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蕾娜而言,並沒有經過太多思考的行動著實是非常難得的體驗了。一般情況下,她都是在經過了周密祥和的計劃之後才采取百分之百把握的行動才對,作為絕對而天生的領導者,自然不允許她做出沒有把握的事情。
一直都行走在規定之下,想一步再走一步確實是難得。也正是因為如此關係,比起平常時期更能夠刺激身體的思考力想象力了。就以現在蕾娜的狀態而言,幾乎找不出比起更好的狀態了。同時給予她的壓力也同樣巨大。
此刻的蕾娜感覺自己無所不能,也還有著複雜的擔心心情。對方不可能如此簡單……自己也是再清楚不過了。魔王的水平到底不是自己自信就能夠輕鬆應付的對手,在彼此的底牌還沒有完全展露出來的時候,絕對不可以對其掉以輕心了。
真要作比喻的話,魔王如同嗅見了鮮血的氣味野狼一般恐怖,沿著她們的足跡一追蹤而來,稍微不留神就會被其凶猛地撲倒在地不得動彈。決絕的決勝氣息,相比起之前來說更加濃烈了。
就算此時並不能看到魔王的身影,蕾娜也預感著對方確實是跟著自己所走過來了。明明並沒有看到對方確切的身影,而蕾娜就有著自信如此確信無疑。僅僅憑借著沒有根據的“直覺”而已。這並不是完全無法確信的東西……身為高高在上的決策者而言,對於危險的預感原本就比起一般人要高強許多,就算在此確實沒有根據,蕾娜也不能夠不說一語地放棄那個預感。
被人追蹤的感覺無疑是沉重的……如同猛虎緊隨其後,和膽小的家夥獨自一人走夜路又有什麽區別呢?不過在戰戰兢兢的情感之後,蕾娜也確實有所安心就是了。至少明確地知道了對方的行蹤……即便對方如今所給予自己的壓力並不讓自己好受,也到底有所了解。
這是經由巨大的犧牲而付出的代價,所謂的機遇終究要伴隨著相當的風險才能夠衍生而來,從來便沒有能夠輕易便取得的成果,若是沒有付出任何的代價而取得成果的話,恐怕“命運”之女神都不會原諒其因果行為的吧。
形勢一階段陷入了相當的僵持之中,蕾娜她們為了逃避魔王的追蹤而全力逃跑,而魔王則是為了自己的勝利,不被她們甩開而全力進行著追蹤。規則所賦予的【鬼抓人】的意義完全用不上,成為了意義上更加單純的鬼抓人的遊戲。一方隻顧著逃跑,一方則是迅速追上去避免被甩開,僅此而已。
在奧爾曼自身沒有預料的情況之下,這等遊戲確實向著“公平”的地步進行發展了。雖然從一開始這終究不是自己所預期的結果,也沒有辦法進行抵抗。
蕾娜著實是個相當棘手的對手,十個人對陣起碼有九個人會這麽說,剩下的一個人則是因為一開始的不重視而就此倒在了她的智謀之下。無論以誰來講,都是一位相當難纏的對手。幾乎可以預見的範圍,即便不是奧爾曼與其對陣,換做是其他魔王的對陣的話,恐怕也不可避免地陷入苦戰之中。
女孩兒便是擁有著如此的實力,不單單是其身手的原因,光是其謀略的關係就足夠她的對手們喝上一壺子了。懶惰正是不願意麵對於這等的對手,便是稍微施加了一點兒計謀,從而將這個“燙手山芋”給轉讓給了奧爾曼操作。以其魔王的“責任”來說,這終究是不得不接受的“陰謀詭計”,實際上,從自己選擇戰鬥開始,就算自己想要逃出去也已經不可能了。
【絕對的規則】,奧爾曼雖然持有著這個能力,實際上確實沒有對其進一步的操縱作用。倒不是奧爾曼對自己的能力操縱不精,卻是魔神賦予之時,所製定的準則是如此。
他能夠發動戰爭,但是當戰爭發動之後,察覺到情形不對而打算就此退縮的話,那就不是他能夠控製的了的東西了。想發動戰爭容易,製止戰爭則難上加難。所以當奧爾曼一時頭腦發熱,沒有經過戰略的深思熟慮就發動了結界,想要退回去也已經來不及了。
