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陰間的老公

十月十二

黃紙梳子_第285章:你爭我搶

書名:來自陰間的老公 作者:十月十二 字數:10388

本來也是因為我的命,和程恪之間的陰陽禦鬼之術決定兩個人要一起生死,才讓菖蒲和魏淺承對強搶長生有了忌諱。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現在我終於是有陽壽的人了,所以他們當然要伺機而動。

他們的消息都是怎麽來的,為什麽就這麽快?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程恪單薄的身體護在了我前麵,沉著聲音說道:“長生這種東西。我和陸蕎都不想要,現在我取出來,你們誰想要,自己拿。”

那話一出口,在場眾人臉色全微微變了。

姥爺的一張臉尤其不好看了:“這……這是怎麽個說頭?”

連我也愣住了:“你真的,要跟拋繡球一樣,將長生給丟在了這裏?”

“既然他們都認定了自己是長生的主人,那就自己去算那筆賬。”程恪說道:“事情跟你我,本來就沒有什麽關係。”

說著,轉臉望著我:“過來。”以土叨扛。

要親手,將長生重新從我肚子裏麵取出來……

“程恪!”菖蒲卻掙脫開了宋之遠的手:“你答應過要給我的!你不是那種背信棄義的人,咱們的約定,不是一開始就講好了麽?”

“是講好了,”程恪側頭望著菖蒲,桃花大眼卻並不容情:“可是那個約定。是你先破壞了。”

“你冤枉我了,我上次就說過,那是芙蓉一時糊塗做出來的,而且,芙蓉到現在,還是下落不明。誰也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麽事情……”菖蒲擰起了眉頭來:“我是個什麽樣的為人,從小到大,你不清楚麽?”

“就是因為我清楚,”程恪望著菖蒲:“我相信,你自己也明白,既然你已經單方麵的壞了約定,我更沒必要遵守下去了。”

“你……”菖蒲櫻唇緊咬,顯然是個心有不甘的樣子:“你怎麽能……你不是這種人!”

其實程恪一開始就認為。那長生本來就是答應要還給菖蒲的,他私自挪用給了我,造成菖蒲現在的這個樣子。確實對菖蒲有愧。

而菖蒲也實在是太作,如果不是當初信不過程恪,非要將我給弄過去種什麽目蠱,以程恪那個一諾千金的性格,絕對是會掃平了一切障礙,親手將長生還給她的。

可惜,可惜。

“現在,我隻想著跟陸蕎結婚。”程恪說道:“別的事情,我全沒興趣,所以,長生拿出來之後,就跟我們再也沒關係了。”

是啊,人人都宣稱了對長生的所有權,又聽上去全有道理,我們置身事外,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結婚?是冥婚吧。”魏淺承從門框旁邊走過來,仔仔細細的望著我和程恪兩個人身上穿著的衣服,眯起了妖豔的丹鳳眼來:“今天辦?”

程恪淡漠的答道:“是。棉花糖”

“那可更好了,”魏淺承湊過來望著我身上的雙鳳凰禮服,目光灼灼:“不錯,這個禮服選的好,我喜歡,很美。”

我剛想道謝,魏淺承卻接著說道:“連給她預備的禮服都幫我節省了,今天,那就連搶親,再順帶著取長生好了……”

說著,居然毫不顧忌的就握在了我的手腕上,丹鳳眼妖豔的簡直張揚:“換我做新郎,來一個堂堂正正的婚禮,不結什麽冥婚,好不好?跟我生幾個孩子……”

“魏淺承,你不是說過……”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魏淺承悠然的說道:“我跟你說過,我是可以等,但是你都要結婚了,我還等著,我是不是傻?”

沒錯,他本來,就是這種人……

要將手抽回來,還沒來得及用力,魏淺承那骨節分明的手忽然一下子像是碰到了什麽東西似得,“喀拉”一聲響,手指不由自主的就鬆開了。

他抬起頭,望向了程恪:“嗯?”

“你最好弄清楚,”程恪挑起眉頭望著他:“長生我可以放手,但是陸蕎,我絕對不可能放手。”

“可是偏偏我兩樣全要。”魏淺承紅唇一勾,卻說道:“現在陸蕎有了陽壽,很多事,就由不得你來做主了。”

“是麽?”程恪的薄唇微微一勾:“你想在長生被取出來之前,先下手為強?”

“你活著的時候就聰明,死了以後自然也不笨。”魏淺承望著程恪,也是個鋒芒畢露的樣子:“我現在,就是要搶。”

“大姐是我和大姐夫的,怎麽能讓你們搶?”祝賀跳出來說道:“有沒有搞錯啊你?姥爺,對不對?”

“你們太讓我失望了……”姥爺的一張臉上,那鬆垂下來的肌肉,都忍不住有些個微微的發顫:“長生的主,你們還做不了!”

