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心兒保持著盤坐的姿勢,雖然知道她是陷入了沉睡,但是絲毫不影響她的美貌,想到那時她受的苦,無論是誰,這個時候恐怕都會被她感動。
乘星走到了鐵心兒的近前,伸出手去替她捋了捋耳邊的發絲,那一頭青絲依舊散發著清香,隻是這樣看著她。
鐵中堂有些莫名其妙,他見乘星似乎認識鐵心兒,一時心中好奇,問道:“少俠,莫非是認識心兒?”
乘星轉過身來,道:“認識,我是他的師兄,這段日子辛苦前輩了,我想聽一聽這段時間關於她的事情。”
鐵中堂自是過來人,當然看得出這裏麵包涵的一切,他歎了一口氣,走到房間裏坐了下來,道:“你也坐吧,屋子雖然簡陋,但好在還留了一間,不然,唉。”
乘星此時走到房門前,看到小靈還在攔著那人的去路,招了招手道:“小靈,讓他們走吧,相信他們不會再來了。”
小靈不情願地將那人放走,臨走時還狠狠踹了那人屁股一下,五人互相攙扶著慢悠悠離開了。
乘星和小靈一同坐下後,便聽鐵中堂開始講道:“我也是半年前來到如意宗的,當時門內還有幾十人的,這半年來,因為有其他門派不停來找事,他們能拿的都拿了,不能拿的就幹脆毀掉,到最後剩下的十幾人也都走了,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當時心兒時不時地出門,有一次她回來後,帶回來很多寶物,但是唉。”
乘星想起了當初和鐵心兒一同探尋古洞的情景,問道:“但是什麽?”
鐵中堂道:“實際上這幾年來,門內的資源大都是靠著心兒一個人支撐的,她在外麵弄來的寶物,全都為門內弟子換取了修煉資源,但是上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她因為受傷回來,再也支撐不了門內弟子,說起來挺讓人寒心的,心兒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為了門內弟子能夠修煉,她扛起了所有責任,隻可惜,上一次她受傷回來後,那些弟子就都離開了。”
小靈聽後眼淚留著說道:“真是太可惡了,怎麽可以全部交給一個女孩子去承受,那些弟子真是混賬!”
乘星聽後也很心痛,但是他又能說什麽,歸根結底,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錯麽,到得此時,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麽當初鐵心兒在古洞要將所有寶物收起來了,原來是她要用那些寶物來支撐那些忘恩負義的弟子。實際上,雖然說他們忘恩負義,不過他能夠想到,心兒的心裏一定是毫無怨言的,否則也不會一次次地努力了。
鐵中堂繼續說道:“後來她從極北之地回來後,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千辛萬苦守住了這個房間,如果今天不是你們來的話,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小靈這時氣嘟嘟說道:“哼,那些弟子真是可惡,可是如意宗到底是什麽原因變成這樣的?”
鐵中堂歎了一口氣,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了解到原本如意宗不是這樣的,本來是一個很大的門派,門內弟子足足有五六千人之多,應該是差不多二十年前,門內出了一個弟子,據說那名弟子很會惹事,後來惹了大麻煩,直接導致了如意宗日漸凋零下去,你是心兒的師兄,也應該知道那個弟子吧。”
乘星點了點頭,道:“知道一些。”
鐵中堂也點了點頭,道:“隻是,如果心兒醒來就好了,見到你這個師兄回來,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小靈此時抹著眼淚說道:“心兒姐姐真可憐。”
乘星心裏一歎,看著鐵心兒就好像木頭人一樣坐著一動不動,全然感知不到周遭的世界,他想這種感覺一定很是痛苦。
忽然乘星想到了那三個可疑的人影,好奇道:“前輩,之前我看見三名門內弟子啊,他們是怎麽回事?”
不料聽到乘星問關於那三個人的事情,鐵中堂臉色變得慘白,道:“還是不要說的好。”
這話讓乘星和小靈都感覺一絲不對勁,問道:“難道那三人有什麽特別之處不可?”
