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用毒?”蘇玉珩皺了皺眉頭,說道,“我覺得這個辦法並不妥當,因為一旦在船隻的夾層中放置duyao,水賊破壞船底的時候它們便會混入江水之中而被稀釋,毒性會大大降低起不到預期的效果,但是如果加重duyao濃度的配製,又會影響到整個患江的水質,紅葉村的村民本就以捕魚為主要生活來源,若是水質受損就等於是斷送了他們的經濟來源。”
遇君焱聽後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不用毒的話又有什麽好辦法能夠製止水賊破壞船底呢?”
蘇玉珩停下正在搗藥的手,站起身來左右踱步,母狼小灰似乎覺得蘇玉珩的來回走動打擾了自己,喉嚨間發出悶悶的不滿的吼聲,隻見他忽然用力一拍手說道:“對了!既然在夾層中暗藏duyao不行,可以讓那些水賊靠近不了船底啊!”
“哦?”遇君焱的眼睛一亮,急忙問道,“你有什麽辦法?快點說來聽聽!”
蘇玉珩說道:“你見過狼牙棒吧,咱們可以照貓畫虎的將那個設計應用在船底。”
“將狼牙棒的設計應用到船底……”遇君焱喃喃自語,“你的意思是在船的底部安上鋼刺?”
蘇玉珩點頭說道:“不錯,你想想看,那些水賊潛入江水來破壞船隻,所靠的無非就是過人的水性,但就算是水性過人,這樣的做法也是存zài很大危險性的。”
“所以呢?”
“所以,他們在選擇工具的時候也會考慮到這一點,為了一旦發生危險自己能夠留有生機,我想他們破壞船隻都會選擇方便攜帶且自重不會太重的工具。這樣的話如果效仿狼牙棒將船底布上鋼刺,水賊就無法再進行破壞了。”
“好主意!”遇君焱說道,“玉珩你真是聰明!我這就派人去做。”
遇君焱說完便轉身急匆匆的走了,蘇玉珩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忽然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想不到這塊冰疙瘩笑起來的樣子還挺好看的。”
被他打了麻藥的灰狼趴在地上嗚嗚的叫了兩聲,竟像是在讚同他的話,惹得蘇玉珩睜大眼睛詫異的看著它,說道:“你這是成精了麽?等了結了那群水賊,回到王府我一定好吃好喝的款待你,你可千萬不要記恨我啊。”
遇君焱立刻找到金鷹將想法告sù了他,但並沒有告sù他這個主意是蘇玉珩想出來的,他不想將蘇玉珩並不是傻子這件事泄露出去,一來是為了保證他的安全,二來他想把蘇玉珩當做自己手中的一張暗牌。金鷹聽後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注意,立刻帶領著飛虎軍對船底進行了改造,遇君焱則不顧金鷹的反對,喬裝成普通的士兵和他們一起忙活了起來。
晚上,當遇君焱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房中,看到蘇玉珩連衣服都沒有換,兩條腿還在地上,人已經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有些愧疚的走過去為他脫下鞋子,將他的腿搬上了床。
“嗯?傷員放在那邊的床上,我這就過來。”蘇玉珩迷迷糊糊的話讓遇君焱更是覺得對他虧欠,輕輕的為蘇玉珩蓋上被子,柔聲說道,“沒有傷員,你好好睡一覺。”
蘇玉珩極為警覺,被遇君焱這麽一動也就醒了,看著遇君焱愣了一會兒神,指著桌子上的茶壺說道:“你回來了,我沏了參茶,你喝一點。”
遇君焱見他累成這樣改為自己準備參茶,心中感動,說道:“真是辛苦你了。”
“沒事。”蘇玉珩抓了抓有些亂的頭發,“你回來也夠晚的……咦?你的手怎麽了?受傷了?”
蘇玉珩的眼睛盯住遇君焱的手,手上有許多細小的傷口,看樣子是新傷。
遇君焱看了看自己的手,雲淡風輕的說道:“哦,改造船底的時候不小心劃傷的,不要緊。”
蘇玉珩更是奇怪:“你堂堂的幽安郡王,竟然親自去做那種粗活?”
遇君焱卻不以為然的笑道:“戰場上從來沒有高低貴賤,王爺也是兵,也應該為戰鬥的勝利獻出自己的力量。”
“你……真不像是個王爺。”蘇玉珩望著遇君焱脫口說道。
遇君焱笑了笑說:“你也不像是一個傻子啊。”
蘇玉珩就坡下驢的傻笑了幾聲,蹦到床上鑽進被窩,不一會兒遇君焱也躺了上來。遇君焱很累,沒多久便睡著了,但躺在他身邊的蘇玉珩卻怎麽也無法進入夢鄉,他承認,自從姐姐遇害之後自己對於皇室中人一直心存偏見,對於遇君焱這個郡王爺也始終有一些先入為主的看法,即使自己知道他紈絝的表象下是一顆赤誠之心,卻也難免的將一些皇室中的陋習自動的往他身上安,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的明白皇親國戚中也有錚錚鐵骨的硬漢子。蘇玉珩為遇君焱掖了掖被角,躺在他身旁也閉上了眼睛。
這一邊兩個累了一天的人睡得昏天黑地,另一邊遲蔚的房間中他卻是輾轉難眠。王忠已經知道了斬北縣的現狀,回到帝都後一定會在皇上麵前狠狠地參自己一本,自己這個玩忽職守的罪名是落定了,自己上任這些年每年都慌報餘州百姓安居,這件事捅出去,搞不好還會被皇上定一個欺君之罪,到時候別說是自己腦袋上的烏紗不保,連項上這顆人頭恐怕也要搬家了。
遲蔚越想越怕,雖然天氣尚是暖和,但他已經是手腳冰涼渾身戰栗。
“怎麽辦怎麽辦?”遲蔚一邊在屋子裏來回踱步一邊自言自語,外麵的戰況如何他一點都不關心,這些天幾乎沒有踏出的房間,他甚至一樣這一場杖打輸了,王忠能死在紅葉村,那是最好不過,但當他知道王忠竟請到了金牧將軍的飛虎軍來協助,一顆心幾乎都要從嗓子眼兒裏飛出來,“那飛虎軍可不是吃素的,南征北戰這麽多年,那些水賊怎麽會是他們的對手?看來想著王忠死在紅葉村是不可能了,還有什麽辦法能讓他不能向皇上告狀呢?”
遲蔚用力抓著頭,幾乎把頭皮抓出了血,忽然腦子了靈光一閃,閃過一條計策:“若是不能阻止王忠回帝都向皇上複命,倒不如先發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