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心兒一心想要追上那黑衣人,沒有注意到下方的情況,此時赫然聽到下麵的咒罵,心頭一驚,她也不是笨人,當即去掉本身的偽裝,以真麵目示人,心中怒道:“好可惡的人,若我身穿仙玉劍派的衣服,豈不是要徒增兩派的紛爭麽。”去掉偽裝的她,本身就美貌動人,此時一臉怒容,更平添幾分妖豔。與那黑衣人隔空相望,又見下方昆清派房屋倒塌損毀不下數十間,好在底下沒有人傷亡,但見底下昆清派的弟子們越聚越多,紛紛抬頭看著空中的二人,咒罵的有之,茫然的有之,更多的是對眼前此景驚呆的,又見兩人相對峙,恐怕沒有人能比得上兩人的修為,眾人隻能在下麵幹瞪眼。鐵心兒明白這黑衣人是故意嫁禍於自己,心中本就火氣大的很,此時更加怒氣衝天,伸出纖纖玉手指著那黑衣人,說道:“你到底打的什麽主意,不光殺了兩個人,還要引我做出這等事情,今天你若不說清楚,你別想走了!”
那黑衣人隻有一雙眼睛露出,乍見鐵心兒姿容也是一驚,但是很快恢複常態,沒有開口,隻是對鐵心兒搖了搖手指,意思好像是讓她不要多管閑事。
鐵心兒怒道:“放屁,既然被我撞見,那麽今日我定要摘下你的麵具,看看你到底長成什麽鬼樣!”
黑衣人聽後眼睛一縮,顯然是鐵心兒的話激怒了他,見下方人越來越多,眼珠子一轉,陡然轉身迅速又拍出兩掌,兩掌各發出一道光芒,卻打的不是鐵心兒,而是底下的眾人,昆清派的眾弟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待看到兩道光芒射來,這才驚呼逃命。說時遲那時快,兩道掌光此時落下,轟的一聲,隻見又有幾間房屋倒塌下來,一時間塵土飛揚,眾昆清派弟子紛紛逃命,個個滿麵灰塵,狼狽不已,索性沒有人出現傷亡。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眾人來不及反應,鐵心兒待看見下麵塵土飛揚,立刻明白這黑衣人定是要嫁禍於自己,此時說什麽也沒用了,舉起蓮花燈對著黑衣人照去。蓮花燈乃是天地靈寶,天地初開,萬物有靈,這蓮花燈自然而然變化成具有法力的寶物,威力很是浩大,正如當時鐵心兒對吞鯨蟒時,蓮花燈一照,方圓十裏瞬間變成焦土,可想而知其威力。此時盛怒之下的鐵心兒更是將蓮花燈的威力提升了不少,隻見一道七彩光芒仿似一條劍光,將空氣割裂開成一條細線,轉瞬向那黑衣人劃去。
黑衣人眼睛陡然睜大,心中驚駭萬分,這蓮花燈乃是天地靈寶,他自然一試便知,對這個女子心中萬分疑惑,見對方射來殺招,登時也來不及躲避,匆忙全部修為爆發開來,手掌並用,於胸前仿似織造了一張法術的屏障,待那七彩光芒射來,雙掌前推,接著轟的一聲,天地變色,七彩光芒威力極大,即便是他這等修為,全力編織的屏障依舊很是吃力,隻是一下,他便知道自己不是這蓮花燈的對手,心中不由氣餒和駭然,生死攸關之際,卻也無暇多想,全身修為爆發之下,隻能化去一點點的威力,繼續這樣下去,恐怕自己今天就命喪這女孩之手。
危急時刻,黑衣人無暇多想,迅速從儲物戒指中喚出一麵八角銅鏡。黑衣人念動迅速念動幾句咒語,隻見八角銅鏡頓時黃光大放,接著銅鏡迅速變大,直至大到有一輛馬車般大小才停下,黑衣人此時已經堅持不了多久,急忙雙手一推,銅鏡瞬間頂到自己的位置,趁此時間,黑衣人迅速遠遁而去。蓮花燈的七彩光芒仍舊威力不減,隻見銅鏡發出哢擦一聲,竟然由中間開始一條條碎裂開來,不多時,便見這八角銅鏡化作了無數碎片,七彩光芒仍舊不減直直沿著空中射去,直到很遠這才逐漸消散。
黑衣人額頭大汗淋漓,心驚不已,剛才若不是拿出自己威力最大的法寶銅鏡,否則今天就交待在這裏了,可是即便是八角銅鏡,卻仍舊抵擋不住蓮花燈的威力,心中雖有痛惜八角銅鏡,可是能撿回一條命已經實屬萬幸,當即不再猶豫迅速逃去,今天的事情他已經記住了這個女孩,心中暗自發誓輕易不要招惹這人。
七彩光芒消散後,鐵心兒立在空中,看著眼前空無一物,心裏恨恨道:“還是讓他逃了,不過,既然他能來仙玉劍派一次,那就還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就不信你不再回來。”說罷就要離開,正在這時,昆清派弟子中有人喊道:“師兄師姐你們可來了,有外敵入侵我昆清派,毀去我們多處房舍,一人已經逃走,隻有這女修還在,請你們為我們做主啊。師父們閉關,他們就敢來欺負我們了,求師兄師姐為我們做主啊。”
一群人此時滿麵狼狽,跪下來哭哭啼啼,朝著一個方向呐喊,隻見有兩道人影正從昆清派的大殿往這裏飛來,兩人腳下都踏著一柄法劍,此時見到師門到處殘破不堪,分明是被襲擊的後果,心中又是驚駭又是憤怒,來到近前的兩人正是鄧香兒和杜玉貌,聽完師弟們的陳訴,又見師門這般慘樣,抬頭望去,卻見一個姿容美麗的女孩站立於空中,兩人對看一眼,心中驚異不已。
