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老此時走到幻境前麵,接著朝著裏麵揮了一下右手,濟凡等人的身後接著就出現了一副畫麵,畫麵中正有一個人盤坐在地上,不是別人,正是乘星,接著濟凡等人就看到了那鬼魂被超度,之後便是掌門華陣在整個門派弟子麵前所說的那些話,聽完這些話後,眾人都愣住了。
濟凡認得畫麵裏的那人就是乘星,這個他極其看不起的鄉野小子,竟然做出這樣的行為,在他眼裏乘星已經是在侮辱他了,所以他恨恨地盯著畫麵,雙拳攥的咯咯地響起來。似乎是因為心裏極其看不起乘星,又或者是憤怒不已,他麵容極其難看,幾乎被怒火扭曲了一張俊臉。濟凡不再看畫麵一眼,轉身再次殺入諸多鬼魂當中,這一次他每一劍都力道極大,每個鬼魂死前都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不多時,又有十幾隻鬼魂死在他的劍下。
濟萍則是盯著畫麵一動不動,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麽,良久,她突然收起隨身佩劍,身形一閃,頓時出現在了幻境外麵。眾多弟子見濟萍出來,大感好奇之下,紛紛讓開道路,多數人關切濟萍問她為何出來,難道是不打算闖關了?濟萍走到了劉長老麵前,麵色複雜,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劉長老盯著濟萍良久,歎了一口氣,道:“濟萍,這次大比的重要性你知道嗎,我派已經多年沒有舉辦了,你真的要放棄麽?”濟萍點了點頭,隨後眼神堅毅,看了幻境一眼,隨後認真說道:“劉長老,弟子深知修行還不夠,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劉長老點了點頭,麵露可惜搖搖頭,走到華陣麵前,將濟萍退出一事說了一遍,華陣聽後很快同意,並要劉長老告訴濟萍,我輩修士,最不怕的就是艱難險阻,她如今這等修為,已經是門派內出類拔萃的,切勿太過執著,一切隨心就好。濟萍得到掌門華陣的教誨後,轉身離開了瞭望峰。
濟萍退出一事,很快在仙玉劍派內傳開,幻境內的眾人也是驚愕莫名,濟凡卻更加憤怒,一連斬殺十隻鬼魂,心道:“濟萍師妹,你讓我好失望啊。”他的憤怒完全發泄在眼前的鬼魂身上了。其他濟字輩的弟子也知道自己做錯,於是效仿乘星一般,坐下來將鬼魂超度,隻可惜此刻明白為時已晚,超度了一隻鬼魂之後,其他鬼魂並沒有像乘星那樣主動讓開道路,無奈眾弟子隻能一隻一隻地超度,比起之前的殺戮,速度上反而慢了下來。
外麵的眾人看到如此,除了心裏哀歎一聲,也隻能無奈。
這場比鬥到了現在,拋開速度完全慢下來,基本無望到達到第二關的濟字輩弟子,如今隻剩下乘星和濟凡兩個人,眾人都明白了一個驚人的事實,最後一場比鬥說不定將會從這兩個人身上出來。意識到這樣一個事實之後,眾人幾乎說不出話來,如果說是別的弟子也就罷了,可是乘星是誰?僅僅在仙玉劍派內一個籍籍無名的小修而已,在門派內基本排不上號。濟凡是誰,濟凡除了是仙玉劍派內目前年輕一輩的翹楚之外,另外還是某世家大族的大少,其家大業大,自小含著金鑰匙出生,每天過得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即便是到了仙玉劍派內,也憑著其超凡的才能,用了不到五年,便躋身到年輕一輩中的翹楚之位,如今卻讓一個籍籍無名的小修做其對手,濟凡的心情可想而知。門派內大部分人都抱著悲觀的想法,認為乘星這次完全是撞了大運,能和濟凡師兄同台競技,完全是自不量力,其結果肯定是大敗而歸。也有一些人抱著唯恐天下不亂的態度,想要看看這兩個人之間能不能有一場打鬥。
劉長老等人也都沒有想到事態竟然會這樣發展,先是濟凡等人的失策,接著是濟萍的退出,如今到真是要讓乘星和濟凡一起爭奪最後的勝利了,眾人麵露難色,劉長老此時向掌門華陣說道:“掌門,想不到事情竟然這樣發展到超出我等預料之外,這樣下去恐怕沒什麽可比的了吧,濟凡任何地方都比那乘星強上百倍不止,乘星若繼續比下去,失敗的肯定是他,何不讓他退出,讓濟字輩的其他弟子去爭取呢?”掌門華陣心中對乘星的表現很是滿意,甚至更加覺得當初教導乘星是個正確的選擇,如今乘星已經完全繼承了自己的衣缽一般,心中甚是欣慰,劉長老所說他當然知道,但是他卻有自己的打算,說道:“失敗者就應該吃下這個教訓,他們已經敗了,就不要再去管他們,既然你們都認為乘星和濟凡雙方實力差距太大,那麽這次的比鬥,接下來的第二關,第三關何不這樣,我今天做主,這第二關,第三關也由我來設定好了。”劉長老聽聞麵色一驚,心道掌門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平時對大家的意見都是虛心聽取,今天怎麽回事,今天為什麽這麽堅持,眾人心中雖然疑惑不已,也隻好同意華陣的這一做法。當即華陣大手一揮,瞬間兩道七彩光芒飛向了幻境中。
乘星對外界的一切都不清楚,他如今還在那條小路上慢慢前行,實際上他心中也存有疑惑,因為按照他的計算,現在他已經走了一個時辰了,但是腳下這條路還麽有走完,也不知道到底通往哪裏。心中也猶豫過,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又見回路太遠,還不如索性就這樣走下去,心中打好思量,倒要看看這條路到底是不是真的能走完。濟凡此時已經將幾百隻鬼魂斬殺殆盡,他雖然氣不過,但是這些鬼魂根本招架不住,待一條嶄新的道路出現後,濟凡收起佩劍,一步跨入小道之中。
外界之人此刻心頭也是一緊,按照目前的情況,果真如之前所料,這乘星和濟凡二人通通前往第二關,其餘人仍舊還在超度鬼魂,也不知他們是不是真的忘記了,這些鬼魂僅僅是幻象而已。
幻境內外的眾人此時都還沒有發覺這場比鬥的內容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而不多時,人們就看到乘星和濟凡竟然同時走出了那條小道,並且兩人都出現在了一個地方!
