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這位朋友手臂斷了,我帶他先出去治傷。”
教授點點頭,說:“小杜,你先到外麵等我,我還有話要對你說。這次活捉了蟲後,我打算向上級建議,往後你也一起全程參與研究。”我含含糊糊地應了聲,轉身扶著二狗往洞外走去。
反恐行動鬧轟轟地持續了半個月,將所有痕跡都處理完之後,最後又將出入口炸平封閉了事。
教授找我,無非是動員我參加軍方所謂的秘密研究。我跟胖子和二狗商量,胖子說:“瘋子你不是一直在找工作嘛,這活不錯,又刺激又有趣,估計待遇還不錯,我大伯年紀也大了,正好要找人接班呢。”
二狗看了看我,說:“小杜,你覺得你父親、我父親、還有我師父和劉火玄,他們都真的永生不死嗎?”
這時候我覺得當年我父親的骨灰可能有點問題,當然,二狗父親的失蹤也疑點重重,我抬頭看著他,說:“不,即使他們身體還存在,但是他們都已經不在了,永遠都離開了這個世界。”
胖子張了張嘴,說:“瘋子……”
我搶過他的話頭說:“胖子,要是在研究的過程中碰上了你認識的人,比如說郭勝男,你下得了手嗎?”
胖子哆嗦了一下,說:“我寧願親手把她給埋了。”
我說:“如果她真的不在了,我也寧願將她好好埋葬,再在她墳前插上一把野花,而不是天天麵對一具無悲無喜的僵屍。”
跟教授忽悠說要先考慮考慮,反正這事也不急,等在學校完成了學業再說,再說在大學的實驗室裏不是也可以研究嘛。教授雖然有點失望,但還是說:“碩士證書雖然不是重點,但從個人前途考慮還是需要的,這樣吧,軍方本來打算特別征召,這事我先幫你壓一壓,等過一陣子再說吧。”
我們三個先行被秘密送往C市軍區,二狗住進了軍區醫院,他除了手臂骨折之外,肋骨也斷了三根,幸好都沒造成嚴重後果。我和胖子則在一處軍事基地,接受了無休無止的調查測試詢問,半個月後,軍方下了封口令,讓我們簽署了一張保密協議,敷衍了事地給胖子授了個二等功,還承諾讓B市給我和二狗弄“個見義勇為好市民”稱號。這還是胖子親手燒死了蟲皇,加上我們將司馬瑞文屍體搶出來了,抹不開麵子才給的好處。
我本來還在擔心軍方的那個什麽特別征召,不過應該是教授從中發揮了作用,否則我們也沒那麽容易就離開。
回到C市,在母親家裏住了一陣,等二狗傷好得差不多了,我們決定還是要回B市。一是在這邊實在無事可做,二是我和胖子學習工作都在B市,二狗的社會關係和家當也在那邊。
這天準備行李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司馬青蓮,她的父親已經死了,一個人無依無靠的,也不知道往後怎麽生活。我從來沒有得到過司馬青蓮的電話號碼,也從來沒見她用過這個東西,打電話的話也無從打起。
和二狗他們商量,說臨走時去找找司馬青蓮,要是她已經知道自己父親身死這回事的話,就安慰安慰她,也算是盡個人事。
胖子想著自己親手殺了司馬江南,雖然那時候司馬江南已經是個僵屍,但畢竟心中愧疚。二狗好象對司馬家的感覺不是太好,但對一個小女孩卻也沒什麽看法。於是兩個人都同意了。
第二天,我們來到上次去過的那條巷子,中醫門診部的牌子倒還在,就是屋子卻鐵將軍把門。在附近打聽了一會兒,鄰居們對司馬青蓮的去向都說不出個所以然,隻說門診好幾天沒開了,連司馬江南都不知道去哪了,更別說他女兒了。
我說:“胖子你要不打個電話讓教授幫著問問,軍方有沒有扣留青馬青蓮?”
二狗說:“不會,軍方再不講理,也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小姑娘用強,即使是當時不放心司馬江南,也隻會找人實施監視。現在司馬江南已死,當然也沒必要再盯著了。”
胖子望著大門緊閉的院子,說:“司馬江南應該養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那個帝王蝶真TM神了,比狗還好用,要不我們偷偷進去看看?要是有什麽好東西的話,就順手牽羊拿上一兩樣,免得這次過來白跑了一趟,什麽也沒撈到。”
我笑罵了一句:“你個夯貨,這樣落井下石的主意也想得出來,再怎麽說這也是人家私宅,你若私闖民宅,那不成了小偷了嘛?”
一行三人失望地走出巷子,剛要抬手叫出租車,胖子忽然說:“瘋子,那個不是那天來找司馬瑞文的長根麽?”
我隨口說:“哪一個長根?”轉頭一看,雙眼一亮,說:“對,我怎麽把他給忘了?”
長根縮在街道的一處牆角蹲著,麵前擺著張周易八卦的紙,紙角用磚頭壓住,一雙小眼骨碌碌地不住向過往的人打量。見我們停下來,長根還以為來了生意,抬頭一看,一見也認出我們,他似有些驚訝,說:“幾位爺,你們這是……”
我說:“長根,司馬老先生讓我們來找你,說讓你辦的事怎麽樣了?”我這話其實是套帽子,司馬瑞文私下跟他交代什麽了,我哪知道什麽長短?
長根賊眉鼠眼地看看四周,說:“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這樣吧,也近中午了,咱們找個地方吃點便飯,再到小老兒住處去取東西。”
取東西?我和二狗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來這老頭還不知道司馬瑞文出了事。
胖子對“東西”二字特別敏感,剛要張嘴問是什麽東西時,被我狠狠捏了一把後腰。這一次白來一趟,胖子正每日念叨著回去怎麽向鮑牙金交代。我跟他說,鮑牙金給一間諜作介紹,沒被國安抓了已是燒高香了,哪還念著人家祖墳裏的文物?我們三個被他耍得差點連命都丟了,不翻臉跟他要剩下來一半的向導保鏢錢,那豈不是便宜他到了姥姥家?
一行人就在路邊的小吃攤上找了張桌子,每個要了碗紅油抄手。老頭挺上道,先把錢付了,說:“少爺給的錢還有得多,呆會兒我一並給你們帶回去?”
我含糊地說:“錢倒不用,就是東西要緊,司馬老先生身體不太舒服,人已經先回B市了,由小姐陪著,讓我們來跟你拿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