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猛龍過江’慕容駿南在京都驛館裏自殺身亡,他的重劍武林奇異三鋒重劍之首巨雷鋒就由鐵盟保管,了空等人趕回少林寺後,也將此劍帶回少林寺封存保管。
銅鍾走出來站在場地中央,扯開破嗓子朝黑道人群喊道;“還有沒有願意投誠的?有沒有願意到我丐幫來的?”見無人答應,他憤憤不平地道;“都嫌我丐幫是要飯的,窮!不來就拉倒!”說完,站回到人群裏麵。
歐陽青纓注視著黑道人群片刻,抱拳四周揖禮道;“諸位朋友!諸位兄弟!現在歐陽青纓宣告,從此退出江湖,皈依佛門,從此後不再與江湖有任何爪葛,兄弟們!各自保重!”他發此話,其實就是給同道一聲知會,從此退出江湖,江湖中已經不再有乾坤神秘人這個人。
弘豐方丈對了空吩咐道;“帶歐陽施主與其他施主到後殿禪房裏歇息,也吩咐膳堂夥房將齋食送到那裏去,待午晌後時辰到,再替眾位施主剃度受戒分送各殿院。”
了空站到歐陽青纓幾個人麵前,恭敬地道;“諸位施主請隨貧僧到後殿禪房歇息。”
“爹------”東方飄雪忽然一聲揪心裂腸的喊叫,她跑到歐陽青纓麵前跪下來。
歐陽青纓熱淚盈眶,激動得有些顫抖,連連追問道;“雪兒,你叫為父的什麽?叫為父的什麽?”這位魔頭人性轉換過來到也與常人無異。
“爹!”東方飄雪又是一聲脆生生的呼喊,她眼睛裏麵噙著淚水,波光清澈,隨即輕柔地道;“雪兒恭喜爹爹找到最好的歸宿,爹爹好生在這裏修行,雪兒與母親一定常常來看您。”
“爹!”歐陽金珠也是一聲聲情並茂的呼喊,她也上前跪在父親麵前,潸然淚下,垂落顆顆珍珠,泣涕漣漣地道;“珠兒尊重爹爹的選擇,珠兒也會常常來看您。”
這一雙女兒美麗絕倫,玲瓏剔透,機靈乖巧,那場麵感人情懷,催人淚下,圍觀的無論是黑白兩道,僧道凡俗之人,人人都禁不住淚湧瞳眸,幾乎奪眶流出。
“為父知足了!”歐陽青纓重重一聲歎息,閑上眼睛,任憑淚水順著臉頰流下,真是英雄已到傷心處,蒼淚橫流情也真,這也許是他生平第一次動情地淋漓流淚,他不忍心再看女兒一眼,忙跟著了空迅速離去。
西門百丈崖仰天喟然長歎道;“可惜呀!一代天驕就此隕墜,非常使人惋惜。”說完,對弘豐方丈抱拳辭行道;“掌門方丈,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弘豐方丈合什回禮道;“阿米陀佛!施主走好。”
西門百丈崖帶領著幽靈宮的人馬怏怏走出少林寺大門。
北滿黑龍門的黑水八魔眼見大勢已去,知趣地抱拳辭行,然後帶領著眾多門屬離去。
大多數黑道門派的人都是在天魔神秘宮的威逼利誘下前來的,現在魔宮宮主以及眾多人都遁入空門,魔宮瀕臨瓦解散夥,大家也就此趁機一哄而散,紛紛離去。
歐陽金珠回到了黑道人群裏麵,被天魔宮剩餘的人擁簇著隨即離去。
各路黑道人馬紛紛離去後,院落大壩裏立刻清靜下來。
許多白道正義門派的人見大局已定,也紛紛向少林派高僧們辭行而去。鐵盟的其他人員和飛來峰虎嘯寺的五位虎僧也向弘豐方丈和劍南虹,東
方飄雪,薑夙願等人辭行,大家依依不舍,各自抱拳作別。
李峭岩,柳蟬兒,翟毅等丐幫眾人也向弘豐方丈辭行,再轉向劍南虹,薑夙願,以及他們未來的幫主銅鍾等人辭行,特別是柳蟬兒一臉的高興勁兒,如花朵綻開,迫不急待,心急火燎的樣子,她要將意中人盡快地帶回江南金陵城見她的父親,眾人互道珍重,依依不舍地告別。
涅休大師已經將行李準備妥善,也來向弘豐方丈辭行道;“掌門師兄,現在寶典已經安然不恙地回到貧僧手裏,貧僧想盡快將它送回師門去,貧僧這就告辭,那位越施主貧僧就一同帶回東瀛國去了,不久之後,貧僧就會再來中土上院,到時候再與掌門師兄共同會晤參詳禪經。”言畢,他背著行李,攙扶起受傷的越放鴻,向大門外走去,大門外已有僧人為他倆人準備得有馬車。
這時,了空已經將歐陽青纓幾個人安頓完備好之後,又回到院壩中的場地裏來。
天竺高僧釋耶緩步來到場地中,站立在東方飄雪麵前,雙手合什施禮道;“阿米陀佛!少施主,老僧一切都看在眼裏,少施主先前的話一點不假,老僧已經愚目茫然,但是看得明白,都是老僧的錯!老僧魯莽厚鈍,一味衝動,幾乎給少林寶刹帶來無妄之災,老僧後悔莫及,痛心懺悔。”
東方飄雪笑吟吟的,一點不客氣地道;“聖僧知道錯就好了,其實也怪那些魔徒不擇手段,費盡心機地施布起這些伎倆,聖僧就算是法眼金睛,洞悉一切,有時候也難免混淆不清,好在這件事情沒有釀成什麽後果,過去就算過去啦!聖僧也不必放在心上。”說到這裏,她似乎想到什麽,反問道;“聖僧莫非也要辭行離去?”
