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你幹什麽這麽凶,我就是想聞聞那些花香不香~”蘇玉珩被那侍女這麽一嚇唬,委屈的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尋求安慰似的往遇君焱的懷裏蹭,遇君焱哄孩子似的輕輕拍了拍他的頭,抬起眼,一道淩厲的目光射向了楚楚和她身邊的侍女。
楚楚的心一慌,就算蘇玉珩剛剛的做法讓自己實在難堪,但他是個傻子,所以這件事在王爺的眼中看來不會覺得是他折辱了自己,而自己若是計較似乎就成了沒有度量,更何況他是大自己是小,雖然都侍奉著一個男人,身份卻是相差懸殊,現在自己的侍女又對他不敬,明明自己是受害著,可現在那個傻子卻成功搏得了王爺的同情。
楚楚現在雖然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但當下的局麵為了不引起王爺的反感,她急忙拉著侍女跪下說道:“臣妾管教無方,冒犯了王妃,還請王妃贖罪!”
蘇玉珩還窩在遇君焱的懷裏委屈抽泣著,遇君焱向桃子使了一個眼色,讓她扶起楚楚,淡淡說道:“好了好了,本王也沒有說怪你,回去休息吧。”
說完輕輕拍了拍還在抽泣的蘇玉珩:“愛妃莫怕,本王帶你回房間。”
遇君焱扶著蘇玉珩走向房間,但實際上他的身體已經是搖搖欲墜,全看著蘇玉珩將內力灌輸給他才能勉強向前行走。回到房間,剛剛關上房門,遇君焱的身體就像是飄落的樹葉一般貼著門向下滑去,幸而蘇玉珩眼疾手快的將他攬入懷中才沒有摔倒。
遇君焱看著蘇玉珩,他的眼角尚有淚痕,但臉上的表情哪裏還有半分剛剛的委屈模樣,分明是同一張臉,卻像是屬於兩個完全不同的人。遇君焱抬起手撫上他的臉頰,輕聲說道:“真不知道你這一張臉,能幻化出多少張不同的麵孔。”
“怎麽?”蘇玉珩挑眉問道,“君焱不相信我麽?”
遇君焱微微搖頭,他不是不相信,隻是警惕性高,作為一名曾經的將軍,從他第一次出征開始,金牧將軍就告sù過他,要想活命,首先就是要保持警惕,對於周圍的一qiē環境、一qiē人保持警惕,即使在吃飯睡覺的時候也不能夠鬆懈。而經驗告sù自己,眼前的蘇玉珩,恰恰是他最應該警惕的類型。
蘇玉珩將遇君焱抱上了床,說道:“你先在這裏休息,我去幫你煎藥。”
“楚楚的人肯定還埋伏在周圍監視著咱們,你現在就去是自投羅網。”遇君焱指了指床下說道,“我床下有一個鐵盒,裏麵有一些常備的藥材,你看看能不能用上。”
蘇玉珩依言從床下拉出一個鐵盒,一打開,發現裏麵真是一應俱全,從風寒發燒到跌打損傷再到常備的解□□品應有盡有,說道:“你這裏的藥還真是全麵啊。”
“防患於……未然……”
“你還真是謹慎。”蘇玉珩喂遇君焱吃下藥,合衣躺在他身側,像哄孩子似的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說道:“睡吧,我守著你。”
遇君焱向上拉了拉被子,將自己脖子以下全部蓋了起來,弓了弓身子,像隻貓一樣蜷縮了起來。蘇玉珩依舊是一下一下輕輕拍著他的背,許久,輕輕開口問道:“還不睡麽?”
“你怎麽知道?”遇君焱轉過身,莫名的看著蘇玉珩。
蘇玉珩笑道:“睡著的人身體是放鬆的,全身的肌肉也是軟軟的,你的背繃得這麽緊,很明顯是沒有睡著啊。怎麽?是不舒服還是有心事?”
遇君焱問道:“你說,今天楚楚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門口?”
蘇玉珩道:“自然是皇帝命她這麽做的。”
“皇上會懷疑我們回帝都了麽!”
蘇玉珩搖頭道:“我覺得不可能,不然私回帝都這麽大的罪,他豈會輕yì放你回來。”
“我也是這樣想的。”遇君焱說道,“但是皇帝對我這麽戒備,定是沒有好事,那個遲蔚,留不得。”
“你打算動手了?這個時候……不會引起懷疑麽?”
遇君焱自信的笑了笑:“我又沒說我要親自動手。本王要他……自己找死。”
轉過天。
“姑娘。”一個人影閃入了楚楚的臥房。
“查到王爺去哪兒了沒有?”楚楚麽臉上沒有半點平日的溫柔,冷冷的透著煞氣。
那人答道:“王爺去了餘州最大的ji院。”
“哦?和朱斌?”
“還有遲大人等幾位大人。姑娘,還要繼續監視他麽?”
“不必。”楚楚回答道,“既然已經有遲蔚跟著,我們再派人監視會顯得對他不放心,那老東西心眼兒小得很,咱們還是忌憚點兒他,免得他到了皇上麵前胡說。”
“是!”
話分兩頭,另一邊,遲蔚坐在高台上看似欣賞著麵前十幾位美人翩翩起舞,腦子裏卻是一刻不停的飛轉著思緒:王爺這葫蘆裏究竟是賣的什麽藥?
他之前懷疑過遇君焱與王忠真的有所勾結,但如今看著他談笑風生的樣子,又覺得不太可能,但王忠剿匪有功卻被皇上滿門抄斬,而一同前去剿匪的自己卻安然無事,難道他不覺得奇怪?怎麽會在這個時候邀我來這裏享樂,雖說在遲蔚心中早已認定了遇君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但此時他的心中還是不由得打起了警惕。
“來來來,大家喝酒,喝酒!”
遇君焱首先舉起了酒杯,在座的眾官員也紛紛舉起酒杯相迎,一杯酒下肚,遇君焱微微勾起了嘴角,優雅的笑容中透出絲絲狠戾,他斜眼瞟了倒酒的駝背小廝,那人也正好抬頭與他對視,遇君焱垂下眼簾,那人會意的微微點頭,轉身離開,本是畸形的背一下子挺直了起來,抬手撕下臉上沾著的胡須,蘇玉珩俊朗的臉龐穿過這一片煙花之地,引來無數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