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陰間的老公

十月十二

陰陽旅程_第303章 白皙手臂

書名:來自陰間的老公 作者:十月十二 字數:14517

“你有法子?”二姥爺一聽,倒是挺精神的:“快說,是個什麽法子?”

“你們知道,昆侖山跟西川交界的地方,有一棵挺出名的樹麽?”鄧先生說道:“那棵樹,說不定,能把這個長生上麵的意誌,給吸出來。”

“樹……”一直沒作聲的程恪忽然說道:“你說的,是那棵榕樹?”

“你知道?”鄧先生倒是有點意外:“你怎麽會知道?”

“程恪生前,就是西川人。”我忙說道:“那棵榕樹,是怎麽回事?”

原來,那棵榕樹,是一棵所謂的“樹仙”。

昆侖山本來就是個出了名的神山,氣也與別處不同,各種精怪傳說,比比皆是,那棵據說活了三千年的榕樹,也是其中一個傳說。

在那個傳說之中,隻要有活著的東西靠近了那棵大榕樹,就會落在地上,身體毫發無損,可就是會沒命。

如果有人經過,就會看到有一隻細細白白,貌似少女的胳膊,從樹裏麵伸出來,招手喚了人過去,等人過去了之後,就會將人的魂魄給抓過去吃掉,讓人隻剩下了一具空空的軀殼。

於是當地的養鬼師說,這是榕樹成了仙,當地人一直不供奉,這才惹得樹仙發怒,吃了人示威,要是想著保當地平安,那就一定得給樹仙盡盡心意。

跟初中課本上的《西門豹與河神》一樣,有養鬼師決定誰家出人,誰家出物,大肆供奉那個樹仙,結果搞得附近住家生怕自己家人哪天成了犧牲品,搬走了不少,那個地方也就逐漸的荒蕪了下來,現在估計沒人居住了。

吃人的,哪裏還能被稱之為仙,估摸著,這應該算得上是樹妖吧。

“那棵樹既然能吃人魂魄,說不定正能對付長生。”鄧先生說道:“三十年前我還去過,那個榕樹裏麵,確實是有不同尋常的氣,既然它喜歡精魄,不要軀殼,那就是睡覺碰上枕頭,剛剛好。”

本來這件事情,就是要找鄧先生商量的,既然鄧先生幫著出了主意,劉老太太和二姥爺當然也就一口答應了:“試試就試試,真的不行,再想別的法子。”

耳釘忙說道:“姑奶奶,要去,我跟著保護您! 還有……”

耳釘覷了我一眼,拉過了劉老太太,耳語了幾句。

想也知道,為著四姑姥姥給的喜羊羊吧。

果然,劉老太太臉色一變,顯然也是個不太高興的樣子,轉臉看向了我。

我趕緊說道:“一開始確實是誤會,事情沒說開,現在既然咱們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那這個喜羊羊還給你們也沒關係!”

說著,將那個錦囊拿了出來,丟給了劉老太太。

劉老太太看我這麽痛快,倒是有點意外:“你這個丫頭倒是挺爽快。”

“自己人,當然沒別的說頭兒了,拿捏這個有什麽意思。”既然這次要在一起辦事情,何故要給彼此心裏留個疙瘩,反正耳釘現在也沒什麽可以要挾的地方,權當是個借花獻佛,送個順手人情。

劉老太太似乎對我的做法挺滿意,讚許的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有點你二姥爺的風範。”

大概,算是誇我?

二姥爺挺得意:“是隨我。”

“真是說你胖你就喘。”鄧先生很不以為然:“菊花,要說豁達,還得屬我。”

劉老太太翻了個白眼。

“我是沒你胖。那事情得抓緊,免得那些個意圖染指長生的蒼蠅,跟冒充我大哥的那個王八蛋給追上來。”二姥爺說道:“要去,一起去,人多力量大。”

“你們要出去?”正這個時候,龔貝貝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樓上下來了,望著我們說道:“要是遇上了蔚藍,讓他多加小心,說我還在這裏等著他。”

“這個……”我望著她,有點猜出來了:“羅蔚藍走的時候,跟你是怎麽說的?”

“他說關於長生的事情,他還得跟著你們幫忙,但是太危險,沒法子帶著我。”龔貝貝說道:“就先走一步,所以……”

果然,羅蔚藍不想著把真相說出來了,我就點頭答應了:“好。”

看著龔貝貝充滿期盼的眼神,不由得也心想著,但願羅蔚藍能盡快在陰差那裏“刑滿釋放”吧。

“元華,你開車。”劉老太太果然是個領袖的模樣:“現在就動身。”

老當益壯精力旺。

我也就長生給收到了懷裏去了。跟著他們要出去,祝賀也要跟上來,躍躍欲試的說道:“大姐,帶著我去見見世麵唄!我還沒出過玉寧呢!”

