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變成舒啟豐走在舒府內行事,不過一路走來遇到的侍從侍女皆未發現異樣,無不朝“他”惶恐行禮,這讓舒心跳得飛快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而整個舒府卻因“生氣的老爺”陷入了一種緊張的氛圍中。
變身成“生氣的舒啟豐”的舒心,一路疾行至蘇豔豔的院外,麵無表情的走了進去。
舒啟豐開心外出,卻很快怒氣衝衝而回,直奔蘇豔豔的院子,一副要找她算賬的模樣。
這事很快便在舒府傳開,大夫人知道後詫異又激動,跟許多舒府人想的一樣,以為舒啟豐外出得知了蘇豔豔做了什麽讓舒啟豐生氣的事,都認為蘇豔豔要倒黴了。
此時在蘇豔豔院中,得知舒啟豐到來的消息,蘇豔豔立即迎了上去,見“舒啟豐”滿麵怒意心裏“咯噔”跳了一下,上前帶著小心關心的溫柔詢問:“老爺,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讓老爺如此生氣?”
說著蘇豔豔想挽住“舒啟豐”的手臂,被“舒啟豐”躲開,蘇豔豔麵色一僵,心中忐忑,想著:老爺果然是很生氣了,也不知是因為什麽?難不成是自己暗中做的事讓老爺知道了?
蘇豔豔越想越緊張忐忑,小心的觀察了下舒啟豐的麵色,見舒啟豐生氣卻還沒有要衝自己發火的跡象,或許老爺生氣不是因為自己的事呢?蘇豔豔心下稍鬆卻不免依舊七上八上的。
“舒啟豐”淡淡瞥了不安的蘇豔豔一眼沉冷道:“進屋再說。”
老爺沒罵自己?蘇豔豔心中一喜,急忙恭敬而親熱的請“舒啟豐”進屋,待“舒啟豐”在主位坐下後,又是要下人準備茶水又是要準備糕點,被“舒啟豐”不耐拒絕。
“正在氣頭上的舒啟豐”不耐的看了一眼屋內的丫鬟命令:“都出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靠近。”
丫鬟們自然不敢抗命,稱“是”行禮後便退了下去。
“舒啟豐”環顧了下蘇豔豔房間的裝扮,差點被那些名貴的東西閃瞎了眼,在心裏暗暗唾罵了一番後,看著忐忑站在一旁的蘇豔豔,歎息一聲指著身邊的位置柔聲道:“抱歉豔兒,你還有孕在身呢,快坐下吧!你看我都氣糊塗了。”
蘇豔豔聽聞此話,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悄悄狠狠鬆了一口氣,朝“舒啟豐”善解人意的柔和一笑,在“舒啟豐”指定的位置坐下,雙目柔柔的看著“舒啟豐”微微蹙眉問:“不知老爺為何如此生氣?到底發生何事了?”
“哼!”“舒啟豐”重重的冷哼一聲,原本稍緩和的麵色立馬變得異常難看,雙目陰狠甚至微微泛紅並咬牙切齒,一副氣得將要失控成嗜血的惡魔一般,把蘇豔豔狠狠嚇了一大跳,眼中積淚,顫顫巍巍的小聲詢問:“老爺到底怎麽了?”
“舒啟豐”狠狠吐出一口氣,看著被自己嚇到的蘇豔豔給了她一個歉然的眼神柔聲安慰了幾句,壓低了聲音告sù了蘇豔豔自己生氣的原因。
“啊?怎麽會?大姐怎麽能?”蘇豔豔聽完“舒啟豐”的話表麵驚愕不已的同時更是忿忿,心裏卻樂開了花,了然,難怪老爺會如此生氣,發生這樣的事哪個男人會不生氣?
蘇豔豔恨不能好好添油加醋一番,但,她不能,她得扮演好一個溫柔賢淑的姨娘角色,微微蹙眉試探道:“老爺,這會不會隻是個誤會啊?大姐平時那麽……”
“不可能是什麽誤會,證據確鑿怎麽可能是誤會?”舒啟豐怒得狠狠一拍桌子,又把蘇豔豔嚇了一跳,不過蘇豔豔這會兒心裏異常喜悅,這小小的驚喜完全可以忽略,若顧佩沛真做了那等有失婦德的事,老爺現在又來跟自己說,那豈不是代表……
蘇豔豔心中因自己想到的可能而激動不已,她努力壓下,一副自知多勸無用的模樣,關切而詢問的看著“舒啟豐”問:“那老爺現在準備怎麽辦?”
等著就是你這個問題,化身成“舒啟豐”的舒心,在心中“哼哼”笑了兩聲,她自然是將蘇豔豔的神色看在眼中,她也知道蘇豔豔所求為何,聽了她這個問題,示意她湊近“如此這般”的交待了一番。
蘇豔豔控zhì不住喜行於色,又努力壓下,擔憂問:“老爺這樣做真的好嗎?這樣做也有損老爺的名聲啊?”