一邊將懶惰恨得牙齒都咯咯地作響,一邊又隻能無可奈何地繼續著自己的跟蹤。心中其實已經打定了主意了……這是自己長久歲月以來沒有嚐試過的“冒險行為”,若是一個不留神就會變成萬劫不複的境地的。長年因為經曆了各種各樣的事情而變得古波無靜的心境陡然蒙上了緊張的陰影了。這許久沒有體驗過的情感讓奧爾曼的全身都布滿了冷汗,讓其遙遙地想起自己第一次運用這個能力,憑借著並不怎麽嫻熟的計謀,險勝敵人的場景。
那個時候自己輸掉的話……那麽現在的自己也不會好端端的站在這裏了。同樣的道理,若是現在自己輸掉的話,未來的自己也同樣會不複存在了。
戰鬥已經是不可或缺的手段對於自己來說,所以情況已經相當緊迫而沒有退路了。自己確實保存了相當的覺悟,第一次在完全沒有把握的情況之下進行遊戲,並且自己認為這也就夠了。他本身也確實接受了這等的狀況……隻是從來沒有想過……從如許令人沮喪的情況下,沒想到居然還會再橫生變故了。
明明是不應該對任何人開放的隱蔽空間……卻在某一時刻,被一道手臂給硬生生地撕裂開來了。能夠破壞“絕對的規則”的能力,同樣應該被稱為“絕對力量”的能力才行。這點毋庸置疑的。
仿佛心口處被硬生生地劈開了一道口子一般,頓時就讓他有種心肺撕裂開來的疼痛感了。奧爾曼停下了自己手頭的動作愣在了原地……機械性地轉著自己的頭部到處發掘“始作俑者”,隻是這被他無限誇大的世界有著令人難以置信的廣度,從而一時間讓她自己本身也無從發現。
到底是誰?!驚悚的疑問瞬間布滿了他的心頭。來訪者,不懷好意地破壞了這個結界,並且經驗豐富地,在奧爾曼沒有發覺到自己之前,便已經完美地隱藏了自己的身影從而逃出生天了,隻剩下被破壞的結界的滿地狼藉而已。
對方看上去同樣是身懷著豐富經驗的老手。在自己還沒有察覺之時已經桃之夭夭。如同頑劣的孩童,在母親長輩收拾房間的時候,不僅沒有前去幫忙,反而是留下了一大堆的水澤塗鴉,以及一大堆一大堆難以清理的物事了。恐怕哪怕是再盡心盡責,脾氣再好的母親,也未免會感到有些怒氣。
更別說是現在的奧爾曼了。他已經是怒發衝冠,差點兒就要氣炸自己的狀態了。
說到底,對方究竟是何人?!簡直就是再度雪上加霜的境地,原以為已經再糟糕不行的狀況此刻變得更加糟糕了。不僅僅要麵對於並沒有完全的把握戰勝的敵人,同時也需要麵對於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就突然蹦出來的特殊敵人。從一個空間轉移到另外一個空間,不僅表現起來的確遊刃有餘,並且以最為侮辱人的舉動將包裹於世界的魔力結界給硬生生地劈開了一個裂縫。若僅僅是為了向奧爾曼表明自己的存在而又不想讓他率先知曉自己身份而采取的示威行動……無疑是以最大最嚴重的程度所進行的。
普天之下,究竟有多少家夥有膽子,並且有著恐怖如斯的能力完成這一切呢?【絕對的規則】所創造的完全就是兩個空間,如果隻是普通意義上的強者的話,麵對於完全虛無的黑洞空間,恐怕也是有心無力的吧。
如同力氣再大的家夥,也對沒有實際形體的靈魂物質束手無策,縱使再大的力氣也會使在空處了。那樣的話……由物理的機體力量所衍生出去的各種各樣的武術形式,恐怕就此淪為了毫無用處的東西了。
對方是誰?不……其實自己還是可以想到的……並不難去猜想,硬生生地將分割在兩個次元的世界給拉在一起,強硬地突破,這般的實力和手腕看遍整個蓋迪亞大陸也寥寥無幾了。奧爾曼的腦海之中霎時間浮現出了數個形象。這些都是刻印在奧爾曼的腦海裏麵,為數不多的幾位人選了。
