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見狀,馬上將東方飄雪引薦給眾人,大家知道她的師門淵源後,都對她欽佩賞識,大家也知道當年的羽門掌門人武林三老之首‘天外天人’可是世外高人。
東方飄雪環視眾人一眼,抱拳行禮後又繼續道;“其實以諸位目前的鐵盟力量是天下任何一個黑道門派都無法抗拒的,魔宮能夠與鐵盟平衡抗拒,主要是他們陰險狡詐,詭譎毒辣,慣用滲透潛入的伎倆,掌握鐵盟行蹤,集中力量分割擊破,這種方式確實無孔不入,使人防不用勝防,所以鐵盟處處落處下風,現在好了,鐵盟已經肅清內應,而且魔宮馬上就有所行動,咱們精誠聯手,好好地重創魔宮!”
聽完這番話,眾人心裏都略顯激動,臉麵燦爛開笑,他們平日對付魔宮,有一種有力發不出的窩囊,現在聽這位少女掌門的話,給他們極大的鼓舞,使他們有了信心和希望,而且聽少女的口氣,她似乎掌握著魔宮的行蹤,正好出這一口窩囊惡氣,所以大家自然高興。
了空也聽出了東方飄雪話中的弦外之音,猛地覺得精神一振,眉揚氣爽,他大手一揮道;“諸位施主,為慶賀鐵盟純潔內部,現在本盟主下令,找一家好的酒樓,大家好生暢飲一番,也算給東方掌門施主為幫助咱們鐵盟而接風答謝,貧僧做東!”
大家一聽這話,皆大歡喜起來,玄明道長立刻接話道;“離此驛館不遠處就有一家‘北源雪’酒樓,那裏的烤鴨香酥可口,地道的京味,也算京都有名的酒樓。”
薑夙願趁勢上前,學作僧人的姿勢,雙手合計,對了空打趣道;“善哉!不好意思,又要破費盟主的香油錢。”
大家哈哈大笑起來,氣氛輕鬆愉悅。
了空對一名金剛弟子差遣道;“你馬上趕到劍施主的客棧裏,將他們所有的朋友都到這裏來。”待金剛弟子走後,他又來到慕容駿南和路曉紅屍身旁,對另一名金剛弟子發話道;“這位慕容駿南施主倒也算得上是一條好漢,通告驛館軍校,好生安殮他們。”
驛館軍校得到通告,立刻派人前來抬走慕容駿南,路曉紅屍身,又把地麵上的血跡打掃得幹幹淨淨。
金剛弟子又為大家端來熱騰騰的佛門香茗,眾人紛紛落座,天南海北地閑聊起來。
萍聚客棧裏的銅鍾,曲玲兒以及她的倆個丫鬟使女都隨金剛弟子來到驛館大堂裏麵,曲玲兒走進大堂裏麵就一眼瞥見劍南虹身邊坐著一位白衣勝雪的絕色妙齡少女,心裏莫名升起一股酸意,她徑直來到劍南虹麵前,沒好氣地挖苦道;“咦,南秀公子就是風度瀟灑,輕佻浪性,走到那裏都會沾花惹草,總要惹出一些風流韻事才罷休??????”
劍南虹心裏一緊,他知道這妮子刁鑽刻薄,口無遮攔,沒準還會說出一些難聽的話來,讓人下不了台,他趕緊站立起身來想上前討好她,未料到,東方飄雪卻已經站立起身來,落落大方地招呼曲玲兒道;“曲姑娘一向安好,本姑娘東方飄雪有禮了!”
“你------”曲玲兒聞言倍感驚訝,見對方禮數周到,不好直接發作出來,心念疾轉,待想要轉彎抹角地出言羞辱對方一番。
東方飄雪莞爾一笑,繼續道;“從曲姑娘一踏上江南金陵城時,本姑娘就認識曲姑娘了,而且神交已久??????”說到這裏,她上前附在曲玲兒耳邊輕聲道;“就連妹妹在柳公府花園裏說的一些心裏話,姐姐也曾經聽到。”
曲玲兒頓時感到頭頂轟然作響,羞窘得滿麵通紅,作為少女,情竇初開,也最怕自己的秘密被外人知道,這一下恰恰似被人點中軟肋,有點動彈不得,她趕緊一返剛才刁鑽矯肆的神態,滿臉堆笑,抱拳連連回答道;“東方姐姐,久聞大名,幸會,幸會!”