“土麅子,你也別生氣,”鄧先生拉了拉姥爺,倒是跟著出謀劃策:“你是個長輩,他們不把長生給你,這個婚,你大不了別讓他們結!”

“程恪……”我趕緊拉住了程恪的衣襟:“先把長生取出來,咱們好結婚!隻要長生不在這裏,麻煩也就沒有了!”

程恪點了點頭,伸手要環住我:“你忍一忍,會痛。”

“沒事。”我趕忙說道:“快點!”

沒成想正在這個時候,姥爺像是急了,一把就將我給拖過去了:“陸蕎你過來,長生姥爺親手取出來,還給潭深鎮!你自己本來就是長生行者,怎麽能將屬於潭深鎮的東西,給弄到了外麵去!”

對方是姥爺,不管姥爺之前做了什麽事情,程恪顧忌著我,總不好真的動手:“姥爺,請你放手。[超多好]”

“我為什麽要放手?將長生給拿回來,本來就是我的職責!”姥爺幾乎是個怒發衝冠的樣子:“陸蕎,聽話!”

“我可以聽話!”我抬起頭望著姥爺:“可是您能告訴我,誰為了長生香囊,殺了許多潭深鎮的養鬼師麽?”

姥爺冷不丁聽見我提起了這個,人怔住了:“這……”

“我還想問問您,從一開始,借著二舅媽家裏的事情,將我牽扯進潭深鎮的是誰;派遣了阿九,幾次三番的想從我這裏拿走長生的是誰;我跟程恪往西川去找尋記憶,給西川本地養鬼師發了匿名信,說長生在我要去的惠人旅館裏麵的又是誰?”

姥爺的手明顯的哆嗦了一下,但仍然是個理直氣壯的樣子:“這些事情是誰幹的,我怎麽會知道?我還想知道呢!”

“您現在當然怎麽說也行了。”忽然一個嬌俏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和姥爺一起回過頭去,隻見依舊附身在了小桃身上的阿九正高高的坐在了圍牆上麵,兩條小腿在夜風之中晃來晃去,托著腮,還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少女模樣:“可是當初您托付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啊!”

姥爺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阿九……”我立刻來了精神:“你怎麽也來了?”

“你還問我啊?”阿九輕飄飄的就從那高高的圍牆上麵,柳葉似得飄然而下,輕盈的落在了庭院之中幹幹淨淨的白雪上麵,微微一笑,露出了兩顆小虎牙:“你想跟程恪結婚?可得問問我答不答應!”

“今天碰上的倒是挺巧,”魏淺承也忍不住笑了:“還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全是來搶親的。”

“我看你是來砸場子的!”姥爺盯著阿九,說道:“你是誰?我什麽時候托付過你?”

“哎呀,現在想著推一個幹淨?”阿九一步一步的走過來,一根指頭撐在了下巴上,微微一笑:“可是當初你找上我的時候,又是怎麽說的?我想想啊……咳咳……”

阿九本來那脆甜的小嗓子故意裝成了一個老頭兒的感覺來:“我有事想找你說一說,關於,你一直在找的,那個菖蒲的墓地……”

“什麽?”菖蒲聽了這句話,也微微抬起了頭來:“原來如此……”

這樣說來,姥爺是以阿九一直在尋找的菖蒲墓地為餌,引著阿九跟他合作的?真是八方樹敵,四麵楚歌,可是……

我看向了姥爺:“您到底是怎麽知道阿九和菖蒲,還有程恪和長生的事情的?”

“我怎麽會知道,我更不知道這個丫頭胡說八道什麽?”姥爺也不辯解,隻是繼續咬硬了不承認:“她肯定是為了長生,故意過來挑撥離間的!你之前問的那些個怪話,是不是也是這個丫頭跟你說的?我問你,你是相信血緣至親,還是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外人?”

“姥爺……”我轉頭望著姥爺:“關於長生的秘密,您不是還沒從長生香囊裏麵找到麽?現在就算您將長生給奪過去,又要怎麽用?”

“你……”這關於長生秘密的話一出口,姥爺的臉色才真的鐵青了下來,終於像是有點動搖了:“這些個事情,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我知道的事情多得很。”我看著姥爺,說道:“二姥爺應該早也將事情跟您說穿了,勸您不管是出於一個什麽原因,還是不要再繼續這樣不擇手段下去了,對不對?”

姥爺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答話。

我接著說道:“可是您大概沒聽進去。而且,二姥爺本來也是因為對方是您,才一直要盡力幫著您保守秘密,讓您這個潭深鎮族長的名譽,不要受到了損害,可是您是怎麽做的?趁著這個機會,您居然倒是將黑鍋扣在了二姥爺的身上。現在二姥爺在哪裏,我說不好,但是想想,一定跟您脫不下關係吧?”

