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小姐!”沒等石先生答話,收到了消息的牽黃已經捂著胸口的傷閃身出現在阮鳳歌麵前,眸光發亮地問道:“你來看我嗎?”
阮鳳歌還沒從石先生的話裏回過神來,看到牽黃的那一刹那瞬間眼眶通紅,隻覺得上天如此不公,為何牽黃這麽好的人要遭遇此劫?
“鳳歌小姐,是誰欺負你了嗎?”牽黃看到阮鳳歌這個樣子,頓時有些激動地說道:“你告訴我是誰,我去……咳咳……”
也許是因為太過激動,以至於牽黃一時不察牽動了傷口,齜牙咧嘴的咳嗽起來。
“牽黃大哥,你沒事吧?”阮鳳歌看到這一幕,瞬間響起先前石先生說牽黃還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消息,連忙上前扶住他說道:“這外頭太涼了,我先扶你回房。”
“啊?”牽黃沒想到阮鳳歌竟然突然這麽親近自己,一時間有些遲鈍地撓撓頭,乖巧地跟在阮鳳歌身邊,一起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秋寒示意身後的小丫頭將煲好的湯拎著跟過去,等到隻剩下自己和石先生的時候,才有些好笑地問道:“先生,依著我看,牽黃好像比先生都要壯實,以前受的傷比這嚴重的多的去了,何來命不久矣?”
“秋寒,我何時說過牽黃命不久矣?”石先生揚眉,完全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我隻是將情況告訴了阮姑娘,關心則亂,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秋寒微微一笑,覺得石先生說的倒是也有理。
阮鳳歌本身是一個十分倔強而又執著的人,這一點從先前她竟然能喜歡華銘那麽久就能看出來,但是這樣的性格想要重新接納一個人,同樣太過艱難,因為她根本沒辦法說服自己放下過往,重新開始。
牽黃對阮鳳歌動了心,這是他們都能看出來的,雖然牽黃以前成日裏流連花叢,但也不過是為了打探消息故意做出的假象,畢竟他和擎蒼比起來,還是他更像花花公子哥兒。
蘇沐月雖然不知道阮鳳歌對牽黃是什麽樣的心情,可是見她不至於排斥牽黃,那也算是很大的進步,也正是因為這個,她才會讓秋寒去照顧阮鳳歌,旁敲側擊的打開她的心結。
隻是秋寒沒想到,一向穩重的石先生竟然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促進阮鳳歌和牽黃彼此之間更靠近一些,隻是這樣會不會太草率了些?
“先生,萬一鳳歌小姐不喜歡牽黃,那這……”一念至此,秋寒不禁又有些擔心,阮鳳歌現在關心牽黃也是情理之中,畢竟牽黃之前幫過她,可是就因為這一點去撮合,會不會太武斷了些?
“秋寒。”石先生看到秋寒苦惱地站在原地,不禁笑著說道:“有些事不必強求,順其自然便可。”
“先生一直以來都是如此,隻是不知道先生可有求而不得之事?”秋寒看著石先生,有些好奇地問道:“若是這世間之人都能以如此平淡之心對待生活,也許就不會有那麽多紛爭出現了。”
“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會有些許遺憾。”石先生淡淡的笑了笑,“你不過去陪著嗎?”
“有牽黃在,想必比誰在身邊都安全。”秋寒想了想才問道:“先生好久未與我下棋了,要不要走一盤?”
“自然是好的。”石先生點點頭,看著秋寒轉身朝書房走去,眸中閃過一絲無奈地光。
求而不得。
秋寒,你可知,你便是我心底那求而不得之人?
……
蘇沐月跟司空焱見到林夫人的時候,林夫人幾乎是瞬間便跪在了蘇沐月的麵前,激動地說道:“縣主,是我糊塗!不該留下一些證據的,當初我隻是怕……”
“怕我不盡心嗎?”蘇沐月看著林夫人,有些淡然地說道:“我費了那麽大的力氣找到你,難道是為了救你麽?林夫人,我蘇沐月雖然不是十惡不赦之人,但也絕非善人,若不是你現在對我還有用處,我才不會管你的死活。”
林夫人被蘇沐月這番話驚得不知所措,一般的世家少女在聽到自己說出這番話之後,難道不應該表示諒解嗎?
為什麽蘇沐月竟然會如此強硬地回絕自己?
