻是一個想法,顯然淩雲昏了頭。
腿腳一軟,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我當然知道這是皇上的意思”,心中哀歎,“父皇,你這是想兒臣橫死沙場啊!”
東方悠塵見他不開竅,隻得再度提點,“殿下,這個意思是公公帶來的,沒說是皇上的口諭”。
淩雲突然身形一縱,蹦了起來,眼中一掃痛恨,充滿了驚喜,“你說,這不是口諭,也不是聖旨?”竟然激動地抓住了東方悠塵的雙臂。
東方悠塵心中一歎,“淩展也算是一世豪傑,可這兒子簡直是個熊包,老子已經在為兒子鋪路了,可這淩雲……哼,真是天要亡你淩霄帝國!”
“是的,這隻是陛下的意思”,東方悠塵笑著說道。
得到準確的答案,淩雲驟然之間恢複剛才的倨傲,一屁股重重的將自己扔在了椅子上,“這事你就看著辦吧,本太子就是前鋒,明白嗎?”
“明白”,東方悠塵立即說道,心中一笑,“現在倒是這麽聰明了,一國太子玩狸貓換太子的遊戲倒真是有意思,若是太子真的變成了狸貓會怎樣?”說著,恭敬的退出了帳外。
淩雲還在那裏暗自得意,“太子前方作戰,淩雲後方享受,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哈哈哈!”笑聲讓背後保護他的老者暗自悲歎,“這太子,貪生怕死,不負陛下當年雄圖大略,百萬軍中取敵首級”。
兩個人可都沒有明白東方悠塵意圖,淩雲做了前鋒,真正的太子豈能隨意走動,窺視軍情?
七天中,東方悠塵將一切訓練追雲鐵騎的方法扔給了逐月兩大首領,看的兩個人都是一聲長歎,難怪這些沙場男子資質平庸,卻又如此修為,原因隻有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完全是一個人去單挑敵軍一隊人,你死我活,修為能不蹭蹭的往上漲。
七天之後,朝霞萬裏,東方悠塵再次高立拜將台,百萬大軍雲集,望著最中間那如同來自九天的皓月,狂熱,沸騰。
台上,東方悠塵將旗一揮,萬馬齊喑。
“奉承天運,遵循民意,今東方悠塵在此祭天,出師南伐……”
經過慷慨陳詞加上一係列的儀式之後,已是烈日高懸,百萬大軍整裝預發。
“淩雲聽令!”
“末將在”,此時的淩雲全身盔甲披生,頭盔加上麵具,將他包裹的竟然比追雲逐月還要嚴實,隻留了兩個眼睛在外麵。
“著令你為先鋒,領兵一萬,橫穿沙漠,直擊玄天城”。
“諾!”淩雲領旗退下。
“一軍軍主秦泰聽令!”
“末將在”,一男子一步前塔,虎背熊腰,霸氣十足。
“尾隨先鋒軍,隻穿沙漠,攻奪玄天城後萬劍關!”
“諾!”秦泰領旗退下。
……
東方悠塵發了幾道命令,二軍軍主胡虎負責糧草,三軍軍主林麒負責兵器、傷員,其餘七軍繞路抵達玄天城。
原本東方悠塵腳下的這片沙漠,在淩霄帝國的腹地,隻不過淩展當年稱帝時一時疏忽,千裏沙漠另一邊的淩霄五十六城,被南方鄰國天星帝國侵占,多年沒有收回。
沙漠方圓千裏,四周青山環繞,沙漠那邊最近的城池就是玄天城了,敵軍定會重兵把守玄天城,不僅因為他是第一道防線,而且玄天城背後的萬劍關可是一處兵家必爭的要塞,奪下萬劍關,不僅萬劍關以南的淩霄五十六城一馬平川,就連以北的淩霄也是毫無阻擋。
百萬大軍可不能全進入沙漠,所以東方悠塵選擇前鋒和一軍隻穿沙漠,其餘九軍沿著青山與沙漠的交界處前進,力求第一時間攻破玄天城,駐紮萬劍關!
東方悠塵站在拜將台上,望著下麵的將士,奮力舞動旌旗,一聲大喝:保衛家園!精忠報國!出……發……
號角聲起,戰鼓捶天,旌旗飛揚,烽煙四起……
百萬大軍緩緩移動,奔赴疆場!
