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兒。”蘇沐月捂著腹部,朝著嶽芮帆伸出手,顫聲道:“我記得你懂醫術,替……”
“蘇沐月!”話未說完,蘇沐月已經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最後的意識就是雲初驚慌失措的呼喊。
蘇沐月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陌生的地方,起身走出去,她才發現自己竟然身處一個山穀之中。
鳥語花香,流水潺潺,頗有世外桃源的感覺。
蘇沐月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有種預感,這裏是某個人的夢境,那麽這個人是誰?
先不說自己都不一定能築夢成功,就說將她直接扯入夢境的本事,她都覺得如臨大敵。
“你醒了?”這個時候,蘇沐月的右邊突然傳來聲音。
蘇沐月猛地轉頭,卻發現一個黑衣男子站在不遠處,渾身上下都是冰冷的氣息。
看到這個人,蘇沐月不禁皺起眉頭,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警惕地問道:“閣下是誰?”
“你不必管我是誰。”黑衣男子淡淡的看著蘇沐月,麵上波瀾不驚,“蘇沐月,你會盜夢之術。”
“你什麽都不說,我又為何要回答你?”蘇沐月眯起眼睛,嗤笑一聲說道:“更何況,我會不會盜夢之術與你何幹?”
“自然有關。”黑衣男子冷冷地說道:“祖上有訓,我必須與盜夢一脈之人成親,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所以呢?”蘇沐月抱著胳膊,看著那黑衣男子說道:“你有性命之憂與我何幹?”
“蘇沐月,我不喜歡為難女人。”黑衣男子似乎非常不喜歡蘇沐月的態度,冷冷地看著蘇沐月說道:“你最好答應嫁給我,否則別逼我對你不利。”
“這位兄台,你好厲害啊!”蘇沐月翻了個白眼,好像完全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裏,冷聲道:“你在夢裏威脅我?我說你到底在想什麽?”
蘇沐月說完,猛地一甩衣袖,周圍的景色瞬間發生了變化,烈火炎炎,昭示著蘇沐月現在心裏很憤怒。
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男人,完全不管不顧的就要跟自己成親,這是腦袋壞掉了的人才做的事吧?
“蘇沐月,你不喜歡我?”男子似乎有些不解,皺起眉頭問道:“這世上不可能有女子不喜歡我。”
“我……”蘇沐月被這男子的話氣的幾乎差點昏過去,這是從哪裏來的一個自大男人?
“蘇沐月,你應該喜歡我。”男子突然解開自己的衣衫,一件一件脫了下來,直至一絲不掛才淡淡的說道:“我這樣美好的人,你為何不喜歡我?”
“你……”蘇沐月剛想怒罵出口,目光卻無意間落在了那男子的手腕處,竟然是紅黑相間纏繞編織的手鏈!
“焱……焱哥哥?”蘇沐月下意識地摸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鏈,這手鏈是司空焱親手編的,後來自己雖然要了回來,可是司空焱還是又編了一條一模一樣的戴在手腕上,為的就是跟蘇沐月能戴著相同的手鏈而已,可是為什麽會在這個男人手上?
蘇沐月在察覺到不對之後,連忙一揮袖,又為那男子穿上了衣衫,隨後又將夢境恢複到先前的山穀景色,這才幾步跨到那男子身邊,仔仔細細地打量了男子一番,認認真真地問道:“你是不是司空焱?”
“司空焱?”男子皺起眉頭,好似有些頭痛地捏了捏眉心,沉聲道:“司空焱是你的夫君麽?”
“是。”蘇沐月立刻點頭,看著男子說道:“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
“我是小焱。”男子看著蘇沐月,眸光慢慢柔軟了下來,伸出手拉著蘇沐月說道:“我等了你許久,你為何現在才來?”
“小焱?”蘇沐月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打量著麵前的男子,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沉聲道:“你是不是瘋了?小焱還是個孩子,怎麽可能長的這麽快?快說,你到底是誰!”
“我是小焱,你從火海中將我救出,為什麽不肯來看我。”小焱頓時一副被質疑受了委屈的樣子,方才那冷漠自持的樣子好像都是假象。
“小焱?”蘇沐月撓撓頭,見到他這副模樣,突然指著他手腕上的手鏈問道:“這是哪裏來的?”
“我的。”小焱立刻說道:“你也有。”
蘇沐月皺起眉頭,想了許久才突然笑著說道:“我都餓了,小焱你不做好吃的給我吃嘛?”
