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珩檢查蘇果的屍體,在她的後頸處發現一個紫紅色的針孔,想必這就是她的催命符。
在蘇玉珩和遇君焱兩個高手的眼皮子底下用暗器殺人,好精妙的手法!毒針見血封喉即刻致命,好霸道的毒!
這時候遇君焱眼疾手快的將阿元來到了自己身側,蘇果已經死了,阿元成了唯一的活口,雖然不一定能從這個小丫頭身上得到什麽有價值的消息,但總比沒有的好。
“主人!”阿元伏在地上放聲大哭,哭聲傳到遇君焱耳中,擾亂了他的聽覺。
遇君焱不耐煩的皺起眉頭,低喝一聲:“閉嘴!”
“你、你是男人?!”阿元不再哭,而是吃驚的瞪著遇君焱。在沒有尖著嗓子刻意偽裝的時候,遇君焱的聲音輕而易舉的出賣了他是男人的事實。不過他此時也沒有心思再偽裝下去,一把卡住阿元的喉嚨,厲聲問道:“說!你們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阿元掙紮著大叫,“我隻是主人手下傳話辦事的小丫頭,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傳話?”遇君焱皺眉,“傳誰的話?!”
“少爺……”
蘇玉珩問道:“少爺是誰?”
“我不知道。”
“還裝傻!”遇君焱加重了手下的力度,阿元的連很快被漲得通紅,邊咳邊斷斷續續的說,“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我……咳咳……沒見過那人,主人叫他少爺,我就跟著叫了。”
“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蘇玉珩拍了拍遇君焱的手示意他鬆開,問阿元道,“看來你口中的少爺已經放棄你們了,要生還是要死,你自己選擇。”
阿元聽蘇玉珩這麽說,急忙緊緊抓住他的衣袖,哭訴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蘇玉珩眯起眼睛,壓低聲音說:“既然不想死,就好好的配合我。”
“好好!我配合!”
“那麽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家主人用來控製族長的東西,放在了哪裏?”
阿元猛地點頭:“我知道!我帶你們去。”
阿元帶著蘇玉珩和遇君焱走出牢房,看到每口暈倒的守衛,蘇玉珩一點也不覺得奇怪,這麽大的動靜都沒人發覺,肯定不是死了就是暈了。
兩個人跟著阿元來到蘇果住的地方,阿元在她放衣服的櫃子裏翻找著,一會兒的功夫拿出一個雕刻著精致花紋的木盒來交給蘇玉珩。
“就是這個?”蘇玉珩打開盒子,伴著一陣薔薇香氣,一層胭脂映入眼簾。
遇君焱看著嫣紅色的胭脂,冷聲道:“你敢騙我們?”
“沒有!沒騙你們!”阿元掀開胭脂盒的夾層,一隻蠶似的蟲子在盒子裏緩緩扭動了一下身子。
遇君焱盯著那白白胖胖的蟲子,問道:“這是……蠶?”
“不,是蠱。”蘇玉珩糾正道,“但是它看上去沒什麽精神呢。”
阿元說道:“它今天還沒有吃東西呢。”
它要吃什麽?遇君焱心中默默的想,會吃葉子麽?那東西看上去和普通的蟲子沒有任何區別啊,這就是能控製人心的蠱毒?
“它要吃什麽?”蘇玉珩替遇君焱問出了這個問題。
阿元找來一根竹簽,挑了一點胭脂放進蟲子所在的夾層裏,蟲子很快就蠕動著身子移了過去。
它竟然吃胭脂!
別說遇君焱,蘇玉珩都覺得自己真是開了眼界。他拿出一根銀針刺破自己的手指,擠出幾滴血滴在蠱蟲所吃的胭脂上。
“你在做什麽?” 遇君焱莫名其妙的看著蘇玉珩將自己的血喂給蠱蟲做飼料。
“我在喂養它。”蘇玉珩說道,“蠱蟲以人血為飼料,若是想讓他聽自己的話,就要用自己的血喂它。”
遇君焱問:“你想控製這蟲子?”
