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穿越日常

食餅筒

第20章 劫數

書名:太子妃的穿越日常 作者:食餅筒 字數:7535

宮人們進來熄了燈燭退了出去,室內驟然變暗,床榻間隻餘輕紗包裹的夜明珠散發的淡淡光輝。:樂:文:小說3wしw0

許蓮看不清他的神色,一時不知該拿什麽話去接。她仔細回憶了下,自嫁他以來,他貌似還真沒找過別人。

甜蜜喜悅縈上心頭自不必說,腦洞又忍不住開起來。

難道她真是傳說中的真愛?

可是這不合理吧,才認識多久?許蓮自認沒那個魅力讓見過大場麵的太子殿下對自己一見鍾情了,難道是傳說中的替身?自己和他已死的心愛之人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然後情感轉移之類的。

細思恐極,許蓮覺得自己不弄明白就睡不著了,推推他,措了下辭道:“殿下,臣妾自認才知疏漏,不知母後當初為何挑中臣妾嫁與殿下?”

太子為修渠之事奔走一日十分勞累,本是沾枕極眠,驟然被推醒,略感惱怒,又聽是這沒邊際的問話,想也未想便直言道:“許是母後也和孤一樣,覺著那麽多女子的小像中屬你最傻。”

許蓮本屏息以待,結果得了這麽一句,他說完便側了個身又睡去了,她把腳抬到他屁-股邊上,在踢他下去和不要作死之間猶豫了一下,腳抽回來長呼一口氣翻了個身和他背對著睡去。

宣德殿,延平帝手中拿著一本奏疏,雙眉聚攏,越往下讀神色越差,尤其當讀到最後:“臣銘人微言輕,殿下威嚴已不可犯,見先帝私印惴之愈恐唯有領命,修渠之程行之如荼,聖旨未下,臣自聽憑殿下行事以來夜不能寐,寢食難安,此番上疏擾亂聖聽,不勝惶恐,望聖寬恕”,延平帝將手中奏本往前一擲,奏本砸在門上掉落在地,紙頁自中分裂。

“孽畜,真是反了。”

賈任躬身將奏疏撿起放到書案一角,勸道:“陛xià息怒,龍體要緊。”

“朕要如何息怒?那封折子留中不發便是朕的態度,他可倒好,拿出先帝的私印來逼迫官員,置朕於何地?”

賈仁眉眼未動,挑出重點提醒:“奴才愚鈍,可是殿下幼時先皇所賜的那方私印?若是,先皇遺物,意義非凡。”

這話不說還好,延平帝一聽怒容更甚,何止是意義非凡?本朝以孝治天下,他若駁斥太子憑借私印所做下的事,就是不敬先帝,這逆子就是捏住了這一點,才敢這樣放肆。

賈仁點到為止,不再調油加醋,轉道:“陛xià看了一晌午的折子也該歇歇了,三皇子的風寒今方有了些起色,陛xià可要去瞧瞧?”

膽大妄為的逆子哪有乖巧可愛的幼子來得貼心順意,延平帝略想了想便點頭同意。

翊樺宮後殿,桐言在淑妃耳邊說了什麽,自延望宮回來便守在三皇子床邊的淑妃立時回寢殿換了一身蓮青繡竹的素色羅裳,褪了脂粉釵環,隻淡淡地施了層粉,顯出幾分憔悴又有一種不施粉黛的韻味,再次回了後殿,從宮女手中接過巾子將所有宮人揮退。

延平帝看見的就是淑妃為了愛子無心裝扮,連自己進來也無知無覺,專心為床榻上的孩子換著額頭退熱的巾子,延平帝走過去,手搭在淑妃的肩上,輕聲喚道:“嬌嬌。”

淑妃霍然起身,轉頭望見延平帝,驚異委屈的神色轉瞬變為哀戚與絕望,未語淚先流,嘴唇輕顫著囁嚅一聲:“陛xià……”

延平帝心中憐愛之意更甚,又添冷落數日的愧疚,目光移向床榻上兩顴通紅,燒得小臉皺成一堆的三皇子,道:“灃兒如何了?”