鐵中堂點了點頭,道:“是啊,正是因為他們很特別,所以還是不要說的好。”
然而這話反而勾起了兩人的強烈好奇心,小靈追問道:“鐵伯伯,到底是怎麽回事,您就說吧,我們不怕的。”
鐵中堂隻道是不知者無畏,依然不打算說下去,可是乘星卻一臉逼迫,說道:“前輩難道是怕我們惹不起他們?實話跟您說罷,再來之前,我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鐵中堂見兩人如此堅決,最終哀歎一聲,道:“好吧,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實際上他們是本門的丹修。”
乘星和小靈聽後極其詫異,道:“丹修有何特別?”
鐵中堂道:“你們難道不知道麽,每個門派的丹修,都是極其寶貴的資源啊,一個門派內,若是擁有最好的丹師,那麽無疑這個門派也會多幾分競爭力,地位也會隨之提升啊。”
小靈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乘星大哥,我們東海劍宗目前就有五個丹師呢,他們全都被供著似的,平時架子可大了,一有不順心的事情就亂發脾氣,就因為這個就死了好幾個藥童呢,可是掌門等人依舊把他們供著當寶貝似的。”
鐵中堂道:“就是這個意思,雖說如意宗目前已經不成樣子,可是心兒之前說過,無論如何,也要挽留住這三個人,將來才會有機會重振如意宗啊。”
小靈點了點頭道:“鐵伯伯的意思是說,心兒姐姐想要留下他們,但是我所知道的是,這些丹修的胃口可大了,他們需要的東西小門派是無法輕易給與滿足的,難道說?”隨後一臉驚駭。
乘星這個時候站起來,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也知道小靈最後要說什麽,鐵心兒從外麵弄來的寶物,多半都進了那三人的口袋,如意宗有難,他們不說一起幫忙,居然也做出趁火打劫的事情,想到這裏,他便不能原諒他們。
小靈也站了起來,道:“乘星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鐵中堂看出兩人想要做什麽,急忙阻止道:“不可以啊,不可以啊,就算是他們三個再不對,也要好好和他們說,不然後果會很嚴重的。”
乘星沒有理會鐵中堂,而是帶著小靈一起走出了房間,鐵中堂意識到事情不妙,急忙跟了上去。
而在如意宗更深的裏麵一間房間內,有三人正在席地而坐玩著骰子,他們身後是巨大的丹爐,隻是爐內的火早就熄了。
他們玩的很是很開心,雖然他們修為不低,但是也並沒有發覺有人在靠近他們。
乘星和小靈來到房間前麵,看到眼前的房間,再想到之前的殘垣斷壁,小靈氣的直跺腳,怒道:“乘星大哥,待會給我留一個,我保證不打死他們,想不到他們三個居然住這麽好的房間,比心兒姐姐的房間好了不止百倍。”
這時鐵中堂一路小跑追了過來,他想要阻止兩人,可是看到兩人臉上的表情,實在是說不出口。
這個房間的確與眾不同,這個房間目前應該算是如意宗最好的一間了,紅木的外殼,打掃地幹幹淨淨的台階和窗戶,很難想象到居然能從殘垣斷壁中看到這樣一幕。
乘星走過去一腳踹開房門,立刻看到之前那三個家夥,見他們正在玩著骰子,他一言不發地走了進去,先是走到了丹爐前麵,用手撚了撚上麵的灰塵,輕輕吹了一下,又看到丹爐沒有運作,但是這間屋子裏卻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珍珠玉石。
三人見乘星進來,一臉莫名其妙,這時看到門口的鐵中堂,一人發怒道:“你是幹什麽吃的,他們是什麽人,平時不都是叫你不要讓無關人等進來麽?”