“舒啟豐”眼中閃過一抹狠辣,冷哼一聲,搖了搖頭:“你隻管按我說的去安排便可。”
“是。”蘇豔豔努力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激動,舒啟豐一向重視名聲,她沒想到他會要這樣做,但蘇豔豔不做多想,隻當“舒啟豐”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一心一意讓大夫人當著所有人的麵身敗名裂,遭受所有人的唾罵。
“舒啟豐”看了蘇豔豔一眼道:“惜兒雖生了愷兒,但她教出那舒心真是……而悅兒歡兒多乖,知道為舒家著想,休了她之後,你……”
“舒啟豐”話未說完,但蘇豔豔自然是理解他話中之意,當下欣喜不已,連忙起身跟“舒啟豐”盈盈行了一禮:“多謝老爺,豔兒不會讓老爺失望的。”
“嗯。”“舒啟豐”滿意點頭,溫柔的將蘇豔豔扶起柔聲道:“我跟錢老爺還有事,你把事情安排好,早些休息,這事除了你之外,不要讓其他任何一個人知道。”
“舒啟豐”將一張小紙條交給蘇豔豔,再交代一聲,離開。
蘇豔豔目送“舒啟豐”離開,回房將門關上,靠在門上,她手捂著心口感受著跳得飛快的心跳,一直被她壓抑的興奮終於忍不住爆發,她一個人笑了許久,又在心中惡毒的咒了大夫人與洛柳惜一番。
將“舒啟豐”給她的紙條拿出來看了看,那是顧佩沛有失婦德的證據,她將之收好,努力調整好自己的情xù,命人拿來文房四寶,再將人趕出去,一個人按“舒啟豐”跟她講的計劃忙碌起來。
“舒啟豐”外出沒一會兒帶著怒氣匆匆回府,直接進了蘇豔豔的院子,進去沒多久又匆匆離開,直接出了舒府,不過“舒啟豐”從蘇豔豔的院裏出來後,麵色緩和了許多,這事讓舒府眾人暗中議論紛紛猜測,卻都不得要領。
誰都不知道舒啟豐進了蘇豔豔的屋子做了什麽,不過既無事發生,舒啟豐的麵色也已變好,那就表示沒什麽大事,沒熱鬧可看,既沒熱鬧可看很快人們便也就不再議論這件事。
隻是當真正的舒啟豐到了“榆楓樓”等了許久都不見錢大富,顯然被放了鴿子的他帶著怒氣回來時,舒府下人們看他的眼神很是微妙。
“榆楓樓”從舒府出發坐馬車來回需要半個多時辰,這半個多時辰足夠舒心完成自己的計劃,也足夠舒啟豐奔走,在白跑一趟的情況下,足夠他生氣。導zhì舒府下人們見到他惶恐得噤若寒蟬,連暗中八卦都不敢,兢兢業業的做著自己份內之事,以免被家主的怒火波及。
舒啟豐向來威嚴架子端得極高,對府上的人要求嚴苛,見他心情不好,誰都不敢在他前麵提之前的事,哪怕是今晚他留宿的“洛凝院”主人洛柳惜。
故而舒啟豐便也不知有一個冒牌的自己,在他不在的時間裏在府上走了一遭。
變身成“舒啟豐”的舒心從舒府出來後,匆匆往大街上走,還在巷子裏她便在一處黑暗的陰影裏變了身,當她走到巷口時就變成了一副普通男子的模樣。
順lì完成計劃,舒心回了府,卻不知遠處暗中有名黑衣人將她的行動都看在了眼中。
黑衣人看著鑽進了狗洞的身影,輕輕吐出一口氣,他見過變臉之術,但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絕對不會相信這世上有人竟會失傳了的絕學“變身之術”而且變身速度還是那般迅速。
但……黑衣人抿緊了唇,擰著眉,秋兒並未提到舒心有習得此術,難不成是秋兒對他有所隱瞞?不對,舒心出門真正的去向都瞞著秋兒,看來此事秋兒並不知情,可仔細想想舒心並無條件修習此術,在他的了解裏,此術於世間早已失傳,舒心怎會習得此術?
黑衣人百思不得其解,看著回到了院子與秋兒說笑的舒心,吐出一口濁氣,閃身離開,出來太久,主子該是等急了,還是趕緊回去向主子匯報吧。
此黑衣人,便是在舒心離開後出現在他們院中的黑衣人,黑衣人當時問完秋兒話後從院裏出來,無意間看到獨自走在小巷子裏的舒心,不知她大晚上的隻身出去所為何事,黑衣人好奇或許也有擔心她的安危的原因之下,便暗中跟了上去,卻不想看到那些驚人的一幕幕。
時間一恍,便到了蘇豔豔的生辰晚宴當天。
舒心身上的傷已徹底痊愈,連一點受傷的痕跡都無法看出,這讓她心情分外愉快。
白天很快過去,期間舒心去府上搭建戲台的園子兜了一圈,若無其事的檢查了某些東西,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後再若無其事的離開。
當夕陽最後一道光束消失在山的那邊,舒心一qiē準備就緒,帶著秋兒去參加晚宴。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