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氣之下似乎是說出了不該說的東西,被寒星一夥人抓住的組織成員在不久之後才陡然之間反應了過來。
“霍拉~怎麽了?怎麽不接著說啊,我還想知道更多的東西來著。”寒星頗為噬虐地用自己的腳後跟抵著對方的嘴巴,督促他繼續將之前的話題說下去。既然對方也不把自己當成人類的話,寒星自己也沒有必要對其使用人權法什麽的了。
方才變成了渾身燃著火焰的怪物,並且凶猛地襲向人類的動作,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所謂給予敵人的仁慈就是給予自己的殘忍,再對對方施予同情心是作為鐵血的戰士而言根本沒有任何的必要的。
然而對方就是閉口不言,即便寒星用腳尖侮辱性地踢踹著他的臉頰,也是一幅打死不願意鬆口的樣子。
據可以推斷的信息來看,那隻巨型的樹人並不是這裏的最終boss,看上去雖然魁梧高大,實際上卻是外強中幹不堪一擊。寒星雖然對自己的實力頗有自信,但也還沒有到達盲目自信以至於驕傲自大的地步。
料想之中或許還要花費一番功夫才對,倒沒有想到對方居然不過自己手下一合之將。
若是這巨型樹人也不過是對方的一隻“看門犬”的話,事實的發展方向也不是那麽難以理解。
而現在唯一在意的事情便是,他口中所說的“主上”究竟是是指什麽,以及它不在這裏的話,那又會跑到什麽地方去呢?
短短時間之內自家家族的隊員們已經把這方圓樹裏的麵積裏裏外外地搜查了一邊,饒是動作精準迅速,沒有發現的東西還是沒有發現。像是就近發生了物資大轉移的一樣,任何可用的信息都沒有留下來。
成為使徒之前,這些人也是再社會上經受了各種各樣的技能磨練。有來自基層社會的人員,理所當然也有高智商的人群。這種不會留下蛛絲馬跡的反獵物行為由一部分特殊人群來完成簡直得心應手。
這樣下來,僅僅得到的戰利品不過是幾隻奇怪的樹人,在寒星掩護之下擊落的“加強版”飛機和這些明顯得知情報卻緘默不語的奇怪教徒了。何等奇怪詭異的物事,真要說起來和損失的幾架轟炸機來說難以說起誰多誰少。
寒雄重重的腳步踏在地上,與之而來的是事他同樣雄渾厚重的聲音:“不說也無妨。似乎你們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呐。”
“不管說不說,你們都已經盡入我手。那就意味著無論是你的身體還是你腦子裏麵能夠想起來的東西已經全部都屬於我了。”寒雄用渾重的口氣說著相當讓人感覺森冷的話語,“做好接受殘酷審問的準備了麽?”
一席話將他們嚇得牙齒打顫,卻依舊不知道他們在自己的心中抱有著何種的幻想,至少在現在的內心還不至於崩潰到最後的地步。
寒雄是知道的,他們依然心存僥幸期盼著會有自己的同伴來救助自己,所以到現在為止也不肯把所知道的情報透露出來,僅此而已。
不過沒有關係,時間將會是最好的答案。隻要對方陷入了自己的嚴密監視之下,管他是什麽牛鬼蛇神也休想將將他們救出來。所迎接他們的,唯有看不見底的深邃的絕望而已。
但是已經沒有時間了!
