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把楠木尺被催動出去的同時,乘星也朝著一竹道人撲了過去,僅憑著築基初期的修為,他料想雙方之間不會差太多。
一竹道人也保持著警惕,他對乘星竟然也達到築基很是驚奇,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自信,況且他已經築基中期了,一個築基初期的小修,他如今還不放在眼裏。所以對於乘星的攻擊他連躲的意思都沒有,他想看看乘星到底有幾分能耐,上次匆匆和他交手之後,要不是那小子跑的快,而且自己有要事在身,否則一定當場拆了他的骨剝了他的皮。
一竹道人最拿手的本事就是豢養毒蟲,上次和乘星交手顯露出來的僅僅是皮毛而已,眼看著乘星的五把楠木尺此時在頭頂從五個方向準備攻擊,而乘星也差幾步就到近前了,一竹道人冷哼一聲,不屑道:“上次僥幸讓你跑了,這次你可跑不了,你想英雄救美,下輩子吧,今天老夫不光要取你的性命,你手上的戒指我也得到,”就在此時,五把楠木尺到了。
五把楠木尺此時從五個方向發起了攻擊,每一把楠木尺上都靈氣飽滿,乘星這幾天的修煉不光在穩固修為,同時也在鑽研如何運用楠木尺應敵,就目前而言,他手頭上的武器僅僅是這幾把楠木尺而已,由於不喜歡兵器,並且發誓永生永世不再使用,所以他選擇了楠木尺作為護身武器,由於這段時間他已經無數次演練過楠木尺的用法,所以此時這幾把楠木尺就好像他本身親臨一樣,就好像他身體的一部分,五把楠木尺隨著乘星的操控不斷變換著方向和攻擊角度,他指到哪裏楠木尺就飛到哪裏,不光攻擊流暢,就連躲避一竹道人的雙掌都很輕鬆,如果別人看到,一定會驚奇不已,禦劍之術在修真界並不稀奇,但是僅僅這個年紀就能操控五把楠木尺,而且隨心所欲的程度不下於頂級門派的弟子,這個少年到底是誰?
此時一竹道人的內心就剛好有了這個想法,他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乘星,但是始終看不出對方來曆,如果第一次乘星使用的是劍,那麽這一次卻變成了楠木尺,這到底是何門何派?難道是某個大門派調教出來的弟子?一竹道人一邊躲避楠木尺各種刁鑽角度的攻擊,一邊也要應對乘星的近身戰,不得不說,乘星此時的表現的確給他一絲壓力,一竹道人此刻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個少年怎麽看怎麽像個村夫,身上哪有一點大門大派弟子該有的風範,或許是這段時間剛好有什麽奇遇也說不定。
一竹道人內心打定主意,不再猶豫,正準備反擊,此時乘星的淩空一掌已經襲來,修為全麵爆發之下,隱然有掀起氣波之勢,這令他吃驚不已,早就注意到了這小子的功力比一般人強,但是沒想到會強到這樣的程度,如果不是大門大派調教出來的弟子,那麽他身上一定有很強的功法!
匆忙急轉的身軀往後倒退數步,剛好躲過乘星奮力打出的一招靈氣掌,不錯,正是最初級的將靈氣化作掌力的攻擊手段,修真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竹道人鬱悶的就是這個,想不到僅僅是靈氣掌而已,就讓自己不得不小心應對。
不過盡管如此,一竹道人卻沒有慌亂,反而也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在避開了乘星的又一次攻擊後,他倒退數步,道:“乘星,你到底是什麽人,來自哪裏,為什麽會有這麽高深的功法?”
乘星停了一停,看到了遠處躺著的瑤瑤,胸中不由得怒火燃起,絲毫不理會一竹道人,再次聚起修為一掌襲去,同時五把楠木尺也跟著發起了進攻!
一竹道人見狀也是生氣不已,內心暗道這小子太目中無人了,好,既然你想死的快點,那老夫就今天成全你。
接著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隻見一竹道人身後憑空出現了一大群黑影,密密麻麻的讓人心驚不已。
乘星也還在納悶為什麽一竹道人還不使出絕招,他早就暗自小心警惕對方,現在看到那一群黑影,內心暗道糟了,當即向一旁一個閃身,借助這個力道強行收住了自己進攻的趨勢,不過這個時候,那一群黑影也在一竹道人的控製下對乘星發起了反攻。
“乘星,這是你逼我的,原本還想留你一條全屍,現在看來我是錯了,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準備嚐嚐我這一千隻毒蜂的厲害吧,哈哈哈哈!”一竹道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道。
乘星此時也謹慎不已,又聽到對方的話,生起氣來,反擊道:“你說這個多廢話幹嘛,有種別放毒蜂,你和我單打獨鬥!”
