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瓦俘虜的暴動雖然透著視死如歸的勇氣,但畢竟力量差距懸殊,很快的就被遇君焱的軍隊鎮壓了下去,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遇君焱下令,那些俘虜全部殺死不留一個活口。
而經過了那一場暴動,蘇玉珩再次住進了遇君焱的營帳,兩個人很有默契的誰也沒有再提起過蘇玉珩被關進大牢的事情。遇君焱繼續帶兵進攻西瓦,蘇玉珩則在他身邊悉心的為遇君焱調理著身體,但遊牧民族的戰鬥力不容小覷,西瓦久攻不下,遇君焱的肚子卻是一天一天的大了起來。
“你現在已經有八個月的身孕了,不能再上陣打仗了。”蘇玉珩坐在遇君焱的對麵,嚴sù的陳述著這個他已陳述過許多次的問題,並在心中暗暗下決心,這一次自己絕對不能夠妥協。
“你說的是沒錯,但如今嗯戰況……”
“戰況我看得明白,西瓦人不容易對付,並且會繼續不容易對付下去,但是你肚子裏的孩子卻是等不了的,你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肚子裏的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
遇君焱微微低下頭,他明白,蘇玉珩說得很有道理,自己是百裏族聖童的事情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對自己對蘇玉珩終究是一個威脅,若是再拖下去被軍中將士們發現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但是……大家都知道我奉命攻打西瓦,現在西瓦沒有攻下,我又如何能離開?”
“或許,我們可以演一場戲。”蘇玉珩說道。
遇君焱眉毛挑了挑:“哦?如何演戲?”
“若是你受了傷,便不能帶兵打仗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謊稱受傷?”
蘇玉珩搖頭:“做戲就要做足,受傷這種事不僅不能是謊稱,還要放著所有將士的麵受傷。”
“啊?你的意思是?”
蘇玉珩湊到遇君焱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蘇玉珩啊蘇玉珩……”遇君焱搖頭說道,“你可真是騙中的老手。”
蘇玉珩笑道:“我可以認為你這是在誇我麽?”
遇君焱道:“隨你的便。”
蘇玉珩道:“若非這樣,我又怎麽可能安安穩穩的活到現在?”
“那麽……”遇君焱湊過去,盯著他的眼睛問道,“我要如何來分辨你對我說的哪一句是真心哪一句又不過是逢場作戲?”
蘇玉珩笑道:“不用去分辨,我對你說的都是真心。”
遇君焱淺笑:“你這一句就說得很可疑。”
“有麽?”蘇玉珩將手緩緩伸進了遇君焱的衣袍中,撫上他隆起的肚子,皮膚的柔軟溫熱仿佛能將人心融化。
“喂!現在是白天!”遇君焱在他的手背上打了一下,皺起的眉頭透著責備。
“白天怎麽了?”蘇玉珩不依不饒,“我是你的王妃,服侍王爺你……還需要看天黑還是天亮麽?”
“得了便宜還賣乖!”遇君焱白了他一眼,躺下身不去理他,蘇玉珩也側著身體躺倒在遇君焱身邊,細長的手指在他的肚皮上輕輕的畫著一個一個圈。
“很癢……”遇君焱輕輕扭動了身子,避開他的手指。
蘇玉珩卻不依不饒,帶著幾分戲謔說道:“想不到福王不怕敵人的千軍萬馬,居然會怕癢。”
“這本就是毫不相關的兩回事。”遇君焱捉住了蘇玉珩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你打算什麽時候實施你的計劃?”
“就在明天。”
“時間這麽緊?”
“放心吧,我會做好準備的。”
轉過天,當蘇玉珩為遇君焱披上戰甲的時候,偷偷的將幾個包裹塞到了戰甲中,並在他耳邊小聲囑咐道:“和你說的都記住了?”
“放心吧。”遇君焱拍了拍蘇玉珩的肩膀,“我腦子很好的,不會出問題。”
“一qiē小心。”
“明白。”
遇君焱說罷轉身,大步走出營帳,翻身上馬。將軍陣前,遇君焱舞起□□,大喊一聲:“殺!”
同往常一樣,衝在了對於的最前麵。西瓦的將士見到遇君焱,一個個眼睛充血,揮舞著長刀衝了過來,遇君焱殺死了一人又一人,眼見西瓦的主帥提刀衝了過來,心想那人可是個難纏的家夥,若是與他正麵交鋒自己的計劃恐怕就不能順lì進行了,於是在下一個騎兵刺向自己的時候故意手下動作一滯,身子微微一側,用右臂迎向他揮來的刀,卻在手臂即將碰到刀刃的時候再次扭轉了方向,使得手臂貼著他的刀尖劃過,這一連串的動作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在眾人眼中,好像是遇君焱的手臂被那西瓦騎兵砍到一般,再加上那飛濺起的血花,遇君焱翻身墜下馬背。
“王爺!”
“王爺受傷了!快保護王爺!”
元兵圍了過來將受傷的遇君焱護在中央,蘇玉珩緊張的快步走過去,雖然他認為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但因為那是遇君焱所以他仍是擔心,不能自已的擔心。
“君焱,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蘇玉珩跑到遇君焱身邊焦急的問道。
“嗬……你就對你的計劃這麽沒有信心麽?虧了我還很相信你覺得一定不會有事呢。”遇君焱戲謔說道,見蘇玉珩一臉的無措,又覺得憐惜,不再開他的玩笑,小聲說道,“放心吧,一qiē都是按照計劃進行的,那西瓦人劃破的是你為我準備的血包,並沒有傷到我。”
蘇玉珩這才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這就好。”
遇君焱閉上了眼睛,頭一歪,倒在了蘇玉珩的懷中,在倒下前,用極輕的聲音說了一句:“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蘇玉珩待遇君焱不再動了,慌張的大聲喊道:“不好了!王爺暈倒了!快!快扶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