釋耶長老滿臉的愧疚之色,搖搖頭道;“老僧暫不離去,還想在少林寶刹小住一段日子,靜心反省,好生向同門道歉致意,說來慚愧,老僧數十年修為,竟然在少施主麵前顯得那麽膚淺,老僧真該好好叩心自問,反省一番。”
釋耶長老的眼光又落在劍南虹身上,眼睛一亮,上前合什施禮道;“善哉!這位少施主的內家技藝,精湛蓋世,柔韌彈性如浪湧波擴,似水滲透,絲隙火石間運用自若,妙到毫點,老僧大開眼界,耳目刷新,不需中土之行。”
劍南虹抱拳回禮道;“聖僧過獎了,學生年少幼稚,粗淺拳腳,倒是惹得聖僧見笑了。”
釋耶長老和靄笑笑,若有所思地道;“少施主不必謙虛,其實中土武學已經達到一個新的鼎盛時期,就以黑道武學而論,他們也是陳出變幻,各有擅長,前所未見,以那位天魔宮主而言,他的掌雷當真是吞吐宇宙之風雷,氣勢磅礴雄渾,擊殺力度猛烈至極,空前罕見,陽剛威力上說,恐怕難有人堪當匹敵,隻是他機遇不好,恰巧逢上內家登峰造極的技藝,所以敗在內家柔在他敵後的旋轉圓化裏,就算能夠以陽剛真勁震斷武林王劍的天龍劍和少林派的雷音功與他教量,其結果隻能是倆敗俱傷??????”
“大師剖析得太好了,”弘豐方丈走過來接過話道;“那魔君雖然也是盜取敝派的雷音功加以自創,再揉進其他門派功夫綜合匯集,竟然自成一派,但他確實為一代武學宗師奇才,將陽剛武學推崇到一個獨絕天地的峰顛上,今天如果不是內家少施主出手,就是要勝他,恐怕要付出更多,更沉重的代價。”
釋耶長老看一眼弘豐方丈,忙解釋道;“掌門方丈,老僧沒有別的意思,老僧先前攪局,和貴寺的老少僧侶都交過手,貴寺弟子太注重門庭風格,默守陳規,未能達到習武者那種進入忘我的武學境界,所以貴寺武學實際上還處於在停滯階段,缺乏自創,更新的變數??????”要知道釋耶長老乃天竺那逾迦峰大羅金光寺高僧,他的蓮花神功也是獨樹南天,他也是天竺武學中的泰鬥人物,他的評論自然切中少林派武學中滯積缺陷的要害。
弘豐方丈自然聽得懂,也能夠理解他話中的精妙含意,他轉頭對了空道;“了空,在敝寺後輩之中,你的大宇宙雷音功算是學習得最全麵的了,你也聽見釋耶師祖的話了,習武者要進入一種忘我境界,將自身化入這種功夫中,順其自然地推進,甚至可以改換和增加一些實用的招式來潤澤這種功夫,使這種功夫發揮出新的精髓效果,今後要多向釋耶師祖請教,同時,也要走出山門,隨劍施主一些人多曆練江湖,增加見識。”
了空趕緊低頭頷首,聆聽師祖們的話,這次師門正邪大戰,暴露出少林派武學上的諸多缺陷,釋耶長老點出其中弊端,他自然感觸深受,內心暗自發誓,今後一定努力不懈,發揚光大師門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