乘星走出小道後,原本欣喜不已,不料卻看到了濟凡出現在眼前,笑容頓時消失,他還不知道此間比鬥的內容已經發生變化,還以為走出小道就能到達第二關了。事實也的確如此,第二關就在眼前。濟凡也看到了乘星,不過卻也隻看了一眼,在他眼裏,這個小人物實在不值得一提。不多時兩人就看見前方有一條小溪,小溪清澈無比,看上去並不深,水麵也隻能沒了膝蓋而已。溪水自東向西流去,水流淙淙,原本並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可是在望遠稍微看去,卻發現溪水中竟然有一塊巨石,巨石表麵光滑不已,仿似打了臘抹了油一般,在陽光照射下,顯得甚是耀眼。又看到巨石的頂上,竟然端坐著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老頭頭戴鬥笠,一身蓑衣,手中執著一根釣魚竿,魚竿頂部垂下一條細細的絲線到水麵上,似乎是在釣魚。濟凡沿著岸邊走到巨石的對麵,看著那花白胡子老人出奇,說道:“老人家,看這天好的很,你幹嘛要穿一身蓑衣戴一個鬥笠?難道害怕下雨不成?”不料那花白胡子老人竟沒有理會濟凡,反而哼起了小調,盡管聲音不大,但是也能聽出這小調平淡無奇。濟凡眼見老人不理會自己,心中頓時氣憤不已,原本就因為乘星的緣故,使他的自尊受到了挑戰,這下想也沒想脫口而出,說道:“老頭兒,我在和你說話呢,難道你啞巴了不成?”這時那花白胡子老頭似乎生氣了,隻見他看了一眼濟凡,緊接著冷哼一聲,道:“無知小兒,難道在你眼中,老夫真的是個啞巴不成,你沒看見這天色越來越暗,不是下雨是為何,難道也是你眼瞎了不成?”濟凡聽後剛要對峙,卻在這時,天空中突然轟鳴一聲,雷聲大動,瞬間烏雲滾滾遮蓋了原本晴朗的天空。
濟凡內心一凜,心中奇道:“這天空原本的確是晴朗無比,難道是這老頭施展的法術不成?”盡管看不清對方虛實,濟凡也不打算在跟那花白胡子老頭兒做對,心中對這老頭已經打起了十二萬分小心。
這時天色大暗,不多時豆大的雨水便落了下來。
雨中,那花白胡子老頭突然雙臂向後用力一扯,那魚竿便被扯起,緊接著就發現那魚鉤上竟然釣起了一條紅色的大鯉魚。接著,老頭卻將那大鯉魚又放了回去,紅鯉魚入水後開心似的搖擺不已,不一會便不見了蹤跡。這時花白胡子老頭突然站起來,可是眨眼間,竟然出現在了岸上。
濟凡不由退後一步,那花白胡子老頭抬頭看了看天,道:“這雨下的好,你們說好在哪裏?”
濟凡想了一下,說道:“這下雨當然是有利於樹木花草生長了,老丈你難道是故意用這麽簡單的問題考我們麽?”到了此時濟凡也明白,這老頭不是平白無故的出現在這裏,肯定和第二關有關。
花白胡子老頭嗬嗬一笑,又問了乘星一遍同樣的問題,乘星想了想,他也想不出有什麽好的理由來,說道:“晚輩也看不出這雨有什麽好,也看不出這雨有什麽不好,權當是這雨該下了就下,不該下的時候,你想他來,也不會下。”
花白胡子聽後一愣,暗暗點了點頭,笑道:“你說的好,那麽我問你,剛才我明明釣上了一條鯉魚,我為什麽又把它放了?”
濟凡卻搶著說道:“當然是這魚個頭太小,老丈不滿意這才放了。”花白胡子老頭沒有表態,轉向乘星問道:“你說為什麽?”
乘星想了想,說道:“依我看,前輩既不是因為這鯉魚個頭太小,也不是因為善心大發,我到覺得反而是這魚自己咬住了鉤子,前輩應該沒有想過要釣起那條鯉魚才對。”
濟凡聽後卻反駁道:“混賬,這魚好端端的傻了不成,自己咬住魚鉤作死不成,你這分明是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