“好,我這就去。”小焱立刻轉身就走,好像方才那個冷冰冰的人從未出現過。
蘇沐月歎口氣,隨手摸上胎記,她必須離開這裏,因為她有太多不明白的問題。
但是她知道有個人也許能解開她的疑惑。
那個人就是,石先生。
……
蘇慕琳被送回府裏之後,陳氏立刻就安排人特意請了相熟的陳太醫過來,仔仔細細地檢查了蘇慕琳的臉。
等到檢查之後,陳太醫便隨著陳氏走了出去,有些為難地說道:“蘇四小姐的臉,隻怕很難恢複了。”
“沒有一點辦法了嗎?”陳氏雖然一開始也料想到了結果,可是真正聽到太醫這麽說,還是忍不住有些激動,“陳太醫,你用最好的藥,一定要治好琳兒。”
“蘇夫人,我也是陳家的人,如果有辦法自然會向著夫人。”這個陳太醫是陳家分支的子嗣,早年間若不是陳氏的母親發現他有天分行醫,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所以他自然對陳氏也是感恩不已。
“陳太醫,你知道容貌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有多麽重要。”陳氏緊握著拳頭,一字一頓地說道:“隻要有辦法,我們在所不惜。”
“夫人,您真的想好了?”陳太醫思慮許久,終究還是緩緩開口問道:“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那東西一旦染上,隻怕這一輩子都擺脫不掉。”
“你是說有辦法?”陳氏眼前一亮,心裏頓時鬆了口氣,連聲問道:“是什麽?”
“雲拂膏。”陳太醫壓低聲音對陳氏說道:“雲拂膏不僅可以讓四小姐的臉恢複以往的樣子,甚至還會變的更加美麗,隻是這雲拂膏十分貴重,一旦用上就必須每日塗抹,否則……”
“否則會怎麽樣?”陳氏不是一個不理智的人,雖然她希望蘇慕琳能夠恢複以往的樣子,可若是這代價十分大的話,她也不會輕易就考慮嚐試。
“若是三日不塗,整張臉就會立刻衰老,一旦變得老態龍鍾,那麽就算是再用雲拂膏也是沒有用的。”陳太醫謹慎地說道:“那個時候,這個人就基本上徹底無望了。”
“容我考慮考慮。”陳氏猶豫了,畢竟一旦蘇慕琳用上了雲拂膏,就意味著多了一個致命的弱點,一旦有人想要用雲拂膏來控製蘇慕琳,那麽到時候任誰都護不了自己的琳兒。
陳太醫也鬆了口氣,畢竟這樣的事對於陳太醫來說也需要背負心裏枷鎖,萬一以後蘇慕琳出了什麽事,隻怕他的心裏也過意不去,所以陳氏不願意用那是最好不過的。
“先開些藥讓琳兒服下。”陳氏擺擺手,示意陳媽媽帶著陳太醫去開方子,自己有些疲憊地回到房間裏坐了下來。
“夫人,四小姐的事你莫要太緊張了。”站在陳氏身邊的劉媽媽勸慰道:“等到焱王殿下的懲罰過後,咱們再請其他的太醫過來看看,說不定就有辦法呢?”
“瑤兒的傷怎麽樣了?”陳氏以手扶額,撐在桌幾上,閉著眼睛問道:“不會留下疤痕吧?”
“那茶盞當時砸的也不是特別嚴重,所以女醫也說了,沒有大礙,夫人不必掛心。”劉媽媽連忙應聲,可隨即好似想到了什麽,不禁有些欲言又止。
“什麽事你盡管說。”陳氏直起身子,看向劉媽媽,突然問道:“春桃那個丫頭怎麽處置的?”
“關在柴房了。”劉媽媽連忙回道:“夫人現在要審嗎?”
“現在不審,略等一等。”陳氏眯起眼睛,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桌子,轉頭問道:“你方才想說什麽?”
“夫人上次不是因為做了那個夢然後讓老奴去查嗎?”劉媽媽四下裏看了看,見無人才湊到陳氏身邊附耳低語了幾句。
陳氏猛地握緊拳頭,皺起眉頭,咬牙切齒地問道:“此話當真?”
“當時知道真相的人幾乎全都死了,咱們派去的人費盡周折才找到了一個龜奴,那龜奴也是命大,當日大火的時候他喝多了結果在不遠處的路邊睡了一夜,等到翌日一早才發現出了事,所以就跑掉了。”劉媽媽連忙解釋道:“夫人,老奴推算過時間,正是老爺把大小姐抱走去護國寺接受祈福的時間。”
“蘇啟安……”陳氏瞪大眼睛,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說道:“這件事暫時不可聲張,你繼續派人去查,能查出越多的真相越好,至少目前,我還不能因為這一點就去懷疑蘇啟安。”
“老奴明白。”劉媽媽還想說什麽,卻聽外頭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傳來,隨後一個丫頭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對著陳氏說道:“夫人,五皇子來了,要看四小姐!”
“五皇子?”陳氏猛地起身,大步往外走,邊走邊怒聲問道:“他來做什麽?難道是來看我們琳兒的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