“哎呀,”鄧先生這才聽出來了一個上下高低:“怎麽著,原來你這個土麅子倒是深藏不露……”

“你們楊家,全是人才!”耳釘嘴裏嘖嘖有聲:“就沒有一個好人!”

祝賀則根本沒聽明白,傻了眼。

“怎麽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阿九趁機說道:“你以為,一些事情請別人幫著你做,就可以置身事外了?有件事情,叫做逮不到狐狸一身騷。”

“有趣有趣!”魏淺承倒是問道:“阿九,你既然跟這個老頭兒合作了,又為什麽今天將他給戳穿了?聽上去,你們為了長生的秘密,分工合作,應該是一條船上的人吧?”

“我可以跟人一起上船,互相利用,本來也是正常現象,”阿九咬了牙,卻說道:“可是,明明事情到最後,他答應想法子讓陸蕎跟程恪分開,卻為了得到長生,居然幫著陸蕎和程恪結什麽冥婚,既然幫他做事沒有什麽意義,我為什麽不來砸這個場子?”

“你們給我閉嘴!”姥爺咬了咬牙,說道:“現在我就是要定了長生,你們又能怎麽樣?陸蕎,將長生給拿出來!”

平常那樣和藹可親的姥爺,在長生麵前,居然像是完全變了一個性格,狂熱的讓人為之駭然……

我咬了咬牙:“姥爺,您為了長生做出這樣的事情,值得麽?”

“我怎麽做,當然有我的道理。”姥爺眼看著現如今是個東窗事發的時候,而眼前全都是不好惹的強敵,自然是狠下來了一顆心,手衝著我就要伸過去,程恪則將我往後一拖,修長的手格在了姥爺麵前。

魏淺承和菖蒲的眼睛,也一下子全掃在了我的肚子上。

我縮在了程恪身後,心裏是叫苦不迭,剛剛將一條命給撿回來,現在可倒好,又成了眾矢之的!

“跟我走。”樹葉子味道在程恪抵擋姥爺的時候,倏然飄散在了我的麵前來:“生孩子去。”

魏淺承那個帶著至今不肯愈合的傷口的手,牢牢的又抓在了我的手腕上,紅唇釀出來一個笑:“想怎麽生,想生什麽,我全隨你。”

“嗤……”一個什麽東西卻忽然在魏淺承麵前給炸開了,菖蒲現在已經近乎到了一個窮途末路的時候,那個平常顧盼神飛的美目帶著怨毒盯緊了我:“將長生,還回來!”

而被程恪擋住的姥爺早就忍受不住了,一圈兒紙人一下子從他身邊散開,猛的衝在了程恪的身邊,銳利的呼嘯而過:“給我讓開!”

可是程恪修長的手隻是微微一抬,那些紙人上的陰氣就全給斷了,死蒼蠅似得落在了地上,而他也覺察出來菖蒲和魏淺承圍到了我身邊來,自然顧不上姥爺,回身就要過來護著我,我怕給他添麻煩,就趕緊對魏淺承和菖蒲梗著脖子說道:“你們全離我遠點,我帶著赤血咒呢!咱們也算是熟人,別……別怪我翻臉無情!”

說著,伸手就要放血,而宋之遠則牢牢的擋在了菖蒲前麵:“陸蕎,你不能再繼續欺負菖蒲了!那個長生……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但是那是菖蒲的,偷來的東西,怎麽可能就這麽屬於你!”

對了,他不怕赤血咒,可以當菖蒲的人肉盾牌……

“屬於你個頭!”我咬了牙:“是你們逼我的……”

“你們敢合起夥來欺負我大姐啊?”祝賀早就按耐不住了,一下子跳了過來:“我跟你們沒完!”

“祝賀,你快讓開!”

可是不知道魏淺承還是菖蒲動了手,祝賀一個跟頭,就皮球似得翻遠了!

耳釘膽子本來就小,這個時候當然更不敢如何,隻是拉住了鄧先生:“您……是不是得想想法子?”

“法子?怎麽想?”鄧先生攤了攤火腿腸似得手:“沒辦法可想!”

“陸蕎!”程恪再也沒客氣,伸手已經將姥爺給掀翻了,又推開了宋之遠,擋住了魏淺承,護在了我身邊,伸手環住我:“靠我近一點!現在我就拿出來!”

我趕緊就甩開了魏淺承靠過去了,而程恪那修長的手,剛要伸到了我的衣服裏麵去的時候,忽然我覺得脖子有一陣異樣。

像是有什麽東西從我脖子上滑下去了。

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心裏一下子就涼了:“程恪……我……我的璿璣珠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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