淑妃也不用帕子,抬手抹去滿臉止不住的淚,哽咽道:“昨夜退了熱,也能吃下點粥米,太醫說今日若不燒起來,不日便能好了,臣妾守了他一夜,今晨又燒起來了……您說他那麽小個人,怎麽受得住……”

延平帝攬過淑妃肩頭柔聲勸道:“愛妃莫要太過傷神,許是灃兒命中該有此劫。”

淑妃停住抽泣:“若是劫數,我這做母親願意替他承受,可恨卻是*、灃兒這樣的年紀最是需要精心,夜裏半點吹不得涼風,若不是守夜宮女開了一夜的後窗,灃兒又怎會受此等苦楚?”

延平帝一驚:“竟有此事?那宮女現在何處?”

“那宮女護住不力,臣妾本欲以宮規處置,皇後娘娘近日置了佛堂為殿下齋戒一月,見不得血腥,命宮正司拿了人行了二十笞貶去秋離院做苦役。

秋離院是被廢黜的宮妃待的地方,這懲罰雖重,比起她害皇子重病的罪責還是太輕,太子都已大好,皇後尚且為他吃齋祈福,灃兒還在病中,對犯事的宮女卻如此輕輕放過,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才會如此區別相待……延平帝皺了皺眉,礙於是皇後終究什麽都沒說。

恰在此時,三皇子的眼珠動了動,淑妃驚呼一聲喚著“陛xià”,延平帝急急命人宣來太醫。

太醫趕到,施了幾針,又指揮宮人扶起三皇子灌下一碗湯藥,如此折騰一番三皇子臉色的紅暈退去,太醫對著延平帝一作揖拱手,賀道:“熱已是退了,能否痊愈臣還需再延察幾日。”

延平帝頷首,命眾人退下,親自坐在床邊握起三皇子的小手問道:“灃兒現下覺得如何了?”

“兒臣覺得好多了。兒臣不孝,害父皇母妃為兒臣憂心。”因為病弱聲音顯得有些奶聲奶氣,延平帝慈愛一笑,為他提了提被子:“這孩子說的什麽傻話?”

三皇子雖為延平帝所喜,平日父子相見的機會並不多,如今身在病中,對父親更是依賴,不顧嗓子疼痛也要多說些什麽,想想父皇平日問的最多的就是功課,便道:“兒臣病了這幾日,功課卻要落下了。”

延平帝見他此時還念著功課,更覺是這孩子小小年紀便乖巧懂事,溫言勸道:“這書是讀不完的,但身子最為要緊,等灃兒大好了,再將這幾日落下的功課補回來便是。可還記得先生講到了何處?”

一提起功課三皇子就有了精神,立時應道:“兒臣記得。上回先生說到《孝經五刑》,‘要君者無上,非聖人者無法,非孝者無親。此大亂之道也’。”

延平帝聞言麵色一沉,道:“灃兒可解其中之意?”

三皇子有些害怕父皇神色的突然變化,但還是按照心中設想過的打了無數遍的腹稿答道:“兒臣以為,不從君父,不敬聖人,不懂孝道之人固然可惡,但相比之下以聖人之言曲解孝道威逼他人者更為可惡。”

淑妃一直靜靜立在一旁不打擾父子二人敘話,此刻見延平帝神色凝重隱含怒氣,明顯是因答話內容想起什麽不愉快的事,這句應答若是放在平日她定會斥責太過激進,但想起近日得到的太子在蒲州動作頻頻的消息心下頓時了然,斂起哀容給了正處於忐忑不安的兒子一個讚賞的眼神。

睡前一句“屬你最傻”差點沒把許蓮給氣死,次日先醒來,還是覺得氣很不順,但察覺他要醒了又趕緊閉眼裝睡不敢和他對上,怕自己忍不住發個脾氣什麽的,抱大腿事業便要功虧一簣。