鐵中堂被當著兩個小輩麵前這樣羞辱,隻能強忍著怒火,卻沒有回答對方。
乘星接著走過去,一腳將對方麵前的骰子踢飛,蹲下來摟著其中一人的肩膀,道:“我之前也學過煉丹,這丹爐不錯,隻可惜好久沒用了,我沒看錯的話,這爐內還有一枚煉製失敗的丹藥是吧。”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臉的震驚,但是還強作鎮定,一人說道:“你是什麽人,你怎麽知道的?”
乘星這時站了起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煉好的丹藥和失敗的丹藥,聞一下味道就知道了,這些難道你們師父沒有傳授給你們麽?”
其中一人站起來,喝道:“你算個什麽東西,敢來打擾我們,你說的簡直胡說八道,天底下有誰能夠但從味道上就辨別出丹藥成功或者失敗了,你這分明是胡亂蒙的。”
另外兩人也起哄說道:“不錯,他一定以蒙的。”
乘星這時又道:“我沒說錯的話,你的胸口放著一枚穩固丹田的丹藥是吧。”
那人臉色突然一變,另外兩人則是叫囂道:“放屁,我們三個一直煉的都是鞏固入境修為的單藥,那種穩固丹田的丹藥,我們才不屑煉呢,你拿出來,讓他們瞧瞧。”
那人麵色慘白,支支吾吾說不上話來,被同伴逼迫,隻好拿出胸口的一個小白瓶,將裏麵的丹藥猶猶豫豫地倒了出來,另外兩人本來幸災樂禍的表情,在那丹藥出現在大家麵前後,登時綠了。“不可能,不可能,你特麽煉這麽低級的丹藥幹什麽?混賬,氣死我了!”
誰知那人盯著乘星一臉戰戰兢兢,道:“你們難道沒有覺得可怕麽,這人隻是聞到了丹藥的味道而已,就知道我瓶子裏煉的什麽,他到底是什麽來頭?”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驚,小靈如此,鐵中堂如此,更別說那個丹修了,世上還沒有人能夠單獨從味道上就辨別出丹藥來的,如果有,那也隻是仙。
但是大家都很清楚,眼前的少年不是仙,僅僅是一個少年修士而已。
小靈震驚過後,一臉開心地走到乘星身後,眼睛裏充滿了崇拜。
那三人此時終於知道乘星不簡單,也不敢在囂張,道:“你想要做什麽?”
乘星抬頭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想請你們離開。”
三人驚訝地啊了起來,顯然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人道:“你可知道有多少門派想請我們去,我們都沒有答應。”
小靈這時後站出來道:“那你們怎麽還不滾,這裏不歡迎你們,這些珠寶全都是心兒姐姐辛辛苦苦弄回來的吧,你們一樣也別想拿走!”
鐵中堂很想勸說乘星,隻是他忽然覺得這件事根本沒有說話的資格,隻好沉默下去。
三人並沒有走的打算,而是小聲商量起來。
小靈此時說道:“哼,趕緊滾,我知道你們打的是什麽注意,在這裏你們可以不幹活就有報酬,好吃好喝供著你們,在我眼裏,你們的煉丹水平還不夠格,滾吧!再不走我打跑你們!”
一人道:“你們不要後悔!你們不知道嗎,一個門派內,沒有人給你們煉丹,你們就算是日後收了新弟子,又能夠如何保證能夠讓他們順利晉級,沒錯,隻要丹藥可以做到,到頭來他們hi啊哈四會走!你們想清楚了麽!”
乘星此時背對著三人,注視著麵前的丹爐,幽幽道:“這一點你們不必擔心,我想你們應該見識到了我的能力了,你們認為呢?”
三人這時渾身一震,指著乘星半天說不話來,這也難怪,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他們隻能乖乖離開!
小靈和鐵中堂此時都對乘星充滿信心,圍過來問道:“乘星大哥,你真的要代替他們煉丹麽,你隻是簡單地露了一手,沒看到他們臉都綠了麽,好笑死了,你煉的丹一定比他們的高級百倍不止,這樣如意宗重振有望了。”
鐵中堂也道:“這下心兒知道一定會很開心的。”
然而,乘星這時候說了一句,道:“你們想什麽呢,我又不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