“你還是算了把。”我說道:“那棵樹既然是專門吃魂魄的,你去了還能有好?”

“誒……”祝賀聽我這麽一說,才是個恍然大悟的樣子:“哎呀,對對對,還是大姐想的周到。”

“這一陣子亂哄哄的,這麽多人都在打長生的主意,別因為跟我關係,把你自己也給卷進去。”我摸摸祝賀的頭,說道:“你好生生的在這裏待著,哪兒也別亂跑。”

“嗯!”祝賀用力的點了點頭,接著挺期待的說道:“大姐,你們什麽時候回來?”

“快了,”我想了想,說道:“如果,長生真的能銷毀的話。”

可是如果真的銷毀了,魏淺承……怎麽辦?

“大姐你也別害怕,我相信大姐夫一定能把你給保護好了的。”祝賀看我眼神不對,反倒安慰起了我來了:“其實大姐自己也挺有本事的,這一陣子,那麽多想著跟大姐夫搞破鞋的,不是全給大姐一掃而空了麽!”

我嘴角忍不住一個苦笑,被祝賀誤會的蛻皮,真喜歡程恪的阿九,還有……

想到了這裏,我立刻問道:“上次續命的時候突然出現的,那個特別漂亮的女人和她身邊一個瘦巴巴的排骨男,在我被長生帶走了之後,怎麽樣了?”

“她?”祝賀眨眨眼睛,想了想,說道:“當時一團亂,我光顧著看大姐夫了,倒是沒留心,不過……”

祝賀搔了搔頭皮:“我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她們上哪兒了?”

也不知道菖蒲和宋之遠怎麽樣了,還會不會出來搗亂。

隱隱約約的有點擔心,以菖蒲的性格,不好這麽善罷甘休吧?長生,現在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再晚,對她來說,就來不及了。

“陸蕎。”程恪已經到了院子裏麵了,清越的聲音說道:“走。”

我忙點了點頭,龔貝貝塞給了我幾件換洗衣服,我才想起來現在還披著那個毛皮鬥篷呢,忙道了謝,就上了車。

坐上去,還看見了祝賀和龔貝貝在門口依依不舍的搖手。

我也搖了搖手,耳釘已經發動了車,奔著目的地開了過去。

冬日的景色飛快的在車窗外麵流溯了過去,我心裏默默的歎了口氣。

程恪一雙澄澈的桃花大眼自然看出來了,對著我:“怎麽?”

“沒事。”把頭靠在了程恪單薄的肩膀上:“隻是在想,長生非得要毀掉麽。”

“事已至此,由不得咱們。”程恪微微抬了頭,說道:“也許,這件事情早就該結束了。”

“是倒是,”我扯了扯嘴角:“希望不會是個太壞的結局。”

“你說魏淺承?”程恪微微的挑起了英挺的眉頭來。

“沒有沒有……”

“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我看就算長生沒了,他也死不了。”程恪望向了窗外:“他是陽間的狗皮膏藥,摳不掉拔不掉。”

“你挺了解他麽……”

程恪微微一怔,涼嗖嗖的說道:“完全沒有。”

要是沒有菖蒲和長生,他們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吧?

想起來了魏淺承跟程恪釣魚時候唱的歌,讓人忍不住的想笑。

不大一會兒,車已經開過了胭脂河。

胭脂河兩岸還有薄薄的,未曾消融的雪,小廟早就已經被那一場火給夷為平地, 我忽然想起來了符紙灰的事情:“你說上次那些個符紙灰,他們是從哪裏批發的?”

“太清宮不是有個初陽道長麽。”程恪漫不經心的說道:“他好像為了賺錢,什麽都幹的出來。”

“啊?”

我這就想起來了,耳釘以前不是還跟著初陽道長做買賣麽!就忙大聲問道:“耳釘,那個初陽道長是不是還賣符紙灰呢?”

“你怎麽知道?”耳釘一邊開車,一邊說道:“你也想買點?先說好了,就是價格貴點,不過呢,我可以幫你想想法子,誰讓咱們是朋友呢!就好比上次,蔚藍哥想買,我就聯係了……”

原來是這麽回事!

正好羅白從中連線,又拿著符紙灰,跟蛻皮換了長生汁液,才有了上次火燒小廟的事情,還真是讓人心有餘悸,險險的,我和程恪續命的事情,就砸了。

話說回來……貓古神自從上次被魏淺承給打了之後,就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出現過。

如果真的能再找到了他,我倒是想問問,他究竟是怎麽找到了我,將我給推到了小廟裏麵去的。

“一夜沒睡,你也累了。”程恪抬手將我的頭在他懷裏按了按,讓我靠的更舒服一些:“睡一下。”

“嗯。”我應了一聲:“程恪……”

“嗯?”