太子本以為她還未醒,輕手輕腳地撩起帳幔下榻穿鞋,自行穿戴齊整後回來一看,見她雙睫猶自顫動就知她在裝睡,毫不留情麵地直接拆穿道:“孤知道你已醒了。”

知道就知道,沒人求你一定要說出來。許蓮暗罵一句,拎起被子蓋過頭頂把自己埋進去,就不起來,怎麽地吧。

太子坐到床榻上伸手拉了兩下被子拉不下,幹脆把她連人帶被子抱起來,讓許蓮背倚著床壁,被子滑下來,露出許蓮頭發亂蓬蓬似鳥窩的腦袋,太子看了,伸手壓了壓她翹起的發絲,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你個魂,許蓮一下打掉他伸過來的手,自己動手理了理淩亂的頭發

太子笑完了,看著仍是一副氣鼓鼓地樣子,忽地一手隔著被子覆在她小腹之上。

許蓮動作一滯,頓時一陣驚悚:這難道是要關心她痛經的節奏?

接著太子用一種勸慰的語氣道:“孤知道你心理不痛快,這事也急不得,時日還短,總會有的。”

許蓮:“……”

說完太子便留下大腦當機的許蓮,喚人進來伺候。

待他走後,許蓮卷著被子坐在床上,默默地反應了過來。

難道他以為她大早上的不想理人是因為沒懷上所以伐開心地和他撒嬌嗎?

她的氣性本就是來的快去的也快,鬧了這麽個烏龍已去了大半,加上午後太子命人送了一盆睡蓮盆景過來,她個沒出息的立時就被哄好了。

其實不怪她這麽好哄,這位爺除了床笫之間頗有溫存的時候會與她調笑(調戲),平日相處整日端著一張“姑娘請自重”臉或“我拿什麽拯救這個蠢貨的心眼”臉,雖然其中不乏她愛往上撲的原因在,但他送盆景哄人什麽的絕壁還是頭一回,傻不傻的她也就勉為其難地原諒他了。

當然姨媽期一過,理智也回來了,雖然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牢了,許蓮也明白他能做到這步在現世已是十分的難得,於是決定親手做個什麽小東西給他算作回贈,以示對他這番表xiàn的充分肯定

第一次做這個,還是要慎重起見,許蓮找來饅頭和春桃想一起商量。

饅頭提yì繡個香囊,理由是殿下可以隨身佩戴,每次見到,都能念起主子的情意。

許蓮:……聽著怎麽那麽牙酸。

春桃表示很嫌棄,香囊太普通了,隨便哪個姬妾都能送,怎麽能體現娘娘的身份,再說也不知道殿下會不會聞不得什麽香料,到時再出些什麽岔子可就樂極生悲了,還是繡對同心結,既顯出情意,又顯出身份,還不容易出事。

許蓮:……還是牙酸,另外這二位才是穿的吧,姑娘們求不蘇啊。

正商量不出個結果來,曾經的“牌友”小太監火急火燎地在外求見,被允許進來後跪下便道:“我師父出事了,求娘娘救命。”

小太監的師傅正是陳寶,這太監頭頭能出事肯定是惹到了太子,惹到之後徒弟會來找她可見也是慌不擇路了,許蓮對憨厚臉的寶公公印象一直不錯,本著閑著也是閑著的想法就決定跟過去瞧瞧。

不去不要緊,一到那就發現氣氛很不對,隔著門就看見陳寶和一眾太監跪了一地,太子坐著一言不發,許蓮從沒見過他凶得那麽嚴sù的狀態,看得她小心肝抖抖決定立刻走人不蹚這趟渾水,忽的就瞥見書桌上放著的一張皺巴巴的殘頁,上麵的正是她那日為了討回自己院子啃綠豆糕所畫的地形圖,背麵應該還有那句“曠久之戰,起來腰酸……”

她進去拿起那半張紙,正要開口,便被太子冷聲打斷:“把它撂下。”

(l~1`x*>+``+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