劍南虹見狀,不由得望了一眼薑夙願,薑夙願也恰巧向他望過來,二人會意一笑,也不知東方飄雪在曲玲兒耳邊嘀咕了一句什麽話,瞬刹間就將這野性十足的妮子收拾得服服帖帖。
東方飄雪轉身對了空道;“盟主,午間的慶賀宴席定在‘北源雪’酒樓,本姑娘與這位曲姑娘有點事情要出去辦一下,待會兒咱們倆人就直接到酒樓,諸位,午晌見!”說完,拉住曲玲兒的手一陣風似的向門外奔去。
不覺之間,已經接近午晌,眾人陸續起身前往北源雪酒樓,到達酒樓時,圓慧大師及一名金剛弟子已經在酒樓門前接住眾人,又將眾人帶領到二樓雅間裏,他二人是先前一步趕到這裏預訂好酒宴的。
眾人紛紛依序入席落座,店家小二殷勤地替眾人擺好杯碟碗筷,恰在此時,東方飄雪也推門而入,她身後卻帶著一位俊俏少女,隻是不見了少年男子裝束的曲玲兒,大家好生奇怪。
東方飄雪含笑向大家揮揮手,以示友好,隻是笑意中帶了些神秘的狡黠,大家這才向那位陌生的少女觀注,隻見少女長發挽束,雲鬢低垂,翠藍色帶白底花的箭袖,跨馬短裙,肌膚如玉露,剪水瞳眸,一副楚楚動人的羞答答模樣。
“小兄弟!”劍南虹一聲驚呼,他第一個認出少女來,卻還是改不了先前的稱呼,接著眾人相續都認出這個剛才是男子裝束的少年,轉眼間就變成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大家也都理解行走江湖的女兒為方便,經常女扮男裝,於是紛紛鼓起掌來歡呼,恢複到真實的女兒身的少女正是曲玲兒。
冷盤熱菜陸陸續續上桌,百年的陳年佳釀酒也大壇大壇傾倒,眾人熱情高漲,豪性放開,將酒杯改換成大碗,大碗大碗地喝酒,低呼高叫,推杯換盞,氣氛異常濃烈。
薑夙願端著一碗酒來到曲玲兒身旁,敬向她道;“恭喜曲姑娘,其實你換回女兒身,既美麗又清純,讓這世界增添不少色彩,巾幗英雄中又多出一位奇葩俠女。”
曲玲兒也端起酒碗回敬道;“薑大俠不要取笑小妹了,說實再,換成這身衣裙,小妹真是別扭死啦!”她說話也比先前溫柔得多了,臉頰紅樸樸的,活脫脫一個含羞姑娘,哪裏還有原先那種刁鑽潑辣的影子。
薑夙願又盛滿碗中的酒敬向挨著曲玲兒身邊坐著的東方飄雪道;“你這位掌門姑娘不知用的什麽手段,一會兒功夫就將桀驁不馴的野小子還原成一個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在下倒要請教!”
東方飄雪也端起酒碗來與薑夙願碰了一下,回答道;“喲,薑大俠,這可是咱們女人閨密之間的秘密,莫非薑大俠也要打聽?”說罷,哈哈大笑,舉起酒碗就要豪飲。
劍南虹也端著酒碗湊上來道;“還是咱們東方姐姐有辦法,引導有方,你看玲兒妹妹現在多麽溫柔賢淑,美麗大方,該比先前那個野小子強過不知多少倍。”他心裏其實有些幸災樂禍,這妮子撒起野來,伶牙俐齒,真有些讓人難堪得受不了。
薑夙願在旁邊附合著也點頭笑道;“這叫做一頭野駒子服一副馬鞍子。”
“哼!”曲玲兒一聽這話,立刻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嘴唇嚅動,就要迸出髒話來,正待發作,不免看了一眼東方飄雪,馬上苦澀地笑笑,硬生生將髒話咽回到肚子裏。
幾個人碰碗後,都爽快地喝完,然後大笑不止。
酒宴一直喝到下午酉牌時分,大家好才依依不舍地散去,眾人都略帶醉意,好在少林派與武當派都是名門弟子,門規嚴謹,弟子們既便高興喝酒,也不敢過份忘形。
東方飄雪也跟隨劍南虹等人回到萍聚客棧,她幹脆就住在這裏與曲玲兒作伴,曲玲兒與眾人自然非常歡迎她留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