此時,追雲鐵騎不知何蹤,不過逐月鐵騎早已經深入沙漠兩百裏,他們才是真正的前鋒,一天之前,一百一十位將士就已經開拔,所有的磨合,訓練皆在行軍途中……日行兩百裏,速度與後麵的大軍一樣,不過四五天的時間便可抵達玄天城。
枯燥的大漠中,逐月鐵騎分為五十五組,兩人一組,一個人扛著另一個人,烈日之下,扛的人揮汗如雨,氣喘籲籲;被扛的人七葷八素,暈頭轉向。
就連君輕寒和羽戰歌兩個人都同樣如此,幸好君輕寒在瀑布下麵帶了三年,羽戰歌玩箭的對身體素質要求極大,倒不是那麽艱難。
最簡單的磨合方法,也是最有效的,幾天下來,兩個人可以輕鬆配合,調整姿勢,調整各自的呼吸,使能量消耗的最少……
兩大首領運用不同的方法培養逐月的默契,配合,團隊作戰的能力,對同行戰友的獨特的氣息感應。
日行兩百裏,五天穿越沙漠,這其中罕見的下了一場雨,東方悠塵自傲的笑了笑,看著滿盤的棋,成竹在胸!
四天之後,逐月鐵騎距離玄天城僅有不足百裏,一百零八人結成幻陣交叉前進。
前方,天星帝國軍隊的巡邏隊朝著君輕寒等人走來,一百一十個人頓時翻身趴在了同行戰友的背上,腳印,沙麵上,留下了五十四雙腳印。
“報……”
一個小兵頓時大叫了一聲,呼喚自己的同伴。
“什麽事?”巡邏的的首領頓時向著小兵靠了過來。
“隊……隊長……這裏有腳印,可是……可是沒有人!”不得不說,東方悠塵的幻陣很劣質,就隻是個障眼法,連腳印也無法隱藏。
“備戰!”敵軍巡邏首領頓時大喝一聲,一組老五回去稟報將軍,緊接著,百多號人一臉警惕,向著腳印的地方靠攏。
“噗……噗……”
百多號人,在全部聚集的那一刻,逐月鐵騎全軍嘩然一動,槍出,槍回,瞬間斬殺敵人性命,百多人的鮮血橫飛,浸入沙漠,君輕寒藏天之刃激射而出,一刀抹了那個叫老五的脖子。
這一戰,不過半刻鍾時間。
百個人舍棄了自己的盔甲,套上了敵軍的服飾,君輕寒就是那個巡邏隊的首領……
途中,君輕寒冷不丁的問了一句,“楚成峰,鎮守玄天城的是誰?”
逐月的一票人馬差點栽倒,“這是咱們的將軍?都和別人幹上一架了,竟然不知道敵軍首領是誰?這也……這也忒不負責了吧!”
百多人盯著君輕寒,又盯著羽戰歌,心想,“左翼將軍應該知道吧!”
誰知,羽戰歌臉一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顯然這也是個不知道的主。
百多個人仰天嚎啕大哭,“天哪,逐月兩大首領,竟然都不知道敵軍是誰,我們就將性命交在他們手裏,我等卒子的命啊!簡直……簡直……娘啊,孩兒想你了!”
過了好一會,楚成峰黢黑著臉,無奈的說道:“玄天城首領鐵漠,天星帝國中將,黃旗三段,座下五大少將,實力均在黃旗一段左右,整個玄天城大約兵力十五萬,僅有一道門可以進入。”
講解完後,苦口婆心的對著兩大首領道:“將軍啊,元帥說過,知己知彼方可百戰百勝,可是任何情況都不知道,就孤軍深入,這可是兵家大忌啊!”
君輕寒、羽戰歌兩人老臉一紅,心中也是憋屈,“有什麽辦法?連卒子都沒有當過,就當了將軍,這不完全是在開玩笑?”
可是首領的威嚴還是不能輕易的丟了,“什麽知己知彼,我們天星巡邏隊難道不知道自己情況?不知道將軍是誰?”羽戰歌慷慨陳詞,可將自己當做了天星的人。
君輕寒義正言辭,“什麽知己知彼,了解對方了還有勇氣孤軍深入嗎?瞧東方悠塵將你們訓練成什麽樣了,一群死腦筋!”
眾人聽了君輕寒說的話,轉不過來彎,竟然一致的點了點頭,“精辟!我們逐月不就是要孤軍深入,了解敵方後還敢進去麽?”
下一刻又齊齊凸著眼望著君輕寒,“什麽話,我們現在了解敵方,不一樣的孤軍深入?”百多個白眼不顧上下尊卑的就瞟向了君輕寒。
眾人一路急速前行,一路討論作戰方案,不過多時,便遇到了第二撥巡邏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