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讓身邊的丫鬟把自己送到錦姒的房間,進了房間她用眼掃了一下房屋內部的裝飾。
再緩緩地看向眼前的錦姒,“錦小姐,聽說你擅長處理和離案件?”
許夫人一看氣質不凡和其他委托案子的婦人大不相同。
最近委托案子的婦人傳統的家庭主婦居多,對於和離猶豫的人員比比皆是。
但許夫人眼神中能洋溢著堅定,對自己及其自信且主觀性較強的人員。
她看著眼前特殊的委托人,不禁產生了好奇。
在封建時代除非擁有自己的工作才會有如此底氣,即使是王孫貴族家的女子真正來委托案子和離時總會表現出猶豫的一麵。
她放下手中的事務,走向前,“不知您從哪裏來?是住京城嗎?”
她不知道許夫人遭遇了什麽事情要指名找自己,但有種直覺告訴她此委托人並非一般人。
自從大公主的和離案件結束之後她再也沒有接到過大案子,不禁產生了挑戰之心。
許夫人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說來意,“錦小姐,我是一家大宅的管事,我夫君是在同一宅從事的吳總管,我管內務,他管外。此次前來想準備和我的夫君吳總管和離,請你幫我。”
許夫人雖然坐在輪椅上但底氣十足,毫不猶豫的說出想要和離。
對於錦姒來說許夫人和吳總管都是陌生的人,她需要進一步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按照流程她需要問兩人詳細的過往,這樣處理案件更加得心應手。
“請問您和夫君是怎麽認識的呢?”
說著她便走進前給許夫人倒了一杯茶,打算傾聽她的故事。
來事務所委托案子的婦人都有相似之處,曾經擁有過美好的愛情,最終失望而告終。
傾聽也是她的工作內容之一,也是此工作的關鍵所在。
許夫人抿了一口茶,慢慢道來,“我和我的夫君吳總管從小青梅竹馬,年輕的時候因在一個宅子裏做小廝和丫鬟關係較好。後來因為兩人能幹,一步步提拔成為了外宅的總管和內宅的管事。後續水到渠成成親,日子過得還算愜意。”
許夫人回憶起往事臉上依然浮現出淺淺的微笑,可見曾經的兩人也擁有過沒好的回憶。
對於許夫人來說跟自己青梅竹馬的人成親也算是好的歸宿,隻是沒想到最後兩人還是以和離收場。
像許夫人這種有自己工作且收入不菲的女子其實不需要男子贍養,隻是大家都是女人,需要男子的嗬護她才會嫁給吳總管。
按理來說她管內,吳總管管外應該不會有府中的丫鬟大膽的插手二人的感情。
錦姒想要詳細的了解,為何從一開始的青梅竹馬的戀人變成如今的仇人。
她小心翼翼地問起,“許夫人,兩位已經得到主人家的重用日子應該不錯,今日為何執意和離呢?”
她覺得凡是都有緣由,一般和離案件裏要麽是性格不合,要麽男方背信棄義的較多。
她不知道許夫人是屬於哪個案件,若是性格不合倒好辦,和離時談好相關補償款就行。
若是因為背信棄義要和離往往是持久戰,因為這種和離案件其中摻雜的感情因素比經濟因素更多。
許夫人一提和離就非常氣憤,坐在輪椅上握緊雙拳,“前些年我們夫妻感情尚好,但近幾年開始我的夫君吳總管在外跟著府裏的公子尋花覓柳,我稍微說幾句他就開始大打出手,一次比一次嚴重,前天他還弄斷了我的腿。”
如果吳總管不跟這位公子出入風月場所或許兩人的感情會依舊。
但對於下人來說哪有挑工作的立場,許夫人估計知道用自己的能力無法挽回兩人的婚姻才想要和離。
在此種和離案件裏,一般的家庭婦女會選擇屢次原諒自己夫君,因為離開夫君生活是個最大的考驗。
但對許夫人來說無法原諒尋花覓柳的夫君,因為之前信任越多其背叛越深。
講到這裏許夫人開始放聲大哭,她已經顧及不到自己的身份,可見積壓在心裏的委屈有多深。
她為了顧忌許夫人的顏麵,讓一旁伺候的丫鬟先出門伺候。
雖然每次委托案件的婦人都會在她麵前大哭一場,但今日看到如此優秀的許夫人在她麵前哭泣心生憐憫。
她用手輕輕地拍了拍許夫人的背,想要安慰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其實不管是現代還是封建時代大部分委屈的是女子,但在封建時代的女子不像現代的女子般有勇氣要求和離。
她們通常在一次次的忍耐和一次次的失望中才會萌發起和離的念頭。
她看著眼前哭泣的許夫人,“許夫人您若是心裏委屈,可以向吳總管提出和離。慶國的律令是允許女子提出和離,隻要對方同意手續也快捷。”
她想幫助許夫人逃離吳總管的魔掌,用夫妻之名捆綁她並對她施暴的男人。
許夫人撫平好激動的情緒,用手帕優雅的擦拭了眼角的淚水繼續說道,“錦小姐,我何嚐沒有提出過和離,但被我家公子壓下來。他覺得我兩都是不可多得的信任之人,不想失去任何人,堅決反對和離。無奈之下隻能來找你。”
錦姒十分同情這位特殊的委托人,拖著不便的身體堅決要和離的精神難能可貴。
按照慶國的律令,即使是仆人並沒有義務要聽取主人的意見決定和離與否。
她覺得許夫人家的這位公子管的未免太寬了。
隻是她想不明白為何許夫人家的公子會極力反對二人的和離,即使是因為愛才不想失去也不能過於幹預人家的家事。
此時她也沒多想,便讓瀟慕雲陪著她去官府申請和離。
瀟慕雲和許夫人的丫鬟一同推著輪椅出門。
因為錦姒希望此案件趕緊開庭,她怕拖延案件,吳總管指定會用其他方法來折磨許夫人。
蕭雲樓下朝回來準備去看錦姒,在門口整好碰到瀟慕雲和許夫人。
瀟慕雲簡單跟他打招呼,隻是他看著旁邊的許夫人覺得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