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君焱因為蘇玉珩精心策劃的一場受傷戲碼難得清閑的被送回了後方療養,但是他似乎天生是操勞奔波的命,才三天的時間,他已經閑得坐立不安,抓耳撓腮……
“玉珩,你說前線的戰況怎麽樣了?”
蘇玉珩哭笑不得的說道:“君焱……這個問題你今天已經問了我三遍了,可是我從早上到現在一直陪著你,我怎麽會知道前線的戰況怎麽樣?”
“也是……”遇君焱在房間裏來來回回走了幾圈,孕肚在沒有鎧甲的遮掩下看上去更加明顯和圓潤,“也不知道那些西瓦騎兵有沒有再次進攻。”
“君焱,不要想那些了,守在前線的將軍們樂都是你一手提拔上來的,他們的實力如何你難道不清楚,不相信麽?”
遇君焱聽了蘇玉珩的話,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也對。”
蘇玉珩笑道:“所以說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養好身體,好好養胎。”
蘇玉珩拉著遇君焱的手來到床榻邊,扶著他躺了下去,又在他的後腰上塞了一個軟枕讓他躺得舒服一些,說道:“你乖乖聽話,再睡一會兒。”
“可是我剛剛睡醒還不到半個時辰……”遇君焱頗為無奈的說道,“玉珩,你確定你這方法是在安胎而不是在養豬?”
蘇玉珩被他的話逗樂,笑著說道:“天底下怎麽會有你這麽好看的豬?”
遇君焱道:“那就別讓我吃了睡睡了吃的。”
蘇玉珩妥協道:“好吧,那你說想做些什麽?”
遇君焱想了想,說道:“不如你陪我出去騎馬。”
“騎馬?”蘇玉珩拍了拍遇君焱滾圓的肚子,堅決反對道,“你趁早打消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遇君焱沮喪的垂下眼眸:“就算不騎馬,你也不能讓我成天待在屋子裏吧,孩子沒生下來,我都要悶死了。”
見蘇玉珩默不作聲,遇君焱又說道:“玉珩你還沒有見過草原的黃昏吧,不如我們去看看,我和你說,那景色稱得上驚豔,我保證你不看後悔。”
蘇玉珩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他知道以遇君焱的性格,他這次不同意都不行,隻好說道:“我去派人準備馬車,你在這裏等我。”
“好!”遇君焱答應得很爽快。
蘇玉珩很快的準備好了馬車,還有毯子、藥材、幹糧、酒水……遇君焱看著大半車的東西,奇怪的問道:“玉珩,咱們……要搬家麽?”
“這叫有備無患。”蘇玉珩一邊往馬車上搬著東西一邊說道,“我聽說草原上的天氣變幻莫測,多帶一些應急的東西,萬一遇到什麽突發狀況也可以應付的來。哎~~君焱,你這個做什麽?快放下!我來搬!”
遇君焱不理蘇玉珩的話,將一塊毛毯搬上馬車,說道:“你能不能別用看傷員的眼光看我行不行,就算是傷員也沒有嬌氣到什麽體lì活兒都幹不了啊。”
“好了好了,你看,也沒有什麽要帶的了,到馬車上去吧,我們這就動身了。”
蘇玉珩駕著馬車帶著遇君焱慢悠悠的行走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遇君焱沒有說謊,草原上夕陽西下的壯觀是他這二十多年中沒有見過的,看著那一輪橘紅色的太陽緩緩消失在天與地盡頭的連接處,它身後的霞光萬丈模糊了天地的界限,暈染成一片誘人的紅,在一點一點的將這紅抹去,好似煙花一般,隻有那片刻的絢爛,卻能久久的留在人們的腦海中。
“這便是草原上的日落啊……”
“怎麽樣?是不是很美?”遇君焱笑著問道。
“豈止是美,簡直是歎為觀止,震懾人心。”遇君焱回答道,“真希望每天都能見到這麽壯觀的日落。”
“這個簡單。”遇君焱笑道,“等到我攻下了西瓦,這裏便是我大元的疆土了,到時候你想要看日落也好,想要看日出也罷,都隨你。”
遇君焱的話透著勢在必得的決心與憧憬,但蘇玉珩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對他來說,草原的美麗來自它的廣闊無垠,來自它的自由,但是一旦這片自由的土地上發生了爭奪,發生了戰爭,染滿鮮血的土地,蘇玉珩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那個興致踩在上麵去觀賞落日。
“玉珩!”遇君焱的聲音中透著緊迫。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蘇玉珩見遇君焱忽然間很緊張的樣子,急忙問道。
遇君焱望著遠處的天空,皺眉說道:“風暴……”
“風暴?”
“我們真是不走運,出來一趟竟然趕上了風暴。”
“那……那該怎麽辦?”遇君焱從未遇到過草原上的風暴,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應對,“我們……要立刻趕回去麽?”
“來不及了。”遇君焱望著遠方的雲彩說道,“馬車不可能快過風速。”
“那……”
“我們還是趁著風暴沒有來,先找個地方避一避吧。”
蘇玉珩按照遇君焱的指示將馬車趕到一處山坳,停下來時卻吃驚的發現竟有幾個西瓦人在這裏。
“你們是誰?!”一個看上去十幾歲的西瓦少年拔出腰間的佩刀橫在胸前,對遇君焱與蘇玉珩怒目而視,“你們……是元國人?!”
蘇玉珩見對方人多,而且暴風將至,這個時候動起手來對自己和遇君焱可是非常不利,更何況他還懷有身孕……不過看對方的樣子,似乎並沒有認出來遇君焱就是元國的主將。
“喂!我在問你話呢,怎麽不回答?!”西瓦少年見蘇玉珩不說話,眉毛皺得更緊,握緊了手中的刀柄,一副立刻要撲上去的架勢。
“我們……是路過這裏的商人,不巧和大部隊走散了。”蘇玉珩見對方一臉不相信的模樣,又見在少年的身後,幾個人圍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麵色蒼白,似乎是染了重病,靈機一動,補充說道,“我們是買賣草藥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