待看清女孩的麵目,兩人同時心頭一驚,這女孩不就是之前比兩人先到那個藏寶之地的嗎?那天杜玉貌本就對鐵心兒多留意了幾眼,今次再看到更是驚為天人,心中不由一蕩,這女孩要是搞到手,豈不是快哉。正遐思之時,卻聽到鄧香兒道:“師兄,如今師父和長老們都在閉關,我們昆清派遭此大難,簡直就是我們的恥辱,你我二人今天要代表師門為眾多師弟師妹們做主,這女孩雖然修為高強,但是我們昆清派也不是好惹的,縱然你我不是她對手,也一定要保全了師門的麵子。”杜玉貌心中卻不是如此想的,他清楚鐵心兒的修為,況且人家還有一盞天地靈寶,縱然現在所有人一起上,也不是人家對手,但聽鄧香兒以師門麵子為由,要人家一個說法,倒覺得師妹還是太天真了。聽完後卻一把拉住鄧香兒,道:“師妹,這小丫頭的實力你我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再惹她,今天就當是我們倒黴算了。”
鄧香兒卻不料聽到杜玉貌說出這樣的話,當即詫異不敢相信,掙脫杜玉貌的手腕,凜然道:“師兄說的什麽話,我昆清派好歹也是榣山三首之一,怎麽能受一個小丫頭如此欺負,既然師兄你不願意,那師妹我隻好自己一個人去做了。”說罷站出來,縱身一躍,禦劍飛到空中,正好與鐵心兒對峙。
鐵心兒看見上來一個女修,心裏大感好奇,隻覺眼前這人似在哪裏見過,待與這女修四目一對,這才想起來這女修不就是當時要搶自己寶貝的人麽,當即沒有了好氣,冷冷道:“告訴你,這些不都是我做的,那個人已經跑了,我正在追他,讓開。”
鄧香兒想不到鐵心兒做錯了事情還理直氣壯,登時怒火中燒,強忍著道:“我聽師弟們講,是你先動手的,不管還有沒有別人,今天你也要給我們昆清派一個交代。”
鐵心兒俏臉一板,她最討厭這種咄咄逼人的人,怒道:“交代,放屁,你們算什麽東西,我要給你們一個交代,姑奶娘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滾開,誰敢攔我?”
鄧香兒一張臉變得通紅,她沒想到鐵心兒人長得美麗不可方物,說話竟然這麽粗魯,當真氣的胸脯一聳一聳,說不上話來。
鐵心兒見對方被自己氣道,心裏很是得意,說道:“哼,今天姑奶奶就不陪你們玩了。”說罷一轉身朝著一方向飛去。
鄧香兒被杜玉貌拉回地上,怎麽勸也不行,無奈歎息一聲,暗想這女子與女子之間的交鋒實在太可怕,卻聽鄧香兒道:“不行,我要求見師父,這件事沒完。”說罷不理眾人朝著大殿走去。
再說那黑衣人雖然逃過一劫,但受傷卻也不輕,連續吐了三口血,怕鐵心兒還追著自己,他不得不在一個地方不停兜圈子,確認鐵心兒沒在追來後,他才原路返回。
陰暗的地下,柳天北正閉目打坐,忽然一人出現在偌大的密室裏,那人弓著身子右手捂著胸口位置,本來就蒼白的臉上,此時因為受傷血氣不足,更顯慘白,猶如白色厲鬼。見那人來到,柳天北睜開了眼睛,打量了來人後,說道:“怎麽,是誰傷了你,這麽重?”
那人搖頭苦笑一聲,道:“被一個女子,而且還是骰子身邊的,不知道這女子是何來曆,她有一盞天地靈寶蓮花燈,想必不是榣山之人,應該是榣山之外某勢力的千金小姐。”
柳天北平靜的臉上首次露出驚訝,沉默了一下,說道:“你確定是天地靈寶?”
那人點點頭,咳嗽了起來,待咳嗽完後,道:“我就是被這天地靈寶傷的,而且我估計,沒有三個月不間斷的調息,我是好不了了。”
柳天北當即一臉凝重,思索起來,然後道:“如此說來,這女子是一個變數,不能讓她繼續留在骰子身邊。”
那人點點頭,道:“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我到有一計。”
兩人彼此耳語了半天,最後柳天北眉頭緊皺,半天才道:“目前也隻能這樣,不能破壞了我們的計劃,還有,這件事你通知一下昆清派的老東西,讓他演好這場戲。”
隨後那人又道:“怎麽樣,這麽久了,饕餮的力量吸收了多少了?”
柳天北卻搖搖頭,道:“自從以本身手腳化作你們四個分身之後,我的力量大不如前,如今這饕餮之力,我僅僅吸收了不到十分之一。”
那人道:“你是我們四個的本體,我們也不希望你再出事,這次的計劃就這樣吧。”
柳天北道:“你殺了自己的徒弟,這件事應該做的更隱秘一些,不然讓華陣查到蛛絲馬跡就不好了。”
那人點點頭,道:“不殺他的話,會影響我們的計劃,放心,華陣也還在控製範圍內。”
柳天北看著那人走後,眼睛再次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