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正說:“跟著你,效率更高。”
我嘴角一抽,尋思著剛才在小巷裏麵發生的事情是不是都被左正看到?
剛這麽想,左正就皺眉說道:“你剛剛在裏麵和什麽人說話呢?鬼吼鬼叫的,隔著幾條街都能聽見了!”
聽他這麽一說我就放心了,他看起來是剛剛趕到,並沒有目睹在小巷子裏發生的事情。
我上了他的車,上車後,他問:“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他嘴角一抽:“沒有線索,你敢上我的車?”
言下之意竟有要踹我下去的意圖!
真是太過分了!
“喂,老大,我隻是一個無辜的路人甲,不是你的手下警員,甚至連偵探都不是,我還沒學過任何刑偵學,你一下就把這麽大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你們的人還有用嗎?”我忍不住吐槽。
左正冷笑說:“我隻知道,沒那本事就別包攬那麽大的活兒!是你先跑過來和我說你想要幫忙解決這樁事,48小時——是48小時吧?是你說‘ok’的,對吧?”
好像是的。
48小時說多也不多,前麵已經過去了大半天了,所以我也不敢再和左正老大耍嘴皮子,趕緊把自己剛得到的線索給他:“經天祥!當年迫害薛佳凝的最後一人,你現在最好馬上查這個人,並且快點派人去保護他,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天黑之後這人就會有生命危險!”
左正大佬辦事效率是杠杠的,問也不問原因,馬上就給自己人發出調查指令——真是謝謝他對我這麽信任了!
下達指令後,左正問:“這條線索你到底是怎麽得到的?”
我說:“你別問了,說不清。”
左正:“你覺得,作為一個警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合適嗎?”
我:“你管這麽多做什麽?反正最後能破案不就行了嗎?”
左正:“警察的義務就是追查真相,把所有情節都捋清楚,不是嗎?”
我:“哈!”
左正一臉嚴肅:“別打哈哈,快說,你剛剛到底是遇見什麽人?你又是如何得到這條線索的?”
我搓搓鼻子,眼神已經不斷地朝車窗外麵瞟去了,借口我都已經想好:“忙了大半天我都口渴了,下去買瓶水喝……”
剛要推門下去,左正這大佬也不知發什麽瘋了,忽然踩下油門,車就像跟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
而且越來越快!
車速超標!
我整個人都懵了,現在想下車是不可能了,為了自己的性命安全,我一邊扯上安全帶,就一邊氣急敗壞地問:“左正你搞什麽鬼?!”
左正沒有回答,並,闖過了第一個紅燈!
what?
紅燈??
當我看到第一個紅燈從眼前飛過去的時候,整個人懵了一逼!
“左正你發什麽瘋?闖紅燈是你刑警大隊長該做的事情嗎?信不信你頭兒削你啊!”我大叫!
但左正麵無表情,並且闖過一個個紅燈。
瘋了。
操蛋,這大爺瘋了。
車外響起警笛,有個交警追過來了,但是在看了一眼車內後,默默開走了。
我凸(艸皿艸)!
真是“自己人”,特別親啊!
我過去闖個紅燈罰個單,這就放行了,是不?
不僅放行,前方的車輛還越來越少,我這就明白了,左正的“自己人”應該宏觀調控,把路給清了,讓大佬隨便怎麽飆車——估計以為左正在追什麽凶犯呢。
我操……!
我不知道左正要去哪裏,估計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要去哪裏!
這時,他手機響起來了。
我宛如抓到一條救命稻草一般,趕緊叫道:“左正電話!你電話!快接!”
過高的車速讓我快受不了了,胃酸不斷翻滾,我感覺左正大佬這下是要玩死我的節奏啊!
我閉上眼睛,聽之任之。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左正終於停下來了。
我反應過來之後,立馬推開門,衝了下去,蹲在路邊吐了起來。
等好受些後,我在心裏暗暗發誓,未來一周老子都不開車了!
