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還沒啟程，我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吃了早餐，就是要尋找當地人，看看有沒有什麽熟悉山中地形的人願意帶路——不管是什麽隱世大族，他們都會在自己附近的村落裏設置幾個暗哨，而那些個暗哨都是懂得帶路的，所以前來拜山頭的人隻要找對了人，就能直接進山去了。
可就是這麽簡單、花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做好的事情，我們……當然也沒多費工夫！
我想說的是，我們就在這麽短的時間裏，竟然連連遇上怪事！
出了餐館的門，我就感覺到四麵八方都有人在關注我們，事實上，也確實是有人在關注我們。
但凡是我目光停留了3秒以上的東西，就會馬上有人摘下那東西，屁顛屁顛地跑過來，什麽話都不說就直接塞到我的手上，然後就屁顛屁顛地跑掉了，讓我想問一下“為什麽”的機會都不給。
這麽好的待遇當然不止是我一人。
林肆和範無救發現自己也得到了這種特殊優待之後，就開啟了“逛街”模式，喜歡什麽東西就多看3秒，商販一看，就馬上屁顛屁顛地把東西送了過來。
開始的時候，他們還很含蓄。
等到他們確定當地人是真的很“熱情”之後，就索性走到一個攤販麵前，問那小販子：“是不是我喜歡什麽就可以拿走什麽？”
小販子：“是。”
於是他們就這麽光明正大地挑選自己喜歡的東西了。
這下，我們變得不像是趕路去辦大事的，而像是來旅遊的，整條街就像是為我們開放的一樣，予取予拿。
這倆鬼，都快忘記自己是來幹啥的了！
我越來越不安，這簡直就像是高人設置的迷惑陣，讓我們忘記自己的目的，沉醉在這種“溫柔鄉”裏一樣。
我趕緊拉住他們，焦慮地問：“等等，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麽這些人讓我們免費拿東西？他們辛辛苦苦在這裏擺攤，難道他們不想著收費賺錢養家了嗎？我們是不是陷入了別人設置的迷局裏了？”
林肆認真地說：“可這些都是人！”
範無救點頭：“不是幻象。”
林肆：“我沒有感受到任何法術施行的氣息。”
範無救點頭：“嗯嗯，我也是。”
林肆又把一件古董花瓶塞進自己的行囊裏，樂嗬樂嗬地說：“所以別人送我的東西，我就應該收下啊。這麽好的事情，錯過了這村，以後就沒這店了。”
我著急地拉住他：“你就沒想過背後是誰在操縱這一切嗎？”
林肆認真地指著我鼻子問：“你覺得有人會為你這麽大手筆嗎？”
我搖頭。
“小鬼差不是人，肯定跟他也沒什麽關係了。那也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了。”林肆指著自己的鼻子，特臭美地說：“能讓事情變得這麽美好的人就隻剩下我一個了！”
“為什麽？”
“本仙閉關修煉多年，不在世上走動，所以沒有什麽人知道本仙的名號，當然我也沒起名號……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姓左的小子做警察的這些年裏，戰功赫赫，名號在黑白兩道都響亮亮的。我曾經偷看過他的履曆，過去幾年，他可不止是在黑岩市裏活動啊，還有過去很多地方當臥底的經驗咧。說不定，在這個渡光山裏，就有他的什麽老熟人，所以在我們一來到這裏的時候，就馬上能刷臉免單了。”
“哇，好厲害啊！”範無救捏著拳頭，滿眼放光！
我有點懵逼：“是……是這樣嗎？”
林肆拍拍我的肩膀，對我說：“放心吧，以我的道行，如果這裏是術士們設置的迷惑陣的話，那我肯定能夠察覺得出來哪裏不對勁的，是不？”
“嗯嗯！鬼仙大人最厲害了！”範無救狗腿地說。
既然連範無救都附和，那就真的能夠排除這是術法所為了。
“既然不是法術，那就是人為的了。如果你還不相信這是人為的話，那我們來做一個小小的實驗。”林肆慈祥地對我說。
“什麽實驗？”我問。
他轉過我的頭，指著前麵十米開外的少女：“看她。”
“她有什麽好看的？”我看向那位少女，心裏自然是充滿疑惑的，不過我也相信林肆既然叫我這麽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所以我就認真地看向那個少女，想要在她的身上看出什麽破綻來。
但是，注視了那少女5秒鍾，我除了發現她長得膚白貌美，三庭五眼，甚是標致之外，沒有看出什麽毛病來……
忽然！
那姑娘一咬唇，邁著嬌羞的小碎步跑了過來。
我愣！
她咬著嘴唇，一副委屈嚶嚶嚶的樣子，掃了一眼我們仨，泫然欲淚道：“既然你們都看上了我，那我就陪你們睡吧。不過人家還小，你們仨等會兒要對人家溫柔一點哦~~”
w-h-a-t-！！
少女楚楚可憐地掃視著我們：“你們誰先來？”
