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猛然聽了這一問,幾個人先是一愣,接下來那個偏將軍道,
“這裏從前是曾有過強盜出沒,後來因為設此驛站,為保證安全便將他們全都剿滅了,少數活下來的也都逃離了這裏。”
“原來如此。”
朱棣點了點頭道,
“如此甚好,各位將軍要好生的把守這裏,驛站一向都是傳遞軍情的最緊要之所,可謂是責任重大,有勞各位了。”
“燕王殿下請放寬心,屬下定當盡職盡責、勢死守衛這裏!”
那名偏將同三個百夫長異口同聲地回答著。
朱棣聽了、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從旁邊的驛卒手中接過馬匹、翻身上馬,和鄭和一塊兒離開了這裏。
路上,鄭和較之前顯得更安靜了,隻是那雙明亮的眼睛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
朱棣看了看他道,
“三保,也不必這麽緊張,那驛站中的守軍不是說了麽,此處已經沒有盜匪了。”
“正是因為沒有了,三保才更為緊張。”
鄭和輕聲道,
“如果要是有小股盜匪,那麽也許剛才的那聲呼哨隻是偶然,不一定有其它目的。可如驛卒所講,此處應該已經沒有盜匪出沒了,偏偏此時又發現了他們的行蹤,那隻能說明……”
“他們來此是有明確目標的,”
聽他這麽一說,朱棣也立刻明白了,
“加之此地除了那個驛站,就是你我了,而驛站裏布防嚴密,隻是普通盜匪根本無法襲擾成功,所以說、他們的目標很可能是你我。”
“是啊、四爺,您說的對啊。”
鄭和連連點頭、表示讚成。
朱棣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想了想又道,
“隻是如果僅憑你我外觀來看,根本不是能引起別人注意的樣子,又有誰能煞費苦心地來劫殺我們呢?除非是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可這個不大可能吧。”
“也是啊,所以真的很奇怪,”
鄭和也是有些想不通,道,
“但願是我們多慮了。”
“嗯,我們還是快些趕路要緊。”
說著,朱棣催動座下馬匹、加快了趕路的速度。
不想一路趕來倒是平安無事,直到天色漸晚。有了前一天的教訓,主仆二人覺得還是不要等到天真的黑下來再投宿的好,便就近找了個集鎮準備住下來。好在這回總算是很順利,不但找到了一家很舒適的店房,還沒有武平文前來討厭,兩個人能夠好好地休息了一夜。
次日清晨,等結了帳後,鄭和問麵前的店夥計道,
“請問小二哥,再往東北方向是什麽所在?”
“哦,您二位是要去東北啊,再往前走有座山名叫八台嶺,從山中穿過去就是山西地界了。”
店夥計殷勤地回答道。
鄭和點了點頭又問道,
“哦,原來如此,那麽請問那座山可否太平?”
“您的意思是問那山裏是否有強盜、對不對?”
夥計也很機靈,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鄭和微笑地伸出一個大指稱讚道,
“小二哥就是聰明,我問的就是這個意思。你看我們隻有主仆二人,所帶的東西又不多,真怕遇到強人,那就……”
“小公子不必多說,您呐、就放心好了。”
夥計擺著手笑道,
“我們這條道不是官道,來往有錢的客商大部分都不從這裏走,人家都走那邊的官道了,所以就算是真的有強人也會到那邊去打劫,從不會來這條道的。”
“如此甚好,多謝小二了。”
打聽之後,鄭和多少安下了心,回頭看時,見朱棣已經站在門外準備上路了,便快走了幾步趕了過去,二人便繼續趕路。
果然,走出不算太遠,眼前閃出一座山來,這大概便是夥計所說的八台嶺,腳下的這條路也一直延伸到山中,看來不從此山穿過去是不行的了,因此也不再遲疑,主從二人打馬進了山。
這條路來的時候不曾走過,所以陌生的很,二人隻管沿著山路向前趕著,隻想快點兒從這裏出去。
估摸著能走過一半兒的路程,眼前山路忽然變得狹窄起來,心中剛剛有些收緊,卻已見到迎麵來了四匹馬,一字排開將道路擋得嚴嚴實實的。與此同時,身後也傳來了馬蹄聲,不用問、回去的路也被堵死了。
果然還是遇到了山賊
朱棣不禁歎了口氣,扭頭看鄭和時,見他的手已緊緊地握住了劍柄。
因為有了上回的教訓,此時朱棣隨身也帶了一口劍,下意識地摸了摸劍鞘,又抬頭看著眼前的幾個賊人道,
“幾位好漢,在下主從二人不過是急著前去探親,實在是身無長物奉上,還望各位高抬貴手放我們過去,待日後定當報答各位的大恩。”
“‘長物’是什麽?我們又沒說要什麽長物!”
其中一個大漢大著嗓門兒道。
中間那個看起來象是匪首的人、瞪了他一眼,
“他說‘身無長物’就是說他身上沒帶什麽好東西,不懂就別亂說話!”
說著,又上下打量了朱棣一下道,
“誰說我們想跟你要東西了,我們弟兄想要的就你這個人。怎麽樣、這位公子,還是乖乖地和我們走吧。”
“對,快點兒乖乖地跟我們走,知不知道你可值著紋銀一千兩呐!”
另一個大漢也大聲小氣地叫喊起來。
紋銀千兩,本王才值這麽點兒銀子麽,看起來、他們並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暗自思忖著,朱棣擺了擺手道,
“在下不知是什麽人和你們定下了這個約定,可是如果各位好漢肯放過我二人,我願意奉上紋銀三千兩,你們看如何?”
“三千兩?大哥……”
先前那個大漢立刻轉身看著那匪首叫了起來。
匪首聽了又瞪了他一眼,
“你給我閉嘴!”
然後又看了看朱棣,一陣獰笑道,
“出手倒挺大方啊,看來公子真的是個很值錢的人物,果真如此三千兩怎麽能夠呢?”
“那你想要多少?”
朱棣強壓住內心的火氣,耐著性子問道。
那人邪邪地一笑,
“五千兩,怎麽樣?公子你應該值這個價錢吧。”
“好吧,五千兩就五千兩吧,那麽、請各位把路讓開,我們帶著你們去取銀子。”
朱棣心中這個氣,可表麵上還得故做緊張。
隻是那匪首根本沒有讓開路的意思,仍然盯著他問道,
“公子這是打算要去哪?” 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