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靜宜的心情糟糕透了,總感覺心裏堵得慌,頭似乎也有點眩暈。最後她決定回到張氏綜合醫院詢問清楚,自己的身體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是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麽讓她崩潰:間歇性失憶。醫生告知她的身體被一些不知名的藥物控製住,隨時都有失憶的危險,需要盡快住院治療,如果放任不管,大腦裏的記憶神經會遭到破壞,最後的結果連醫院也無法預測。所以,醫生讓她盡快住院,配合治療。
她既傷心又生氣。想不到泰勒竟然這麽壞!不僅傷害張欣夢,連她也不放過!可是,自己還像個布偶一樣被他操控,天真地以為他是她的白馬王子,對他依賴、撒嬌、甚至,還和他上\/床!想到這裏,她再也承受不住內心的折磨,在醫院的長廊上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叫!這一聲銳利的尖叫瞬間打破了醫院的寧靜,過道上的病患以一種詭異的眼神盯著她,從她身邊經過時甚至躲得遠遠的,就好像她是一個瘋子一樣,隨時會對周圍的人造成傷害!沒錯,她就是瘋子,她是徹底的瘋子,現在的她,很想揍人!她控製不住地抓起旁邊的一個老頭子,忽然,那老頭子的臉幻化成泰勒的模樣,她開始大力地拉扯著老頭子的衣服,厲聲地質問:“你為什麽要陷害我,為什麽!!!”她伸出尖銳的指甲拚命地抓對方的臉,那股狠勁似是要把對方的臉撕破成碎片才甘心。
被她擒製住的老頭子最後在醫生的幫忙下終於脫離了她的控製,最後醫生在她的身體裏注入鎮定劑,她便軟綿綿地倒在了醫生的懷裏,安靜地睡去。
當張以墨將這一切告知雷少晨的時候,雷少晨想都沒想便開車向醫院奔過來,看著她那麽安靜地躺在床上,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他的心就止不住地緊張,原來,自己還是那麽在乎她,這一刻,他清楚地發現自己的內心深處,有多麽渴望她活著,健康地活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死氣沉沉地躺在這裏,遭受病痛的折磨。
忽然,她口袋裏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雷少晨輕輕地把手伸進她的口袋裏,將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大叔。
他的嘴角不自然地拉扯了一下,果斷地按了接聽鍵。
“貝拉,你在哪裏?”
“泰勒,你到底想怎麽樣?”
“哦,原來是雷少,別來無恙!”泰勒在電話的那邊笑得輕狂,可傳到雷少晨的耳裏,卻分外的刺耳。
“我可沒有工夫和你閑扯,你到底給靜宜服用了什麽藥物?”
“我也不知道,是鬼才神醫的新藥,你問他去吧,哈哈。”
“你......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這樣折磨我身邊的女人?”
“你得罪過我嗎?應該沒有吧?雷少,想要救她,就把她歸還我。在我身邊,她會好好地活著。記住,越早越好,否則,就隻能像張欣夢那樣,連醫生都無能為力!”
“泰勒,你別太猖狂!”
“我可沒有猖狂,給你兩天時間考慮,如果時間過了,我可不能保證對她還有興趣,你也懂的,男人都是追求新鮮感的!”泰勒說完得意地把電話掛掉,開始悠哉悠哉地喝起咖啡。
他相信,雷少晨會作出選擇的。
接下來的兩天,醫院組織了無數次的會議來討論靜宜的病情,可是卻沒有任何的進展。雷少晨卻依舊不死心,繼續給張以墨施壓,讓他務必找到解決的方法。最後張以墨被逼得無計可施,隻好躲起來,把事情全權交給主治醫生處理。
他自己的煩心事也夠多的,去泡吧遇到楊一丹,兩個人喝了幾杯之後,他就醉得不醒人事,醒來的時候他和楊一丹兩個人赤裸裸地躺在床上。
一個月後,就是他和小言的婚期,忙碌起來就把這件事情忘記了,可是結婚的前一天,楊一丹卻忽然拿著化驗單出現在他家,爺爺在得知楊一丹懷有身孕後,竟然荒唐到讓楊一丹將孩子生下來,而楊一丹也願意當代孕媽媽,代價是一百萬外加一套200平米的公寓。
對於這件事,張以墨十二萬分不願意,和爺爺據理力爭,最後把爺爺氣到進了醫院,事已至此他隻好妥協。想著等婚禮結束之後找幾個人把這件事情偷偷解決,可是沒有想到,在他還沒有來得及行動的時候,楊一丹卻理直氣壯地出現在他的婚禮上,把那一場他期待已久的婚禮搞砸......無論他怎麽解釋,小言都不願意相信他。
婚禮取消,他們的感情遭遇巨大的考驗。
他就快煩透了......
分割線......
一個星期過去,雷少晨並沒有找泰勒。靜宜的病情時好時壞,壞的時候偶爾甚至把他當成泰勒。
“大叔,我想吃藍莓蛋糕,你讓羅順阿姨給我做好不好?”靜宜一臉天真地望著雷少晨。
雷少晨寵溺地摸著她的頭,眼睛有點泛酸,輕輕地點點頭:“好,讓羅順阿姨給你做藍莓蛋糕。”
“可是,羅順阿姨是誰,你還記得嗎?”
“羅順阿姨是我們偉大的廚師,她會做中餐耶!她說她有很多的小孩要供養,所以你不能辭退她哦!”
“那她的小孩都在哪裏呀?”雷少晨問道。
“恩,讓我想想,好像,好像,在唐人街。”靜宜有點痛苦地皺著眉頭,緩緩說出答案。
這時,剛好護士拿著一塊藍莓蛋糕進來,靜宜一看到護士小姐的藍莓蛋糕,心情立馬開心起來,跳下床去拿藍莓蛋糕。
看到她那麽著急的動作,雷少晨擔心地在後麵叫道:“小心點,別摔倒了。”
“我不會摔倒的啦!”說完還回頭朝著她做了一個鬼臉。
可是她拿著蛋糕還沒有吃上幾口,忽然就害怕地把蛋糕扔掉,驚恐地指著蛋糕說:“大叔,蛋糕有蟲子!它們好恐怖,好恐怖!”
雷少晨忙不迭抱住她,低聲哄著:“沒事了,沒事了,蟲子已經被護士小姐清理走了,不怕,不怕。”
可是懷裏的她卻依舊在尖叫著有蟲子,並且害怕得瑟瑟發抖。看著她這樣瘋狂的舉動,雷少晨知道,他已經別無選擇,安撫好靜宜之後,他好不猶豫地拿出手機撥給泰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