“等結婚的時候,你要換一身禮服。”我閉上了眼睛:“姥爺給你選的,太難看……”

沒看到程恪的表情,估計挺好看的吧?

我們應該有一個什麽樣的婚禮呢?

叫了所有認識的親朋好友,找一個中式的婚禮策劃,還好,還好,程恪現在,已經不再那麽討厭紅色了……

我也喜歡紅色呀!

上了高速,車開的平順,我也就安安穩穩的睡著了。

隱隱約約,卻總像是聽見了有人在哭。

嗚嗚咽咽,斷斷續續,有點讓人揪心。

奇怪,是誰在哭呢? 我很想睜眼看看,可是無奈眼皮有千斤重,還是睡著了。

程恪的胸膛還是微涼,可是檀香氣息,就是讓人安心。

真好……這個懷抱,是我的,隻是我的。

後來,是被車子刹車的慣性給弄醒了的。

睜開眼睛,已經是下午的時候了。

冬天天短,太陽掛在西邊,是能用眼睛直接看的紅色,光線有點暗淡。

這裏是……昆侖山?

“醒了?”程恪低頭望著我,濃厚的睫毛像是展翅的蝴蝶:“睡的好麽?”

“還不錯。”從程恪懷裏起來揉了揉眼睛問道:“到了?”

“到了!”鄧先生不知道什麽時候帶了一袋子零食,現在正在大嚼牛肉幹,一隻胖手伸出來:“到了這裏,車就開不進去了,咱們上去!”

順著鄧先生火腿腸似的手指頭,我看見了一條長長的山路階梯。

“臥槽,那麽長?”耳釘臉都白了,很有點望洋興歎的意思:“那……那得爬到了什麽時候去?”

“這要看你腿腳的速度了,”鄧先生倒是毫無懼意,呼哧呼哧的下了車,他這一動,整個車全微微有點發顫。

我也跟著下去了,果然,那個階梯,堪堪能稱得上,是個“天路”,能一直延伸到了薄薄的雲彩之中去。

是挺長……

“鄧先生,那棵樹難道是長在了山頂上的?”耳釘苦著臉說道:“真是倒黴……”

“別廢話了。”劉老太太厲聲說道:“我們三個上了年紀的都沒你那麽愁,你要是不願意上去,就在下麵看車。”

“哎呀,那感情好啊!”耳釘一聽這個如釋重負,搓了搓手,跟我吐了吐舌頭,說道:“那我就,在這裏等你們,你們一路好走啊!”

“嗯,”劉老太太先頭也不回的順著那青石台階上去了:“你小心點,別被這裏的山魈砸破了車窗子吃了就行了。”

“姑奶奶,您說這裏有山魈?”耳釘蹭的一下子又折回來了,堆了個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說道:“那我真是怪不放心您的,還是在您身邊保護您吧……”

“哼。”

鄧先生邁開了腿也上去了,但是他並沒有自己拾級而上,而是從懷裏掏出了一疊子白紙,擱在手心兒裏麵一吹,隻見四個紙片子剪成的小人跟吹了氣的似的,一下子就漲大了,穩穩當當的停在了鄧先生前麵,手上還擱著一個白紙剪出來的軟兜。

鄧先生二話沒說,就坐上了那個軟兜,由著四個紙人晃晃悠悠的就上去了。

那龐大的身軀,硬是能在幾張白紙上麵,躺的安安穩穩的!

難怪鄧先生對這個長長的台階毫無懼意。

“媽個雞哦……”耳釘看直了眼,嘖嘖稱奇:“ 這個五鬼之術,用的還真是夠精純的啊!”

“你要是有本事,你就也跟著用。”劉老太太沒說什麽,一手在山路上敲了敲,隻聽一陣子樹枝亂顫驚飛鳥的聲音,幾隻五大三粗的地猴子從山林裏麵竄了出來,一副特別忠實的樣子就趴在了台階前麵。

劉老太太跟個女王出征似的,就選了一隻,坐在了那個地猴子的背上,地猴子四肢一撐就將劉老太太給背起來,四平八穩的往山上爬。

“這這這……” 耳釘更是傻了眼了:“姑奶奶,感情您也有後招啊!”

接著眼珠子一轉就要跟上去蹭個地猴子坐:“我也……”

誰知道地猴子隻認主,不認親戚,回頭張了利嘴就衝著耳釘要咬上一口。

耳釘趕緊給縮回來了,哭喪著臉央求道:“姑奶奶,您看著地猴子……”

“有本事你也坐,沒本事就在後麵溜達著!”劉老太太頭也沒回,悠然的就哼著小曲騎著地猴子上麵上去了。

感情劉老太太現在是地猴子的王啊!

