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那人出手太快,最大的原因在於,包括南宮馳在內,誰都沒有對身後那人有所防備,這一掌結結實實打在南宮飛的背後,整個人就好像炮彈一樣朝著前方飛去。
南宮馳見自己弟弟被打飛,即刻反應過來,他扭過身體不敢置信地盯著身後的那人,道:“梁二叔,你這是幹什麽?”
那人原本的身份是南宮飛的護道者,他讓大家叫他梁二,已經在南宮家呆了十年時間,算起來對南宮家忠心耿耿,是一個很有責任,願意為主子拋棄生命的人,可是南宮馳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人,突然出手傷了自己的弟弟,南宮飛飛到幾丈開外重重地落到地上,半天沒有起來,看樣子傷的不輕。
梁二這時嘿嘿一笑,道:“念在你叫我一聲叔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唉,我等了十年時間啊,終於讓我等到了這一天,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我要你們兩兄弟都死在這,為我死去的妻兒報仇。”
南宮馳退後了幾步,保持著警惕,說道:“報仇?你潛伏在南宮家,就是為了這個?那你應該有很多機會才對,為什麽選在今天動手?”
梁二嘿嘿一笑,道:“我知道大少爺你聰明,其實我可以老早殺了你們兩個的,隻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可是我告訴你,之所以選擇今天動手,我還有另外一個目的。”
南宮馳此刻非常擔心自己的弟弟,也不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聽梁二說的理由,他並不完全相信,這件事說起來有心算無心,誰會想到自己身邊的人,竟然有一天會對自己背後捅一刀。他心裏非常清楚,梁二一定有別的目的,他暗中溝通了儲物袋中的傳信玉符,這種情況,隻有先通知外麵的爺爺,讓他或者派人進來接應最好,否則時間不到,密境的出口是不會出現的。
誰知梁二這時說道:“大少爺,我勸你還是別動些歪心思,把你的傳訊玉符交出來,你,你,還有你們,通通交出來。”
其餘人親眼目睹了剛才的變故,此刻一人不屑道:“你算個什麽東西,不就是南宮家的一條狗麽,別在本少爺麵前耍威風。”
梁二聽了那人說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嘿嘿笑了起來,笑的比剛才還要詭異,忽地,他化作一道黑影,一眨眼時間都不到,就竄到了說話那人麵前。
那人是司馬家的一個子弟,但見這梁二神出鬼沒,速度驚人他也是嚇了一跳,他心裏也在好奇,明明這人和自己的修為是一樣的,為什麽他給人的感覺這麽危險?這人終於從梁二身上感到了威脅,他想要後退一步,擺脫梁二的出手範圍,可是梁二就在這時,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用力往身邊一拉,那人此刻與梁二就麵對麵,兩人嘴唇中間隻有一紙之隔。
梁二嘿嘿一笑,一張嘴那口臭氣便被那人吸到,那人咧嘴想吐,而就在這時,南宮馳突然焦急地大喊道:“快離開他,快離開他!”
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即便是南宮馳想要阻止,可是已經晚了,接下來在眾人麵前發生了可怕的一幕。
梁二突然張開嘴巴用力一吸,隻見那人的嘴巴裏立刻被吸出一道白色的霧氣,梁二神情無比詭異,看樣子卻像是在享受,那一道白色霧氣被他源源不斷地吸進嘴裏。
而那人一眨眼的功夫,整個人突然變得憔悴起來,身體也逐漸變得幹枯起來,眾人誰都不敢出聲,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可怕的一幕,如果膽子稍微小點的,恐怕當場就能暈過去,不過這些人中已經有幾個開始幹嘔了。
司馬如此時飛到南宮馳身旁,一臉驚駭道:“他怎麽了?”
南宮馳死死盯著梁二,道:“梁二正在吸他的元神。”
司馬如聽後肥胖的身子往後趔趄一步,顯然這件事他也是第一次聽說,一張臉變得毫無血色,道:“為什麽要吸他的元神啊,這是什麽邪功,他怎麽不反抗?”
南宮馳此時咬著牙道:“我終於知道梁二為什麽選擇今天動手了。”
司馬如好奇道:“你知道了什麽?”
南宮馳道:“我們都被他騙了,他在南宮家一呆就是十年,隱藏的可真深啊,如果他不自己暴露出來,任誰會想到,他竟然是一個棄我修士。”
司馬如一聽臉色更加蒼白,顯然他知道什麽是棄我修士,他咽了一口吐沫,道:“你沒看錯吧,棄我修士,就是那種完全屈服於自己心魔的人?”
