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的故事？”
“是啊，你的故事。”
唐恩看著眼前化為人形的蓋亞，心中不知道在思量一些什麽。
“怎麽，不生氣麽？按照人類的性格而言的話，現在你無論是生氣、悲傷，都是理所當然的，而你現在的這一副表情，應該叫做是沉默？”
“是的，是沉默。現在的我，已經找回了所有的記憶，找回了全部的經曆。”
“我的確有理由恨阿賴耶，畢竟因為他把我當成了一個玩物，不斷的把我扔來扔去，作為一個個體，我也有我的自尊心。為了全人類？很遺憾的是，我還沒有這樣的覺悟。”
蓋亞微微笑著，道：“可是你並不生氣。”
“是啊……我不生氣，因為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她救了我。把本應該死的我弄活了，丟入了二次元的世界，這才有了我，有了現在我的一切。”
“她活我一命，然後折磨了我無數的歲月。我不恨她，也不欠她的。”
“相反……我恨你。”
唐恩看向了蓋亞，蓋亞微微吃驚，道：“說吧，我會盡可能的去理解你的話的。別看我現在是一副人類的模樣，實際上我觀察了你這麽多的歲月，仍舊無法理解人類的感情。”
“你這麽一說，我反而問不出來了，因為你已經回答了我的疑問。”
“你之所以一直在我的身體裏麵不出去，就是因為要觀察我麽？”
“原來是問這個麽？”
蓋亞微微點頭，道：“是，也不是，準確的說是我比較懶。”
“懶？”
唐恩有些哭笑不得。
“沒錯，我的生命……姑且用生命這個你們人類能夠理解的詞語來形容吧，我的生命是以億萬年來計算的，那麽唐恩。你覺得你經曆了這麽多的歲月，過去了多少年呢？”
唐恩微微一愣，有些明白了。
“我的每一道思維，可以很快，也可以很慢。我可以一瞬間思考宇宙的未來和過去，決定星係的爆炸和創生，也可以用億萬年的時間來思考一個小小的問題，跟自己過不去。”
蓋亞臉上多了一絲歉意，道：“實際上，我一直都在思考我是不是教育上出了問題。沒有想到阿賴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在思考該怎麽做，應該怎麽應對。”
唐恩無奈，原來他經曆了這麽多的時間，僅僅就是蓋亞一愣神的功夫麽？
這不是借口，而是一個事實。層次不同，體量不同，接觸的東西也不同，或者用點形象點的形容詞。
這完全是次元的差距。
“那麽，你思考出結果了麽？”
“沒有。或者說有結果了，不過我也不打算做些什麽。”
唐恩愕然，道：“不打算做些什麽？”
“她算計了你，背叛了你。你什麽也不打算做麽？”
“為什麽要做呢？”
蓋亞微笑著，道：“實際上，她的所作所為根本對我無法造成任何的影響。她所竊取的權能，作用範圍不超過一個太陽係。”
“盡管一個太陽係之中的根源。足夠支撐無數的二次元世界了，她也是這樣做的，用根源作為力量。想要調動整個二次的力量作為對你的阻礙，然後把整個二次元攪亂，搞亂整個二次元。”
“不過，對我而言，這一切都是沒有區別的。就像是女兒錘了父親一拳，把父親打得稍微疼了一下，難道因此父親就要對女兒大打出手麽？”
“對我而言，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沉睡而已。唯獨仍我不太高興的，反而是你，我在你這裏沉睡，每次過個幾年十幾年就要被打擾一次，永遠得不到安寧。”
“所以，你實際上是想要來懲罰我麽？懲罰我讓你睡不好覺？”
“不，”蓋亞搖頭，道：“連阿賴耶那樣的行為我都不會在意，更加不會在意你區區一個人類個體的行為了。”
蓋亞接著說道：“我剛才也說過了，本質上我是沒有感情的，之所以這幅樣子，是方便我跟你交流而已。所以，無論是你還有蓋亞的所作所為，都無法對我產生任何的影響，所以原本我也不會跟你做些什麽。”
“原本？”
“沒錯，原本，隻不過現在的我，對你感興趣了。”
唐恩看著蓋亞，道：“幸虧你不是人類，否則因為你這一句話，我就有了打人的衝動。”
“是你們人類之中所謂的搞基的梗麽？抱歉，我明白，可是我卻無法做出合適的表情，要不然我假裝笑一笑？”
“你還是閉嘴吧。”
蓋亞這次卻真的笑了出來，道：“所以，你應該猜到我為什麽對你感興趣了吧？”
唐恩沉默了，安靜的思考現在的自己有什麽不同。
蓋亞和阿賴耶都不是人類，都是一種高次元的存在，如果說唐恩唯一能夠猜測他們的地方，就是對於他們行為基準的猜測。
或者說他們的行為準則也壓根不用猜測，而是直白的表現了出來。
因為他們就是最高位的存在，根本沒有任何隱藏的必要性。
蓋亞，渴望又跟他同樣存在出現，他孤獨。
這種孤獨，並不是人類的那種情感上的孤獨，而是一種處於靜態的他，本能的想要向動態靠攏一樣，一種動與靜的循環。
阿賴耶，則是保護人類，保護人類的生存、未來。
她把二次元視作毒瘤，所以想要剿滅二次元，把支持二次元的蓋亞也當成了敵人來對付，結果造成了眼下這個難以填起來的大坑。
她對付了蓋亞，結果發現蓋亞仍舊不是她能夠對抗的，恐懼的本能之下讓她不停的心虛一般施加手段，然後越來越亂。
如果不是蓋亞絲毫沒有反抗的打算，恐怕阿賴耶的存亡，也隻在一瞬間而已。
蓋亞最大，阿賴耶完全無法對抗蓋亞，然而同時，阿賴耶也不是整個二次元能夠對付的。
體量的差距，尤其實際上阿賴耶所控製的根源，是二次元的衣食父母，沒有了根源，二次元必然毀滅。
隻是現在，阿賴耶不敢讓二次元毀滅，否則的話，蓋亞絕對會從二次元之中跳出，而不會隨著次元毀滅而消失。(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