不知為何,寒星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仿佛自己費盡心力保護的東西被危險的敵人給鑽了空子,已經陷入了朝不保夕危機了。
拓仔……作為父親的他在無意識之中念出了自己的孩子的名字。這麽多年來,無論是陷入什麽樣的危局,亦或是得到了某種程度的勝利,這個名字都會猶如溫泉的暖流一樣滋潤自己的內心,讓他在鐵血的世界感受到難以一見的溫暖。
作為一個男人而言,那正是自己的家人,可以毫無道理地給予他無限的向上攀登的力量。宛如遊戲的bug一樣的存在。
卻一反如常,寒拓的名字伴隨著一股焦躁不安的感覺侵入了自己的內心。讓寒星本能地感覺大事不妙,卻說不清楚哪一個環節出了什麽問題。
畢竟在人類的世界之中,城市足以說是最為安全的地方。既不是沙漠戈壁灘,也不是混亂戰區,和平國家的大型城市無疑是作為一個人最好的庇護所了。
事實上寒星也是這樣做的。他將寒拓留在了家中,避免他參加此時這麽危險的行動,是他這位別扭的父親所給予兒子的最大保護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猜想確實是在哪個環節發生了致命的錯誤。
沒能夠得到有用的信息,寒星的內心已經耗盡了自己耐性。自己是為了給自己的老婆尋找回家的“魔力”才來到此處,現在不僅什麽有用的東西都沒有得到,還給自己帶來了一股十分不祥的預感。
方才那詭異的,能夠將武器和身體俱都進階的“火焰”或許是一種未能發現的力量,擁有能夠提純成魔力的可能性也說不定。
然而這股火焰從勝利奠定的時候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自己也沒有因此能夠取得到一星半點。
那麽問題就出在他們口口聲聲訴說的那位“主上”身上了。明顯看得出這些人之前也不過是普通的人類而已,現代人的社會之中是不可能有這樣的超能力者到處亂跑的,唯一可以猜測的力量來源就是這位“主上”了。
自己一直追尋著的魔力或許也在他的身上也說不定。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知道他在哪裏才對!
清晰的“蹭”的一聲,寒星的寶劍已經出鞘了。以鋒利的劍尖直抵著黑袍人的額頭,危險的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看著這柄寶劍的出鞘,在場的人幾乎都是把自己的心髒揪了一下。看上去是舊時代的冷兵器,但是實際威力親眼目睹過的人都會清楚,就算是許許多多的熱兵器的整合,恐怕威力也不會比得上其一揮之力吧。
一瞬間黑袍人都有一種自己的頭顱已經被刺穿了的錯覺。喘著粗氣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冷汗已經浸透了自己的整身衣袍了。聖劍的威勢犀利如光,未曾實質揮動,就已經對被威脅之人造成了精神性的打擊效果。
之前深深藏在地底下所以未曾發現過。不知道寒星是如何揮動著這柄聖劍砍殺了巨型的樹人的――雖然此時也能夠想象地出來――尤其是沒有看見寒星即便是劍鋒劃過了友軍的身體,卻依舊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的事實。
聖劍的技能之一,時空選擇。
這是最重要的,在目標之外的物體根本就不會受到什麽傷害,哪怕是寒星用盡全力刺下去也依舊是毫發無損的狀態。顯然對方是不知道這個事情,所以也就白白地接受自己心理精神上的重大考驗了。
所以明知道事實的隊員沒有一個人出手去阻止,如此放任自由的態度反而是讓黑袍人徑自方寸大亂。
“你瘋了麽?!就算你在這裏殺掉我,你也沒有得到任何的有用的信息啊?!”黑袍人歇斯底裏地咆哮道。
事實正是如此,有用的****來源之處隻有區區四個而已,可以說是用一個少一個了。出於衝動斬殺在此的方式的確不怎麽可取,好不如綁回去一點一點地從他口中壓榨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然而寒星已經覺得自己沒有了什麽時間,所以倒想用死亡的威脅讓對方把自己知道的東西一次性地吐露出來才好。
“能夠說出來的話當然會放你一命。”寒星的眼眸之中完全沒有一絲的溫度,帶著冷酷絕倫的表情平靜說道:“我很好奇的是,你們口口聲聲崇拜的‘主上’本人究竟在何處?”