蘇玉珩點頭:“至少要讓族長先免了咱們的罪把咱們放出來。”
蘇玉珩、遇君焱和阿元三個人潛入族長帳篷的時候,見他躺在床上,雙目緊閉,一張臉上沒有絲毫生氣,就像是一個放在那裏的斷了線的傀儡。
蘇玉珩問阿元:“我要怎麽控製他?”
阿元點燃一根香,將香爐拿到族長身邊以便他能吸入更多的煙,再用竹簽挑上一點胭脂放進他的口中。很快的,胭脂盒裏懶洋洋的蠱蟲活躍了起來,歡實的扭動著身子,發出“嘶嘶”的聲響。
阿元教了蘇玉珩如何控製蠱蟲,那白白胖胖的再次發出一陣有規律的“嘶嘶”響聲後,本是沉睡在床上的族長猛的睜開了眼睛。
“他醒了!” 遇君焱自詡見多識廣,卻從沒有見過這樣通過蟲子控製人的方法,“現在他已經被你控製了是麽?”
蘇玉珩並不回答,隻是抿著嘴神情嚴肅。蠱蟲圍著盒子打轉,越轉越快,族長僵直著身子坐了起來,赤著腳走踩在地上,動作僵硬,好像初學走路的孩童一般。
果然傀儡之術很難掌握啊。蘇玉珩心想,自己控製的族長和蘇果控製的時候狀態全然不同,若是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麵前,怕是早就引起族中人的懷疑了。
“族長。”帳外響起侍衛的聲音,“少主求見。”
蘇玉珩被忽然傳進來的聲音擾得一個分神,在他麵前蹣跚走路的族長就好像斷了線的木偶一般摔倒在地上,
磕碰到桌子時一個杯子落到地上,清脆的破碎聲引起了外麵侍衛的警覺。
“族長?族長!”
那侍衛拔刀闖了進來,看到帳篷裏隻有族長一人端坐在床上,此外再無他人,族長的目光呆滯的盯著摔碎的水杯看,那侍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這麽無措的站了一會兒,發覺族長像是根本就沒有看到他似的,鼓起勇氣輕聲叫了句:“族長?”
“嗯?”族長大夢初醒般的抽動了一下身子,眼神緩緩的看向侍衛。
“族長您……沒事吧?”躲在暗處的蘇玉珩看著侍衛的懷疑的眼神,正在焦慮怎麽蒙混過關,忽然靈機一閃,隻聽族長緩緩問道:“你怎麽進來了?”
“屬下聽到杯子摔碎的聲音,擔心族長有危險,就闖了進來。”侍衛如實說道。
族長看著杯子,一臉莫名:“杯子碎了?杯子無緣無故怎麽會摔碎呢?”
侍衛頓時語塞,心想,怎麽還問起我來了?我也想知道杯子為什麽會掉在地上啊。
“我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夢……又好像不是夢。”族長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我看見有一隻狼闖進了我的帳篷,伏在我麵前想要吃我……對了!你有沒有看到狼?”
“狼?”侍衛搖搖頭,“屬下一直在外麵守著,沒有看到狼。”
“也是,若是有狼你定然不會放它進來咬我。”
侍衛一聽這話,嚇得急忙跪下,信誓旦旦的說道:“屬下一心忠於族長,絕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是了,那就是夢了。我記得它剛剛就伏在那裏,我還用鞭子打它。”族長一指杯子的位置,“難怪好端端的杯子會摔了。”
很多人在睡覺的時候,身體對夢境中發生的一些事做出真實的、相應的反應,醫學上稱這類症狀為夢遊症。
這樣一來,一切便說得通了。
遇君焱一臉古怪的看向蘇玉珩,輕輕動了動嘴唇,用唇語說道:“你的瞎話真是信手拈來啊?真乃騙中翹楚。”
蘇玉珩謙遜一笑,用唇語回複:“承蒙誇獎,愧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