這一瞬間，我立馬感受到了世間最大的惡意——沒錯，就在少女說完這句話後，林肆和範無救立馬默契地推開了，閃退一步到一邊去，四隻手齊刷刷地都指著我！
囧！！！
少女撲到我身上：“哥哥，你要對我溫柔點兒哦。”
what？
我整一懵逼啊！
懵都沒懵完，少女就像隻母老虎一樣，勾著我的脖子，把我往小巷子裏拖。
“等等等等！什麽情況！！”我回過神來，一邊爭紮一邊大叫：“我不是這個意思啊！你冷靜一點啊！我我我……我剛剛盯著你看隻是覺得你頭發上的蝴蝶結好好看啊，你能不能送我？”
她鬆手了。
“早說嘛，你喜歡就送你好了，你要，我又不是不給。”少女鬆了一口氣，摘下頭發上的蝴蝶結，塞到我手上，然後像旋風一樣，逃跑了。
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這條街的盡頭。
而我，捧著那蝴蝶結，在風中淩亂……
尼瑪，剛剛發生了什麽？我差點兒*了？？
這個世界好可怕，寶寶想回古城老街紋身店，嚶嚶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隻手搭到了我的肩膀上，同情地拍拍我，林肆說：“實驗結束，送你個好東西。”
範無救狗腿子立馬往我鼻子上戴了什麽東西，是墨鏡。
“好了，這下就再也不會有美女誤會你的眼神了。”林肆打了個響指，範無救狗腿子立馬為他戴上一個墨鏡，最後一副墨鏡才戴在自己臉上。
我終於開了口：“什麽鬼？”
林肆說：“剛剛我隻是想做個測試，看看這裏的人到底能做到什麽地步？很明顯，他們做得太過了。我們看一樣東西隻要超過3秒以上，他們就會覺得我們是喜歡那東西，就會馬上送過來給我。但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女竟然也能把自己的身體奉獻出來，這說明，在幕後指使這一切的人身份和威望在這個地方絕對是頂級的，否則，一個年輕小女孩怎麽會把自己的第一次奉獻給陌生男子？”
頓了頓，他看著我問：“剛剛注意那小女孩的表情，你應該可以肯定了吧，她的意識是屬於自己的，不是被人操縱的，也不是迷陣製造出來的幻象，對吧？”
“對。”我脆弱地點點頭，嚶，青天白日，差點被一個小女孩拖到巷子裏強x了，想想都害怕。
“所以你現在是不是要承認一點？”
“什麽？”
林肆指著自己說：“姓左的小子太他媽的牛逼了！”
我噴！
這是在誇讚自己呢，還是誇讚左正呢？
不過，如果隻是看在左正的麵子上，能夠讓整個鎮子的人犧牲到這種地步，那看來幕後的人真是了不得呢。
*
受了這個大驚嚇之後，我更加不想在這個地方待太久了，對林肆和範無救說：“好了，別玩了，我們快點去找引路人！”
我擔心林肆不肯，趕緊補充了一句：“林大仙，你喜歡什麽東西，我們回去了再買好不好？我們先找到引路人，進了飛天仙閣的山門，找到了我想要找的人，隻要你不添亂，回去之後，你想要買什麽，我都買給你！”
“真的？”
“真的。”
話音一落，我雙腳立馬就離地了，林肆竟然提起我，健步如飛，快速穿過街道！
mmp，真是無利不起早，沒點好處，這廝就想給我添亂！
*
林肆直接把我拖到了一個大媽麵前。
大媽退縮了一下，但是目光在我們三人臉上掃了一遍之後，就笑眯眯地湊向前來，那春風得意的表情好像自己很賺一樣。
“老婆……”旁邊的大叔如臨大敵一樣，哭著伸手拉了拉大媽的衣袖。
我嘴角一抽，仿佛剛剛蝴蝶結少女的情節再次上演，但素，大媽您真的誤會了！
大媽撩撩頭發，嬌滴滴地靠到我身上，我想把她推開，但是雙手都被林肆和範無救兩位大爺死死地把住了，（這個世界對我充滿了滿滿的惡意啊！），所以我也就隻能翻著白眼，任由著上了年紀的大媽靠在我身上揩油。
“小夥子，是不是剛剛那個小妹妹年紀太小了，讓你充滿了罪惡感啊？沒關係，姐姐我是成年人，咱們發生關係不會犯罪的。你想怎麽玩，姐姐都隨你。”大媽風騷地說。
大媽啊，你老公在旁邊呢，怎麽就不犯罪了……
我翻著白眼，忍著胃酸，努力說道：“阿姨，我想問您一個問題，您知道這鎮上有什麽人熟悉渡光山的山路嗎？我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金山一趟。”
話音一落，大媽立馬離開了我的身體，臉色鐵青，戳著我的胸肌，破口大罵道：“什麽？臭小子，你走過來就隻是想問我問題而已？？”
我微笑：“正事比較重要嘛，阿姨。”
“對，正事比較重要。”旁邊的大叔破涕為笑，立馬把他老婆給拉了回去，護在自己的身後，對我們說：“那山很邪門，就算是我們當地的人走進去，也走不到底，命好的迷幾天路還能出得來；命不好的，就直接交代在裏麵了。不過，我知道有個人，他在那山裏麵采靈芝，進進出出二十多年，從來沒出事過。你們要找的人是他，我可以帶你們去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