魔神,自己的任務都是魔神給自己準備的,自然不能夠平白無故地阻止自己的行動的。其他的魔王們……色欲恐怕正和勇者打的你死我活,懶惰也是一如既往地在偷懶,嫉妒光是率領自己的飛龍群就大受影響,更別說是處在王國陣營正中心的貪食了。
這些都是最高級別的戰力,也是被奧爾曼列入自己的思考之中的,同樣便是說明,所謂的“凶手”正處在他們之中沒有錯的。經過簡簡單單的排除法,很快就讓他得出了結果。
是的……結果其實是顯而易見的。隻有魔王或者是魔神之類的戰力才有可能硬生生突破這道魔力的屏障的。奧爾曼將目標僅僅限定於如此,正是說明跨越次元壁的阻礙可遠遠稱不上是一個小事物啊。
想要造成如此的狀況正是相當艱難的,難到幾乎是叫一個尚且沒有成年的,依舊顯得弱小的小孩子去挑戰一個身強力壯的大人,還必須優先取得勝利。便是這等的比喻才讓人感覺到讓大家擁有同等的戰力的話,擊碎魔力之壁才有可能算是合格事項了。
整個世界都是由一層極其厚重的魔力因素給包裹的,說是“奇跡”一般的場景,終究還得是借助於幾乎無所不能的魔力關係。正是純黑色的魔力將幾乎整個縮小的世界給籠罩進來,才有可能發生極大的變化,並且整個世界也給搬運到了另外一個次元之外。
說起來原理確實簡單,隻不過……能夠用魔力將世界都籠罩進去的話,這個行為本身就不能不說是奇跡。
啊……奧爾曼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頭疼,因為那位不速之客的真實身份。
那是已經確認叛變的貪婪之魔王奧瑟,一直都將其行為當成是一種笑話來看待的,結果到頭來終究讓自己嚐到了苦頭。
魔王的叛變,已經再三強調過,是一個相當嚴重的問題。哪怕是多達七位數量的宗罪係列的魔王,奧瑟也同樣是一個極其珍貴的戰力。
其能力【神之手】,幾乎是所有魔王能力的克星。當能力被限製的時候,大概其他的魔王並不會因此而崩潰的,僅僅會皺起自己的眉頭的程度而已。因為對於他們來說,能力並不是自己實力的全部,占據了百分之五十亦或是更少的地步了。斷然不可能因為能力被限製所以幹脆認輸,因為他們自己本身也強到異常。自然不會在意這種東西,畢竟……自己本身的強悍才是真正的強悍,其他也不過是輔助而已。如此的念頭充斥著他們的內心,從來就隻是把能力當做是一個厲害的工具而已。
但是對於奧爾曼來說則是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了。除了自己的能力之外,奧爾曼幾乎一無是處。堪堪稱得上是中上水平強度的傲慢,在真正的強者的實力麵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就是了。
貪婪之魔王……奧瑟!我會記住你的!
因為某個人的擅自加入而橫生變故,這場遊戲已經完全的扭曲了他自己的觀念,根本不算是兩個人之間進行的博弈了。
不知道跑到了什麽地方的奧瑟,已經確實威脅到了他自己的姓名了。對方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若是被對方突然給來上一擊,可就那你完了啊……
而蕾娜也同樣,若是被奧爾曼給抓住了的話,同樣是性命難保,雖然被奪取的是別的東西,但是就是這麽一回事了。
此時已經變成了完全的三個人的博弈。
彼此一個接一個地追尋下去,如同奧妙的,咬著自己的尾巴前進的蛇一般,蜿蜒地前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