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嶽芮帆搖搖頭,似乎想到什麽一般說道:“其他的事情倒是不重要,而是咱們的人收到消息,蘇家四公子要回京了。”
“蘇慕昀?”蘇沐月一愣,隨後有些開心地問道:“什麽時候到?”
“也就是這幾日了吧。”嶽芮帆和蘇沐月邊走邊說道:“沒想到,蘇家還能有你惦記的人。”
“惦念這件事千萬不要告訴別人。”蘇沐月擺擺手說道:“至於蘇慕昀,我倒是真的應該見見他。”
蘇慕昀,蘇家排行四,生母是高姨娘。
上一世,隻有蘇慕昀對蘇沐月特別好,可惜最後被蘇慕瑤給害死了。
當蘇沐月問蘇慕瑤為什麽要殺蘇慕昀的時候,蘇慕瑤竟然說,因為他對自己太好了,她看著不舒服。
因為自己沒有,所以就看不得別人也有。
因為嫉妒,所以隨便就殺了別人。
蘇沐月現在想想,她覺得蘇慕瑤真的是個特別自私而又冷漠的人。
嶽芮帆看到蘇沐月的神色有些不好看,索性直接岔開了話題說道:“月兒,我覺得有人好像在背後替你殺人。”
“替我殺人?”蘇沐月一愣,有些不解地問道:“什麽意思?”
“昨晚,趙家的人死在了天牢裏,沒有人知道為什麽。”嶽芮帆低聲道:“而蘇慕斌死了有幾日了,你沒發現,這些人都是你要對付的人嗎?”
“會不會是多想了?”蘇沐月皺起眉頭,有些遲疑地說道:“你看現在齊家不都活著?”
“可是月兒,你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齊家現在的證據確鑿,隻怕離死掉也不遠了。”嶽芮帆有些無奈的說道:“蘇慕聞的死,陳震宇正在調查,隻是因為在蘇家的院內,自那日發現了屍體以後,陳氏便讓人填了那個池塘。”
“調查起來可能會比較麻煩,如果能找到蛛絲馬跡更好,若是找不到就算了。”蘇沐月點點頭,看著嶽芮帆問道:“你覺得對那邊的事情可還順手?”
“挺好的。”嶽芮帆聽到蘇沐月這麽問,不禁笑著說道:“畢竟我一直都是在背後出謀劃策,真正辛苦的還是陳震宇啊。”
“你們辛苦我都知道。”蘇沐月笑著說道:“既然是佳節,就不要討論這些了,咱們先去醉霄樓。”
牽黃早就準備好了一輛比較大的馬車,帶著眾人直接去了醉霄樓。
這世間,真的是無巧不成書。
阮鳳歌和雲初走在最前麵,所以當黃琛和華銘走出來的時候,正好走了個對麵。
阮鳳歌不經意的抬頭,恰好看到了那個雖然胳膊斷了,但好歹又恢複了往日風采的華銘。
目光交接的那個瞬間,華銘突然覺得周遭的空氣都有些凝結,就在眾人都有些擔心阮鳳歌的時候,阮鳳歌卻突然對華銘展顏一笑,惹得華銘心下一陣悸動,有些恍惚地看著如此明媚的阮鳳歌。
記憶中,阮鳳歌成日裏都是苦著一張臉,除了最初見到他的時候還笑,到後來愈發沉悶,讓他覺得極為無趣。
“華大人,多日不見,別來無恙。”阮鳳歌溫和地開口,好似華銘在她眼裏不過是一個很久不見的朋友而已。
“你……”華銘下意識地有些警惕地看著阮鳳歌,在他的印象裏,阮鳳歌絕對不是這麽容易說話的人,更何況,她身邊這會還有雲初和王若珂。
“黃大人,我看你最好離那些渣滓遠一點。”雲初看到黃琛竟然跟華銘站在一起,不禁有些不悅地開口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你沒聽過嗎?萬一以後變成渣滓,豈不是得不償失?”
“雲姑娘說的有道理。”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黃琛聽到雲初的話,竟然真的乖巧的走到雲初身邊,笑著說道:“我還是跟雲姑娘站在一起,這樣也可以近朱者赤,不是嗎?”
雲初側頭看向黃琛,一臉呆滯,她分明是在嘲諷他們,難道這個人聽不出來?
這狀元是怎麽考上的?
黃琛現在已經有了官位在身,隻不過見到蘇沐月的時候,還是恭敬的行禮道:“見過縣主。”
“嗯。”蘇沐月掃了黃琛一眼,隨後對雲初說道:“站在這裏做什麽?還不上去?”
“哎,來了。”王若珂現在對華銘百般厭惡,當下挽著阮鳳歌就往上走,卻又被華銘擋住了去路,氣的王若珂怒聲道:“華大人,人要臉樹要皮,你這是不要臉了是不是?”