一竹道人嘴角一撇,道:“哼,你小子還不配,準備受死吧!”當下控製著千隻毒蜂群朝著乘星撲去!
乘星內心暗罵一竹道人無恥,竟使些下三濫的招數,看到毒蜂群嗡嗡地撲了過來,哪敢再猶豫,先跑再說吧。
毒蜂群不停地追趕著乘星,無論乘星躲到哪裏,都能準確無誤地找到他,乘星跑了半天,中途也用靈氣掌拍落過十幾隻毒蜂,左一掌,右一掌,可是毒蜂數量實在太多了,這些毒蜂也很聰明,漸漸適應了乘星的掌法。
隻要乘星手掌一拍,這些蜂群就會相應散開,每每如此,乘星的掌力隻能打空,這樣屢試不爽,反而激起了毒蜂的凶性,從原來的毒蜂群中竟然又分出兩小群,就好像乘星的楠木尺一樣,準備多方位的發起進攻。
這樣之下,乘星一時間也陷入了狼狽的境地,隻能一味得躲閃規避,每次殺死的毒蜂數量也越來越少,漸漸地,乘星也感到力不從心,縱使身上有力氣,這樣下去也會耗光的。
一竹道人在旁邊倒是樂開了花,他很少這麽開心過了,看到乘星拚命地逃跑,那狼狽樣就讓他大笑不已,而且他也漸漸找到了樂趣,現在並不急於殺死乘星,看著乘星上氣不接下氣地逃跑拚命,他操控著毒蜂群一點一點地消耗他的體力,等到他跑不動的時候,在一刀斬了他,結束了他的性命。
一竹道人打的美算盤,一不留神,突然聽到乘星慘叫一聲,這才看到乘星已經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而蜂群也停止了攻擊,五把楠木尺也啪啪啪落在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勝利讓一竹道人有些飄,但是他也不是傻子,當下不疑有詐,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接近乘星,他內心也在疑惑,剛才還活蹦亂跳的,怎麽一下子就死了?不管怎麽樣,先看看再說。慢慢地靠近乘星,他皺著眉頭,一腳將乘星的身體翻過來,發現對方的確死了,而且脖子上正好有個紅色小孔,此時還留著血,應該是被毒蜂蟄死了,又探了探乘星的鼻息,這才鬆開眉毛,一副得意道:“哼,乘星,早就跟你說了,不要和我作對,你偏不聽,現在怎麽樣,死了吧,哈哈哈,你的戒指歸我了。”說著就要伸手取乘星手上的黑龍戒指。
就在一竹道人右手就要接觸到黑龍戒指時,原本已經死亡的乘星突然睜開了眼睛,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雙手一把抓住一竹道人的雙臂,並且一個鯉魚打挺一把將一竹道人壓趴下,一竹道人一時沒反應過來,此時又惱又怒,罵道:“乘星,你個混蛋,居然裝死!”不過他馬上意識到不對,“不可能,你明明被我的毒蜂蟄了,怎麽會沒事?那傷口我認得,的確是我的毒蜂蟄的,這不可能!”一竹道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乘星此時狠狠壓住一竹道人,道:“沒錯,我是故意被你的毒蜂蟄到的,要不然怎麽能夠騙到你?,若論單打獨鬥的話,我未必會輸,可是你這卑鄙小人,就會放些毒蟲害人,而且還想欺負瑤瑤,不可原諒!”
一竹道人仍舊不敢相信,道:“被毒蜂蟄了你怎麽沒死?”
乘星道:“我怎麽知道?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抓你到樓家,讓他們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卑鄙小人。”
一竹道人嗬嗬一笑,道:“你忘了嗎,就算你未必會輸,但是我依然可以用毒蜂蟄死你!”說著吹了一聲口哨,驚奇的是,原本那些靜待命令的蜂群此時突然變得暴躁起來,接著瘋狂地朝著乘星撲來!