然而對方猶豫了。即便是劍鋒直接抵在了自己的額頭上他依然還是保有著某種僥幸的心理。就賭在了寒星絕對不敢刺下去,賭在了寒星無法輕易放棄一個可靠的消息來源。畢竟是那樣對著某物頗為渴求的樣子,隻有察覺過後才能明白,某些人對於“力量”的所謂瘋狂病態的追逐,甚至說隻要能夠得到力量,其他的一切都已經無所謂的態度了。
震顫之下蠕了蠕自己的嘴唇,最後還是咬緊了牙關,一副什麽都不打算說出來的樣子。
不得不說這是一條漢子。
不過認了在真正麵對死亡的時候終會會有或多或少地猶豫,更何況這原本就不是重要到需要他拿生命來換取的情報罷了。
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寒星聽聞此話,隻是經過了短短一段時間的蓄力,手中的聖劍就已經朝著對方的額頭猛然地刺出去了。
眼睛可以說是一個人的心靈的窗戶。黑袍人抬起頭來,毫無迷茫的眼神就映照在自己的眼中。寒星是絕對認真的,他是認真地想要刺下去――這是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的,沒有經過任何的掩飾的氣息。
從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黑袍人的心防就已經俱都崩潰,心中的恐懼感如同火山一樣猛烈噴發出來。壓抑許久想要說出口的東西在此刻終於從肚子裏麵擠了出來,吐出了自己的口腔。
雖然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但是想要說的東西卻還是隨著大聲呼喊的力道一字不漏地吐露出來了。
針對寒星“你的所謂‘主上’到底在什麽地方?”這個問題的答案,一字不漏的聽的清清楚楚。
黑袍人所說出口的是一個城市的名字。一個寒星和瑪麗莎都再熟悉不過了的城市的名字。
寒星當即就愣在了原地。再強悍的男人得知自己的家人正在遭受危險的時候大概也都會是這樣的表情吧,這並不是單指某一位特殊的人,而是指代全世界有責任感的父親都是如此的行為動作。
“你說什麽……”帶著恍惚的表情寒星喃喃地說道,實際上他確實聽的十分的清楚,再小的聲音也瞞不過他已經超出了常人範圍的超人一般的聽力,饒是如此,寒星依然是再一次不可置信地重複著單獨的一句話,“你說什麽……”
對方已經不再繼續回答他了。因為他感覺到了插在自己額頭上的這柄劍的重量――雖然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實際性的傷害,但顯然此時的他還沒有發現這個事實――誤以為自己的頭顱已經被貫穿的他痛哭流涕,滿地打滾完全丟失了一個作為成年人的矜持。
心理的預期不可思議地給了他由精神帶給他的痛楚,以至於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沒有發現這個事實。
而寒星本身也在沒有經曆去管這個家夥的事情了。心中的不安感完全在胸口處爆炸開來,前一刻有一個聲音正在歇斯底裏地咆哮著自己的預想不要成真,沒想到噩夢終於還是如預期一般來臨無誤。
黑袍人所說的,不正是自己的家所在的那個城市麽?
他徑自沉默著,沉默著,仿佛一頭隱蔽地臥在草叢之中,下一刻就要發出憤怒的咆哮撲向獵物一般的獅子。深沉的沉默之下蘊藏著如同火山一般熾烈的憤怒,若不是妻子瑪麗莎搭在自己肩膀上麵給予自己些微的冷靜,恐怕他都要為這股憤怒的火焰所吞噬。
來之前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所以他清楚地很。那是一位大概自己用盡全力都不一定能夠戰勝的對手,但若是是自己一個人的話,就算打不贏逃跑也就逃跑。
但真的要搭上自己的家人,再給他一倍的信心他也絕對不會去嚐試。
“你這家夥……”寒雄一步上前揪起了依舊在滿地打滾的黑袍人的衣領子,把他拎到了半空之中使勁地搖晃,“你們這些家夥,是要把我可愛的孫子怎麽了!這真要出個三長兩短,絕對饒不了你們!”
相對於寒雄把自己的憤怒用實際性的動作表露出來,寒星隻是陰沉著臉即刻采取了行動。
“要回去。”他這樣說道。
“馬上回去!”仿佛為了堅定自己的決心他再一次說道。
然而來得及麽?!
他不知道。
同一時間,位於城市之中的祝融捏爆了自己手中的一股能量團。
於是微紅色的靈力以他的拳頭為中心擴散開來,完全不顧大鐵球的阻礙,慢慢擴大,慢慢擴大。隨著範圍的增加顏色也在逐漸變談,最後變成了以肉眼無法辨別的極致淡色,慢慢擴散開來,不一會兒靈力後就把整個城市俱都籠罩在其中。
“好了。”祝融的臉上現出了一張殘虐的笑臉,“吾之狩獵場已經準備完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