二姥爺倒是沒跟他們似的用什麽奇招,隻是邁開了瘦長如鷺鷥的腿往上走:“行了,我陪著你們一起。”

程恪轉頭望著我:“不想走的話,我背你。”

“不用。”我握緊了程恪的手,隨口說了個網上的肉麻段子:“比起了當你的負擔,還是更願意跟你並肩。”

程恪的薄唇就勾起來了:“好。”

“酸!”耳釘撇了撇嘴:“秀恩愛,死得快。”

“無所謂,反正早就死過一次了。”

我是,程恪也是。

“撲拉拉……”幾隻大鳥從旁邊扇動著翅膀飛了過來,耳釘眯著眼睛看了看,說道:“真是窮山惡水,鳥過不拉屎……”

“啪……”

一隻鳥正落了一攤子不明物體在耳釘頭上。

“臥槽!”

耳釘那聲吼將整座山都震動的顫了三顫。

“耳釘你能去當個算卦的,小劉伯溫。”

“我特麽招誰惹誰了!”

我們上山的腳步沒趕上了太陽下沉的速度,很快,天黑了。

“開了一天車了,現在又得爬坡,睡一宿再來多好!”上山是十分耗費體力的活動,很快耳釘那孱弱的小身板就有點撐不住了,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氣:“怎麽就那麽著急……”

“本來就是急事。”大概因為陰陽禦鬼之術,我倒是沒覺出累來,還有精神揶揄:“要不你下山找山魈去。”

耳釘撇了嘴,想了想,說道:“算了,你們一幫老弱婦孺的,沒有我哪兒行,還得指望著我來當個主心骨呢。”

那橙色的夕陽,也漸漸的落下去了,天幕拉下來,漫天都是閃爍的寒星,耳釘實在是走不動了,索性當場趴在了台階上:“不行了,愛山魈山魈,愛地猴子地猴子,我全不管了,再走下去,我這小命非得交代在這裏不可……”

“看你那點出息!”劉老太太在地猴子背上嗤之以鼻:“讓你多學東西,你就是不聽,這下子好了吧?吃一塹長一智,記住嘍。”

“您坐的舒舒服服的,就別說風涼話了……”耳釘勉強抬起頭來,以一種瀕死的聲音說道:“還有多久能到啊?”

“這就快了。”在紙人軟兜裏麵已經睡了一覺的鄧先生抬起頭來,說道:“不遠啦!翻過了這個山脊,應該就能看到了。”

“山脊……”耳釘歎了口氣:“望山跑死馬啊……”

二姥爺則仔細的四下裏打量了一下,說道:“氣是有一點不尋常……”

我本來沒感覺,可是二姥爺這麽一開口,我也就覺察出來了:“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就算是冬天,在山裏也還是有動物的,不可能這麽安靜,好像這座山,是死的一樣。

難道,隻要是活物,都被那個大榕樹給攝了魂?

要真的是這樣,將長生的那個“魂魄”給弄出來,可就是相當靠譜了。

好不容易上了鄧先生說的那個地方,是一個山坳,還能勉強看出來了點梯田的形狀,但是現在顯然已經是荒廢了,還有幾個破舊的茅草房子,也都已經人去樓空。

萬籟寂靜的,有一種挺不吉利的感覺。

程恪握住了我的手,桃花大眼四下掃了掃,鄧先生也翻身從那個紙做成的軟兜裏麵下來了,斷言道:“離這裏不遠了。”

劉老太太也從地猴子身上站了起來,活動了活動筋骨,挺專業的拉了拉筋,像是要一展身手的樣子:“那就找找去!”

耳釘已經累的快成了一灘泥了,趴在了地上,說道:“你們找,你們找,我就在這兒……斷後!”

我回頭還想說話,卻赫然看見,耳釘的背後,居然伸出來了一條白皙細瘦的胳膊,正環在了耳釘的腰上!

跟……傳說之中的一樣。

程恪當然也看見了,臉色一沉,就要將修長的手給抬起來。

“且慢!”鄧先生趕緊就將程恪的手給按下了來了:“這就是那個攝魂樹的枝條!延伸到了這裏來了……”

“元華!”劉老太太忙說道:“你別亂動!”

看樣子,劉老太太倒是不怕那隻手將耳釘給怎麽樣了,反倒是怕耳釘將那個枝條給驚動了一樣。

“什麽枝條啊?”耳釘對自己身後那個胳膊還是渾然不覺的,見我們全盯著他,不由得也是滿頭霧水:“哪兒呢?”

那個“呢”還沒說完,忽然那一條白皙的胳膊將耳釘一拖,耳釘完全沒反應過來,就被那個枝條給飛快的拖走了:“媽呀……”

“走!”鄧先生一馬當先就衝上去了:“隻管跟著過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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