乘星此時倍感危機,暗道真是令人火大!可是隨即,他想到了什麽,眼神發亮一副信心滿懷的樣子,眼看著毒蜂群越來越近,他卻一點沒有慌亂。
就在毒蜂群發起進攻的一刹那,突然一把楠木尺橫在乘星麵前,並且對著蜂群急速旋轉起來,越來越快,乘星接著喃喃念了幾句咒語,緊接著楠木尺突然全身燃燒了起來。
火,就是用火,而且還是旋轉起來的火,不光能靠楠木尺絞殺靠近的毒蜂,還能一把火將它們燒成灰燼!這就是乘星突然想到的辦法。
一竹道人原本再次得意的笑容變得僵固,瞅了一眼乘星,惡狠狠道:“哼,別忘了,我可不止毒蜂。”
就在這時,憑空又出現了四大群黑影,仔細一看,分別是蝙蝠,蛾子,螞蚱,蚊子。一竹道人又道:“這些可比毒蜂要毒百倍,被咬一口,你立刻沒命!”
乘星初看到也震驚了一把,沒想到一竹道人竟然豢養著這麽多毒蟲,但是他一點都不怕,也沒有慌亂起來,既然找到了應敵之法,隻需要如法炮製即可。
另外四把楠木尺此時也加入了戰鬥,同樣的火輪對抗著毒蟲們,一時間毒蟲們無暇分身。
一竹道人臉上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都是他欺負別人,想不到今天竟然被一個小輩欺負成這樣,這些毒蟲們竟然被克製住了,更令他心驚的則是,他肯定乘星被咬了,毒蜂的毒可以輕易毒死一個修士,可是乘星竟然像沒事人一樣,這其中有古怪,但是他也不想多想,現在首先要做的是,幹掉這個小子,否則一世英名就毀在他手裏了,做好了打算後道:“乘星,我願意和你單打獨鬥!你贏了我就放過你和那個小姑娘,我贏了放你一條生路,那個小姑娘歸我,你看怎麽樣?”
乘星想都沒想拒絕道:“不可能,你贏了瑤瑤也不會跟你走,你要是贏了,對我要殺要剮聽你的,但請你放了瑤瑤,要是我贏了,對你不再追究,也希望你好好做人。”
一竹道人咬了咬牙,道:“成交!”但是他心裏想的是,他如今已經築基中期了,和一個築基初期的小修單打獨鬥,會輸?笑話,這恐怕是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了。
於是,兩人這次真正以對手的形式交上了手,乘星最拿手的就是靈氣掌,因為乘星很懶,懶得學習複雜的法術劍法,隻有這一招靈氣掌,不需要複雜的法術心法,也能靠著筋脈提起丹田內的靈氣,化作掌力擊出,實在方便不已。作為將靈氣掌練到了讓人發指地步的敵人,一竹道人經過十幾回合的比試,終於體會到了乘星的強。
而就在此時,兩人誰都沒有注意到,有五個黑衣人悄然走到了場中,他們走向了躺著的瑤瑤,一人摸了摸了瑤瑤的脈搏,道:“沒事,小姐隻是暈過去了,沒有生命危險,我們現在立刻帶小姐回去,老爺已經著急快瘋了。”
幾人準備離去,其中一人注意到乘星和一竹道人正在打鬥,建議道:“要不,我們幫幫那個少年,看他一臉正氣,眉宇間有些不俗的氣質,那老頭倒是一身邪氣,我看不像個好人。”
領頭那人沒有回頭,背起瑤瑤道:“我看不用了,正事要緊,那個少年雖然修為低級,但是卻逐漸占了上風,依我看,這個少年也不是一般人,至於那個老頭,一身修為渙散,這也配叫修士,走吧,老爺還等著我們呢。”說罷五人離地飛起,腳下明明什麽也沒有,竟然也騰空飛行遠去。
正如那人所說,一竹道人真的有些力不從心了,他心裏清楚自己的修為實際上滿打滿算也就是築基一二層,要不是這些天的機遇讓他提升了不少,但也隻是強行提升上來而已,他也是不久前才打聽到這裏即將有一場大會,為了不至於落下,他才不得已強行提升修為。
但是他也萬萬沒想到,乘星這個小子,看上去就像個村夫,沒名氣沒地位,可是出手卻偏偏威力十足,更令他感到恥辱的是,從頭到尾,對方使的都是那一招靈氣掌。
漸漸地,乘星是越打越順,一竹道人卻不斷地後退,他的臉色此時已是煞白,滿頭大汗,內心也在定計,在這麽下去今天要折在這小子手裏了,不行,必須想個辦法才行,這小子明明才築基初期,可是每一掌都打的我後退,實在不容小覷,什麽時候榣山出了這麽個怪胎了,到底是什麽人?
也難怪一竹道人不明白,乘星也是現在才對有缺法則的強悍體會更進一步,果然,有缺法則才是最強的!