南宮馳點點頭,道:“不錯,這個梁二就是棄我修士,棄我修士,一般都是在突破到無我境界的時候,沒能抵擋住心中的誘惑,以至於被心魔控製,整個人完完全全屈服在自己的欲望之下,他們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為了自己的欲望,他們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這下我們麻煩了。”
司馬如聽說過棄我修士,也知道南宮馳說的麻煩是什麽意思,那就是棄我修士的修為雖然看起來好像和無我差不多,可是真正算起來的話,棄我修士的真實戰鬥力要比無我修士高一些,可以這麽理解,棄我境界是介於無我和下一個境界之間的,所以說,今天所有人加起來,恐怕也不是梁二的對手。
南宮馳繼續說道:“這個梁二竟然以別人元神為食,我也是第一次遇見,他的修為恐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厲害,他之所以選擇今天動手,是因為一來這裏是個修煉極佳的地方,二來我們兩兄弟是他的複仇對象,再一個就是,他要一個一個吸光我們的元神啊。”
司馬如額頭汗如雨下,他全身已經開始發抖,哆哆嗦嗦道:“難道沒有製服他的辦法麽?對了,我還帶著傳訊玉符呢,我悄悄通知外麵,讓他們趕快進來接應咱們。”
卻在這時,梁二已經將那人的元神徹底吸進了肚子裏,那人也變成了一具幹枯的,隻剩下皮膏骨頭的屍體,他打了一個飽嗝,說道:“那邊那個盤子,你是不是還藏了什麽,想要通知外麵是嗎,給我交出來。”
司馬如猶豫了一下,那玉符在他手上攥滿了汗水,他一把扔到梁二麵前,道:“給你,都給你。”
梁二也不伸手去接,而是等那玉符落地之後,一腳狠狠踩了上去,再看那玉符已經變成了碎末。他笑了笑,道:“哈哈,今天不但可以報了仇,還可以吸到這麽多美味的元神,真是太好了,你們聽好了,別打歪主意逃跑,這裏沒有出口,你們誰也跑不了,乖乖讓我吸個夠,也不枉你們來這世上走一遭。”
這些人中也有一兩個脾氣倔強,不畏強權的人,當下兩個人站出來,道:“你這魔頭,我們就是死,也不會白白便宜了你。”說著竟然喚出法劍當場抹了脖子,兩人的鮮血頓時濺了旁邊那人一臉,那人愣了幾個呼吸時間,反應過來後突然大叫一聲,也許是害怕鮮血,也許是死的是自己親人,那人很快就暈了過去。
可是誰曾想,見那人暈過去後,梁二喃喃道:“唉,別浪費,難得遇上這麽一個自己送上門來的。”他竟然將暈倒的那人的元神吸了個幹淨。
這時眾人再也忍耐不住,一人道:“南宮馳,我們一起上,就不信對付不了他,我們這麽多人,再說,後麵還有不到二十人呢,我們一起滅了他。”
梁二這時哈哈大笑了起來,道:“你問問大少爺,他敢麽?”
所有人都看著南宮馳,眼神裏似乎在詢問著他的態度,當然,隻要他說一聲,這裏的人都能一起對梁二發功攻擊。
可是南宮馳咬著牙,說道:“我們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他是棄我修士啊。”
聽到南宮馳終於說出了事實真相,司馬如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失神道:“這下完了,這下完了……”
聽到棄我修士這四個字後,所有人的神色都和司馬如一樣麵如死灰,他們不是沒有聽說過棄我修士,在修真界裏,棄我修士是被人唾棄的,是被人不恥的,是不被容於世上的,所以一旦有人不小心成了棄我修士,被自己心魔控製,他即便是不想,也要考慮離開原有的生活環境,否則人人得而誅之。眾人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個封閉的密境裏,竟然會跟進來一個棄我修士,而且眼前這個梁二似乎比傳聞中的還要可怕,有誰聽說過,專門吃別人的元神的?更令人絕望的是,這裏無法和外界取得聯係,任憑你司馬家,方家,南宮家在外麵如何分光,到了這裏也得看人家梁二的臉色。
梁二本來隻是一個地位卑微的護道者,甚至可以說是南宮家的炮灰,南宮飛有危險,他是必須擋在前麵的。
可是今天的情況完完全全顛覆了,一個護道者竟然可以左右這裏所有子弟的生死。
這時仍舊有人不甘心,道:“就算他是棄我修士又如何,大不了同歸於盡,我也不想便宜了這魔頭,誰願意跟我上。”
這時又有四個人站了出來,一共五個人不想屈服自己的命運,他們想要抗爭一下。
梁二見狀嘿嘿一笑,頓時手上多了一個漆黑色的狼牙棒,他扛在左邊肩膀上,對著那五個青年招了招手,挑釁的意味十足。
那五人對看一眼,紛紛亮出自己的法寶,每人手上都握著一把鋒利的法劍,當下組織起攻勢朝著梁二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