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事務所,錦姒看到蕭雲樓和錦城一同回來,先是一愣,而後想起來二人一同上朝之事。
她笑著迎過來,蕭雲樓也對著她笑了笑。
“大哥。”她來到錦城麵前。
蕭雲樓突然覺得有點尷尬,假裝什麽事也沒發生,轉頭去逗蕭毅了。
“毅兒,過兩日,父王要去參加秋獵了,你在府上要乖知道嗎?”
蕭毅一聽眼睛都亮了,“秋獵?父王,毅兒也要去參加秋獵。”他扯著蕭雲樓的袖子,“父王, 求你了。”
錦城聽到這邊的動靜,蹲在蕭毅麵前,“小世子也要去參加秋獵啊?”
蕭毅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
“可是秋獵是很危險的,小孩子是不能去的。”
“舅舅!”他嘟囔著嘴巴,一臉的可憐模樣,軟化了錦城的心,尤其是那軟萌萌的一聲舅舅。
但更為震撼的是錦姒,因為她從沒教過蕭毅這麽喊,所以她下意識的看向了蕭雲樓。
而錦城看了眼蕭雲樓,又看了看錦姒。
錦姒想起昨晚發生的事,仍然心有餘悸,拿不定主意。
蕭雲樓便替她做了決定。
“好,父王答應你,但是你必須得聽話,要時時刻刻跟在父王或者娘親跟前,知道嗎?”
錦城站起身摸了摸蕭毅的腦袋,“王爺,此次錦城雖有重要的事要取得頭籌,但想贏得光明正大, 所以,還請王爺,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否則,錦城就真的無地自容了。”
蕭雲樓敬佩錦城的坦蕩磊落,點了點頭,“你放心,做好迎戰的準備吧。”
“是。”他繼而看向錦姒,“我想帶著錦川一起去曆練一番,但是,我到時候可能沒辦法一直看著他,所以,你還得跟著一起去,好照看一下錦川。”
她本不想去的,但是毅兒去了,如今錦川也要去,所以便爽快的答應了下來,“知道了,大哥。”
說完正事,幾人閑話家常,突然聽到事務所大門口傳來一陣嘈雜聲。
“倩兒,把毅兒抱回屋去。”發生了昨晚的事,錦姒可不敢帶著毅兒再去這種嘈雜的不可控的地方了。
倩兒抱著毅兒往裏走,錦姒幾人來到門口。
看到老國丈和一身戎裝的顧清和,正在門口拉扯。
“祖父,你放開我!”
少年一臉的不耐煩,老國丈則是麵色鐵黑的拽著顧清和的手臂,“清和,聽話,跟祖父回去,否則,你信不信祖父打斷你的腿!”
顧清和仍是不害怕,拚了命往事務所門口掙紮。
程源過去,麵無表情的將二人拉開,剛一分開,顧清和就衝到了蕭雲樓跟前。
“王爺,你說過的,你要帶我打仗,還要親自教我的對不對?”
蕭雲樓難得對著外人收起身上的戾氣,他抬手揉了揉顧清和的頭,“對,本王是說過,正巧最近秋狩,不如,本王帶你一起去,好不好?”
少年立馬喜笑顏開,差點高興的都要跳起來了。
可是老國丈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打從他看到蕭雲樓把手扶在顧清和頭上的那一霎,心就懸起來了,生怕下一秒,蕭雲樓便一按下去,打死自己唯一的孫子。
“清和,過來,跟祖父回家了。”
顧清和一聽祖父這麽說,立馬閃身躲到了蕭雲樓身後。
他作勢要去拉,被程源擋在身前。
“國丈放心,本王會好好照顧顧小公子的。”
老國丈看了眼圍觀的人,咬了咬牙,“好,那就有勞王爺了,若是清和鬧騰,還請王爺派人來顧府通知一下,老臣立刻來接他回去。”
蕭雲樓帶著顧清和進了事務所,老國丈倉皇的離開了事務所,往回趕。
……
皇後宮內。
皇後氣的摔了一套名貴的瓷器,碎片灑落了一地。丫鬟太監嚇得跪了一排,也不管地上有沒有碎片紮進皮膚裏。
就算有,也隻能忍著。
“好你個蕭雲樓,可惡至極,猖狂至極!”她氣的雙眼通紅,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護甲因力氣太大而掉落在地,“你如此逼迫,要本宮如何能饒你!”
她轉身背對著一眾丫鬟太監, 手一揮,“來人呐, 速速去請太子進宮,就說本宮有十萬火急的事要跟他商量。”
“是。”掌事太監哆嗦著腿往外退。
太子進宮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兒臣參見母後。”
“快過來,你們都退下去。”
太子看皇後一副不得了的樣子,不由得皺了皺眉。
“母後,到底怎麽回事?”
丫鬟關上門。
“清和,是清和,蕭雲樓把清和帶走了。”她死死拽著太子的胳膊,情緒又有些失控起來。
太子聞言卻冷哼一聲,“母後,兒臣還以為有什麽多大的事情呢!”
皇後不可置信的看向太子,太子別過頭,她歪著頭看過去,“你剛剛說什麽?!這事情還不大嗎?清和是什麽身份呐,他是顧家的嫡長子,也是唯一的男兒,你怎能一副不在意的態度?!”
太子撣了撣袖子,“母後,蕭雲樓若真敢把清和怎麽樣,此次就是他的死期!”
她一拂袖,“本宮管不了那麽多,總之無論如何,本宮決不允許你拿清和的命去賭。”
太子笑了笑,走到皇後跟前,替她捏了捏雙肩,“母後,你別擔心,兒臣自有把握。”
皇後拍掉太子的手,“不行!你按母後說的去做,秋狩馬上開始了,本宮要你在秋狩上,派人殺死蕭雲樓,母後會派人支援你的。”
太子也來了氣,單手負在身後,麵無表情的看著皇後,“母後,刺殺蕭雲樓若不能一擊致命,死的可就是兒臣了,所以,你不能拿清和的命去賭,就能拿兒臣的命去了嗎?”他看著皇後的眼睛,“母後,兒臣想問你,顧家嫡子和國之儲君比起來,到底誰重要!”
皇後聞言,怒不可遏的抬手甩了太子一巴掌。
太子冷笑著用舌頭抵了抵被打的那邊臉,“母後,這件事兒臣自會安排,清和若真不幸在此事中殞命的話,他日本宮登基,必會追封他為國公的。”
他說完冷哼了一聲,朝門外走去。
皇後在身後大喊,“站住!”
太子恍若未聞,出了宮門,對丫鬟吩咐道,“母後情緒不穩定,去請譚太醫來給母後開幾貼安神的藥方。”
譚太醫是太子在宮中的內線,之前宮中有幾次嬪妃流產,便是出自太子手筆。
他臨走前,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然後便往宮門口走去。
他抬頭看了眼高牆,回頭看了眼長長的宮道,不由得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