一竹道人越來越後退,心中也不免焦急,待看到自己的靈寵全都被乘星的火輪製住,當下一咬牙,猛地朝乘星一揮。
一股白色的粉末突然灑到了乘星的臉上,眼睛裏。
竟然是香灰!
乘星登時眼睛看不到了,香灰進到了眼睛裏,不得不停下,喝罵道:“卑鄙無恥!”
一竹道人喘著粗氣,不過也鬆了一口氣,當下也不管乘星的來曆,他已經動了殺心,就趁這個機會,除掉這個小子吧!
一竹道人猛然鼓足全力,朝著乘星心口位置打出一掌!
乘星雖然暫時失去了視力,但是他還有聽力,也聽到了掌風,心中感到了危機,命懸一線的危機,這是他第二次感受到這樣的感覺,第一次是在怨靈塚裏,和當時全盛的問天劍對峙時,那一次機緣巧合之下不但救了自己性命,還幫了問天劍化去百年的怨氣。但是今次卻不同,今次的對手是個十足的卑鄙無恥的小人,你不可能指望他能手下留情。
一竹道人這一掌牟足了全力,他真的要乘星今天死在自己麵前,為了一雪恥辱!
而就在這危急時刻!一道身影出現在乘星麵前,一竹道人的手掌已到,但是那人隻是輕輕一抬手,就化去了一竹道人的攻勢。
一竹道人震驚不已,內心暗道:“好高的修為,不能力敵,必須馬上撤。”
正要轉身離開的一竹道人突然麵前出現一道人影,接著啪啪啪地左右開弓甩了他十幾個大嘴巴,臉都腫了這才罷手。
乘星也聽到了有人前來幫助自己,道:“感謝這位朋友的幫忙,在下感激不盡。”
接著,那人的聲音響起,乘星內心一顫,隻聽一道清脆的女聲道:“這老道卑鄙無恥,竟然暗箭傷人,實在留不得,今天我就為民除害!”
乘星聽到來人的聲音,立刻知道了是誰,想到對方出手狠辣,殺伐果決,登時阻止道:“住手,住手!”
可是對方絲毫不以為意,絲毫沒有住手的打算,如今她已經入境中期,修為爆發之下,一竹道人已經嚇得走不動,哪敢跑,隻有等死的份。
眼看一竹道人就要死於她手,乘星焦急之下道:“你要是再不住手,我就把那天的事情說出去,教大家都知道,我對你做了什麽,你應該清楚!”
纖纖玉手已經到了一竹道人的麵門突然停下,女子突然皺起了眉頭,臉上又羞又怒,回過頭來道:“我這是在幫你!”
來人正是鐵心兒,自從那日一別,如今卻又見麵。
乘星搖了搖頭,道:“放他走,況且之前我已經答應了他,我贏了就放他走不再追究。”
鐵心兒泄了氣一般收回玉手,道:“你真是個大傻瓜。”
一竹道人完全弄明白了怎麽回事,感情這美麗絕倫的女子竟然是乘星的相好,當即內心滋味百味,接著雙眼一翻倒了下去。
鐵心兒對一竹道人這樣的人最是不齒,之前她一直悄悄跟著乘星,上一次乘星和歐陽路雪乘船,後來船被鑿了一個窟窿,就是她幹的。
此時看到一竹道人倒下,一腳踢在對方的小腿肚子上,隻聽一聲慘叫。
鐵心兒不恥道:“你還敢裝死?”
一竹道人滋著牙抱著自己的小腿肚子,臉上還腫著,隻能發出大概的聲音,但是還能聽出來,道:“你老相好剛才也裝死過。”
鐵心兒聽到一竹道人的胡言亂語,當即明白對方一定是將他們二人的關係誤會了,一時又羞又怒,道:“滾,下次再讓我看見你為非作歹,必殺你!”
一竹道人趕緊起來屁顛屁顛地走到遠處,隻聽他又是一聲口哨,這時不知哪來了一隻牛犢大小的黃蜂,一竹道人跳上黃蜂絕塵而去。
鐵心兒這時走到乘星麵前,揚起手臂就是一巴掌,道:“誰是你老相好?”
乘星滿麵委屈,心道這話又不是我說的,你幹嘛打我?卻不敢說出來,隻能忍氣吞聲,以後再想辦法報複,當下轉移話題道:“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要找個地方清理眼睛,你有什麽打算?”
鐵心兒突然抬起手臂一招手刀打在乘星脖子上,乘星當即暈了過去,隱隱聽到最後的聲音:“帶你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