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心似箭,用這個詞形容皇上此刻的心情真是再恰當不過了。雖然一路上不至於說日曬雨淋,雞鴨魚肉也一樣沒少,但到底與在皇宮裏有明顯區別。就像皇上舉著手掌給零零看的那樣,“朕的皮膚都糙了!”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大道變的平坦,漸漸的,道路兩邊出現零零落落的村莊。淩笑的心情有些小激動,京城是大明的政zhì與文化中心,越是靠近京城就越繁榮。皇上甚至已經急不可待的向遠處眺望。淩笑知道他希望看到什麽,離開久了還真有點想念京城那巍峨的高牆。
“看到了!看到了!”皇上指著遠處若隱若現的高牆叫道,淩笑都有點同情他了。可憐孩子被嬌生慣養壞了,好不容易出趟遠門還差點把命丟了!
淩笑不忍心打擊他,正所謂望山跑死馬,看的到不代表離得近。兩架馬車歇歇停停整整跑了一天一夜才在第二天的清晨來到城牆下。
城門開的極早,眾人到達的時候早已是一片繁忙景象。
“喂!你!把你的籃子打開,看看有藏人沒!”嚴厲的呼喝讓淩笑一陣詫異,滿天黑線的看著一位村婦將提在手裏的菜籃子打開,那個呼喝的城門官竟然還真把腦袋湊過去檢查!
拜托!那裏要是有人的話,這人得把縮骨功練到縮成白菜才行吧!雖然荒唐但也從側麵說明,京城出大事了!
“老根叔,這是在幹什麽啊!”淩笑跳下馬車對一位正在檢查的中年人喊道,語氣輕快一聽就令人生出好感。皇上驚奇的看著淩笑,從一個殺伐果斷的大內密探瞬間變成一個鄰家的乖乖少年,想不到他還有這一手!零零也詫異的看著淩笑的變化,老實說,在隱藏身份這方麵淩笑比他做的更好。
那中年人循聲望來,“哦!這不是小淩子嘛!好久不見,你嬸嬸還念叨著怎麽這麽久還沒見你回來呢!”中年人向旁邊的零零點點頭,相熟的人都知道零零師徒去金國參加醫學研討會了,看這滿麵笑容的該是滿載而歸了。
“嘿嘿!謝謝根嬸關心,改天去根叔家蹭飯去。”淩笑像一個大孩子般撒嬌道。
根叔哈哈一笑:“行啊!讓你嬸嬸做紅燒肉,我也跟著改善下生活!”
淩笑收起嬉皮笑臉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問:“你們這是在查什麽啊?”
根叔一愣隨後恍然道:“我倒是忘了,你們剛從外麵回來,還不知道。這件事都傳瘋了,太傅趙審言串通錦衣衛指揮使青龍密謀造反!”
淩笑的腦袋像是淋了一盆冷水,竟然這麽快!“什麽!怎麽可能?太傅怎麽會……”皇上的驚叫被零零阻止。
“這位是……”根叔看著皇上問。
“哦,這是我師傅的病人,他隻是被嚇了一跳。對了,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再去找您喝酒。”說完眾人急急忙忙駕車離開。
“咦?小淩子的師傅不是專醫婦科嗎?”根叔嘀咕著去檢查別人了。
在根叔眼裏已經遠去的馬車中此時一片寂靜,零零恭閉目養神淡定的樣子告sù眾人,關我鳥事!零零雖然也是這麽想的但看淩笑和皇上鐵青著臉,還是將話語憋了回去。太傅趙審言為人剛正不阿,從皇上牙牙學語的時候就開始輔佐,若說皇上最信任的人中趙審言絕對排在前三。而青龍對於淩笑的意義同樣非凡,若不是青龍一力承擔他是沒那麽容易從錦衣衛中將淩笑要出來的,尤其是在他當初地位尷尬的時候。
淩笑眼眉舒展似是做出了什麽重dà的決定,“皇上!您說回京之後會賞賜微臣,那麽微臣鬥膽向皇上求一物!”
“何物?”皇上微頓,看著淩笑的表情有些詫異。以他一路上對淩笑的了解,這小子不像是貪得無厭的人啊!
“您腰間的玉佩!”
“哦?這件?我還有很多呢,拿去!”皇上說著從腰間解下遞給淩笑。
“謝皇上隆恩!微臣內急就不進宮了。”說著不等皇上反應就跳下了馬車,等皇上再探頭時淩笑的身影已經跑遠了。
“皇上,小淩子以前就是錦衣衛出來的,您不用為太傅大人的事煩心。他既然跳下了車就代表這事他會查清楚的。”零零勸道。
皇上向零零甩了個白眼,“廢話!他剛才的臉色比朕還難看,當朕瞎的啊!朕的玉佩可是很珍貴的,不過這樣就打走他了,倒也簡單。”
“哦!這麽摳的皇帝真是頭一次見到,我的糖葫蘆不知還要不要的到。”李英瓊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瞧著皇上,隻是那眼中“鄙shì你”的意思太明顯了一點。
皇上嘴角狂抽,“不要以為救過朕就可以如此放肆!朕可是……”
“這麽說你打算賴賬嘍!”
“不是,我沒說賴賬,我是要警告你……”
“那就快兌現諾言啊!囉嗦什麽!”
“你……好啦!回宮就給你。”
“記得要寫在聖旨上哦!”
“……”
李鬼手拿這個女兒是真沒轍了,“既然已經進了京城,那我們就告辭了。”之後好像生怕跟皇上扯上什麽關係似的,急忙帶著李英瓊就離開了。
皇上一陣陣呆滯,摸摸自己的臉,“是不是多日來風餐露宿,朕的王霸之氣有點退化了?”
……
腐黴的潮氣中夾雜著一點血腥,絲絲陰風透過牆體摩擦出‘嗚嗚’的慘和聲,酸臭糜爛腐朽的氣息從遍布四周的刑具上傳出來。
這裏是錦衣衛大牢,是一個從不關人的地方,它的用途隻是用來上刑!無論是無罪還是無辜都不重要,隻要有需要錦衣衛都會請你來談談,到時候就隻分活的和死的兩種人。
當啷、當啷,鐵鏈交鳴,空曠的地牢中隻有兩個壯漢被鎖住。其中一個閉目靜立,另一個卻滿臉憤怒將渾身鐵鏈拉扯的劇烈晃動,隻是穿過他們琵琶骨的鐵鉤卻不準他們有任何的異動。
“恭迎玄武錦衣衛指揮使!”
一個身穿飛魚服的青年俊才緩緩從黑暗中踏步而出,若是淩笑在此定然可以看出這身服飾也曾經穿在青龍的身上。隻是玄武沒有青龍那麽霸氣但也算是帥氣逼人。
“玄武?玄武!你這個畜生!有種放我出來,我要殺了你!”一臉憤怒的壯漢怒吼道,旁邊始終閉著眼睛的壯漢仿佛沒有聽到一般,對於周圍的一qiē都毫無反應。
“玄武,既然他們如此執迷不悟,那就都殺了吧!”一聲懶洋洋中又透著無限得意的說話從大牢二樓傳來。雙手交叉放在肚子上,一步一頓的晃了出來,麵含微笑身材消瘦身著華服錦袍說不出的貴氣。
玄武對這人躬身行禮但對他的命令卻有一絲遲疑,這人微微惱怒:“當人們看到你成功的光芒後就會忘jì你手段的黑暗!”這家夥的話語還是很有煽動性呢!至少玄武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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