“縣主,我真的是一時糊塗,證據全在這裏了。”林夫人立刻將自己藏起來的證據全都交給了夏至,而夏至剛要送到蘇慕玥麵前,卻被她抬手阻攔示意夏至直接交給司空焱。
“林夫人,我這個人向來是不太喜歡別人跟我耍花樣。”蘇沐月看著林夫人,冷聲道:“你能騙我一次,就能騙我兩次,我若是不相信你,你也隻能怪你自己。”
“縣主,這次民婦以腹中孩兒發誓,這一次民婦絕對沒有欺騙縣主!”林夫人也是被嚇怕了,所以立刻緊張地法師說道:“這些就是夫君留下來的全部證據。”
蘇沐月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林夫人,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司空焱看完了那些證據,點點頭,交給了擎蒼說道:“把這些還有之前的全都交給何羽封,他會知道該怎麽做。”
“是!”擎蒼將那些收好,立刻轉身離開。
“你起來吧,剩下的事等到塵埃落定之時自然會給你一個答複。”司空焱見蘇沐月沒有想說話的意思,淡淡的開口道:“夏至,先扶林夫人休息去吧。”
“是!”夏至連忙上前扶著林夫人往外走,而林夫人頻頻回頭,希望蘇沐月說幾句話,隻可惜蘇沐月始終一句話沒有說。
“小月兒,你這是真的生氣了?”司空焱走到蘇沐月身邊,蹲下身,握著她的手柔聲道:“人都會為自己留條後路,這也是人之常情,你不必太過放在心上。”
“我知道,焱哥哥。”蘇沐月點點頭,心事重重地說道:“我想回去了。”
“那好,我送你。”司空焱見蘇沐月現在似乎並不想多言,隻能微微歎口氣,拉著蘇沐月離開了。
等到蘇沐月回到自己的府邸,和司空焱告別之後便徑直去了臥房,吩咐冬至不要讓任何人進來,隨後便直接進入了餘老的夢。
“你這丫頭,難道不知道這樣強行入夢對身體有傷害?”餘老到底對這些有了解,所以在看到蘇沐月的時候立刻有些生氣地說道:“你就不知道好好愛惜自己的身子?”
“餘老,我感覺自己好像走錯了。”蘇沐月一臉鬱悶地坐了下來,皺著眉頭說道:“其實,在之前我發現自己在夢中可以發現預示,可是我把那些預示都忽略掉了,所以最近我發現預示出現在我身上了。”
“也就是說,你最近可能會出事?”餘老聽到蘇沐月這麽說,頓時有些緊張地走到蘇沐月麵前,看著她說道:“會出什麽事?避開它不就行了?”
蘇沐月有些頭痛地揉了揉眉心,無奈的說道:“現在還不知道,因為剛才和林夫人說話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胎記,結果無意間迷瞪了一會,就看到了林夫人滿身是血的躺在我身邊,而我……衣衫淩亂地躺在不知道是哪裏的房間裏,感覺那周圍有好多人,但是都看不清楚到底是誰。”
“所以呢?”餘老聽到蘇沐月這麽說,頓時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說道:“你不要再留在京城了,立刻跟我走,那樣就沒事了!”
“餘老,我不是跟你說了是預示,預示就意味著還有另外一條路。”蘇沐月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看到這樣的一幕,隻能把自己看到的告訴餘老,“當時左邊是這幅場景,右邊是我和司空焱在成親的場景。”
“所以,還是有辦法破解的對嗎?”餘老頓時鬆了口氣,隨後又好似想到什麽一般問道:“可提示你如何破解了?”
“沒有。”蘇沐月有些糾結的撓撓頭,這就是方才她出神的原因。
也許是因為牽扯到了自己,所以即便是那一會的夢境也極為清晰,這兩個場景無非就是兩條路,生或死。
“再過兩日就是太後的壽辰,所以那個時候是最容易出事的時候。”餘老到底是混跡江湖多年,所以很快便抓住了最重要的一點,當下看著蘇沐月說道:“你應該知道如果那些人想要動手,在宮裏那是最好的時機。”
“餘老覺得那些跟我有仇的,大抵會在太後壽宴上算計我?”蘇沐月其實也很讚同餘老的話,當下點點頭說道:“這樣一來,隻要在壽宴上萬事小心,我想應該多少可以避免。”
自從她主動選擇脫離蘇家,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包括上一世發生的事情也已經發生了變化。
有的可能還在發生,可是有的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而她現在要做的,好像就隻能是以不變應萬變。
“沐月,你怎麽到現在還如此天真?”餘老伸手拍了蘇沐月的頭一下,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問道:“你要知道,以有心算無心是多麽簡單的事情,如果真的有人想要算計你,你覺得你真能防的了嗎?”
“餘老,那我總不能因為防不了就任由那些人宰割吧?”蘇沐月握緊拳頭,沉聲道:“如果我再次避開預示,豈不是有可能最後橫屍街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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