王若珂很少會發脾氣,今日竟然這麽說,很顯然是被氣到極點了。
“阮鳳歌,你不是差點死了嗎?”華銘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阮鳳歌這麽對待自己的時候,他一點都不高興。
以前他恨不得阮鳳歌永遠都消失在自己麵前,可是當她這樣淡然地對待自己,他又覺得她不應該這麽快就放手,明明以前不是愛的死去活來嗎?
“華大人,我們好像不是很熟?”阮鳳歌一臉詫異地看著華銘,後退了幾步,看著身邊的雲初問道:“我之前得罪了華大人嗎?”
雲初看到阮鳳歌跟自己眨巴了兩下眼睛,頓時明白了阮鳳歌的意思,立刻應聲道:“華大人喝多了,咱們不理他,黃琛你說是不是?”
“是。”黃琛幾乎是有問必答,而且雲初說什麽就是什麽,以至於雲初都狐疑的打量了下麵帶笑容的黃琛。
這人是不是有病?
“好。”阮鳳歌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著華銘,隨後往雲初身上靠了靠,有些擔心地說道:“我看華大人的眼神好嚇人。”
“阮鳳歌,你搞什麽鬼?”華銘有些摸不著頭腦,打量著阮鳳歌,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絲以前的愛慕。
可是阮鳳歌就用純淨的目光看著他,好似她早已經不記得他們之間的過往一般。
“我看你到底能裝多久!”華銘莫名的煩躁,下意識的揚手就要去打華銘,卻被砰的一腳再度踢了出去。
剛剛去買糖葫蘆的牽黃放下衣擺,好似沒有看到那個被自己踢飛出酒樓的華銘,轉頭笑著將糖葫蘆遞給阮鳳歌說道:“我記得你平日裏最喜歡吃這個,看不慣就打他,不用裝作不認識,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哇!”王若珂聽到牽黃這番話,頓時拍手笑道:“牽黃大哥,你真是太厲害了!”
阮鳳歌就那樣一臉怔愣的接過糖葫蘆,眸中閃過哀傷而又淒涼的神色,原來她也會遇到對她這般好的人,哪怕無關風月,也足以讓她丟盔卸甲。
“傻丫頭。”蘇沐月方才一直在等牽黃出手,這會才緩步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笑著拍了拍阮鳳歌的肩膀說道:“以後不必裝作不認識,不喜歡看見他就叫牽黃,他肯定替你解決,走了,吃飯。”
“沐月姐姐,怎麽讓你這麽一說,感覺牽黃大哥好像小狗似的?”王若珂追著蘇沐月往樓上走,聲音大的好像唯恐別人聽不到一般。
雲初哈哈大笑,連一直都不太愛笑的嶽芮帆也忍俊不禁的揚了揚唇角,眸光掃過黃琛,突然說道:“黃大人若是無事,不妨一起?”
“如此甚好。”黃琛立刻應聲。
“不是,你叫他做什麽?”雲初有些不樂意地說道:“他剛才還跟華銘在一起呢,肯定也不是好人。”
“雲姑娘冤枉我了,我剛才出去是為了跟華銘打架。”黃琛立刻指著大堂角落裏的一桌人說道:“你們快點跟我作證!”
“是啊,雲姑娘,華大人說黃大人得了武狀元乃是走了運,所以黃大人才說要出去較量的!”大堂的人頓時都起哄起來,“我作證!我也作證!”
饒是雲初平日性子直爽,這會也覺得極為尷尬,索性不理會黃琛,快走幾步去追蘇沐月了。
嶽芮帆饒有興趣地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言簡意賅地說道:“黃大人,請吧。”
等到人都到了雅座,蘇沐月對於黃琛的出現並沒有過多的表示,反倒是雲初一臉不樂意搭理黃琛的樣子,坐在王若珂身邊百無聊賴地說道:“珂兒,你待會還要去看那個雜耍嗎?”
“看不看都好啊!”王若珂笑眯眯地回道:“父親和母親去外祖父那裏了,聽說我來著裏陪月兒姐姐,就不再多問了,母親還說如果月兒姐姐願意,那我就是留宿也是可以的。”
“我自然不反對。”蘇沐月笑了起來,擺擺手說道:“雜耍什麽時候都可以看,但是今日外頭人多,容易出事,還是不要亂走了,更何況,鳳歌的身子還沒好利索。”
“好。”眾人本來也是以蘇沐月為首,自然聽從她的安排,倒是黃琛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是繞到了雲初身邊坐了下來,完全不在意雲初對自己的厭煩。
菜上的很快,眾人有說有笑,所有人都好像忘記了剛才被牽黃一腳踢出去的華銘,直到下頭一陣混亂,隨後一聲尖叫聲響起:“啊!有死人!”
“小姐!”這個時候,夏至幾乎是倏然出現在門口,直接衝了進來,急聲道:“華銘死了!”
“死了?”牽黃第一個反應過來,皺著眉頭說道:“不可能,我怎麽可能如此沒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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