這時,左正慢悠悠地走到了我的背後。
我以為他要開始他的逼問了,這廝飆車還不就是在生我隱瞞不報的氣嗎?把我整成這樣,他還能不繼續問?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真的沒問。
“甄稀查出經天祥的住址了,你說的沒錯,他和那幾個死者是大學同寢室的,關係非常好,也許當年薛佳凝的死也有他的一份。”左正表情平靜地說,看來剛剛就我嘔吐的時間裏,他已經回撥了車上那道未接來電,是他手下打來的。
這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嘛,一下子就查出來了。
“走吧。”左正說。
我趕緊搖頭:“不不不!我打死都不坐你的車了!”
那是要命的啊!
“行,那你自己一個人走回去吧。”左正扭頭就走。
我這時候才發現這地方不知道是在哪裏,荒無人煙的,要是徒步走路回去……
算了!
“我錯了,大佬,等等我!”我趕緊衝了回去。
左正沒說話,上車後,對剛才的飆車隻字不提,也不再問我到底是怎麽樣得到線索的,回去的路上,車子開得四平八穩的,跟剛剛完全是兩回事。
好吧,不管怎麽樣,大佬你高興就好,最後乖乖幫我把唇語讀出來就好。
*
夜晚。
我們已經在經天祥家的樓下蹲了很久了。
現實中,經天祥現在隻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早九晚五的,一切行跡看起來就跟普通人沒有什麽差別。
可誰能想到,這樣的一個人在五年前曾經害死過一個無辜的女孩子呢?
警察們經常做這種盯梢的事情,所以顯得很有耐心。
他們有問過我,經天祥大概會多少點會出事?我能告訴他們午夜子時過後嗎?——當然不能!
所以我隻能含糊地表示入夜後可能會出事,他們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沒有多問,但是所有人都表現得不是很相信我的話,覺得沒有緣由的忽然盯一個普通人,很有可能一整夜都白熬。
監視器是白日裏就提前布下的,我和左正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布好了——效率真高。
通過監視器,多少能看到經天祥家裏的狀況。
單身。
宅男。
*絲。
房間裏亂得一塌糊塗。
他並沒有感覺到自己被監視,所以行為一切如常。
我耐心地等到午夜11點,也就是傳說中的子時。
到了這一刻,我才開始打起精神,全神貫注地盯著經天祥。
可是,直到12點,經天祥家中都沒有任何異常。
我起了疑心。
午夜子時,著名的逢魔時刻,竟然一點異狀都沒有?
我越想越不對勁,推開車門,匆匆下車。
“吳深!你要去哪裏?”背後左正叫道。
“你別跟來,10分鍾後我會回來的。”我頭也不回地甩下一句話,是擔心他跟過來,這樣我就不方便展開拳腳了。
我匆匆上了樓,來到了經天祥家門外,按響門鈴。
“誰呀?”裏麵傳出了男人的聲音。
我捏了嗓音,發出了矯揉造作的女子的聲音:“你好,我是住在隔壁302房的,我家馬桶壞了,想跟你借個地方上廁所,方便嗎?”
柔媚的女音是宅男無法抵禦的天籟之音,裏麵馬上傳來了經天祥高興的聲音:“方便!方便!等會兒,我馬上給你開門!”
門很快就開了。
經天祥看見門外站著一個大老爺們,也就是我時,整個人都懵逼了。
我也顧不上解釋那麽多,推開他,硬闖進他家裏,把每個角落都看了一邊,我行動快如風,等經天祥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檢查完他的房間了——一點陰氣都沒有!
薛佳凝沒來!
臥槽,她竟然沒有來找經天祥?那我們豈不是在樓下白蹲一整天了?要是被那些警察大佬知道自己做了一天的無用功,我是不是要被他們撕了?
經天祥衝過來揪住了我的衣領,火冒三丈地質問我:“你到底是什麽人?跑我家來做什麽?”
我想也不想,一拳就揍過去啊!
練過的打人就是疼,經天祥鼻血都流出來了,整個人懵逼地看著我。
我狠狠地啐他一口唾沫:“我就說我老婆這幾天怎麽怪怪的,真沒想到姘頭就住在隔壁啊!我警告你,你別再纏著如花,你要是敢再見她一麵,我打斷你第三根腿!”
裝完逼,趕緊撤!
“等等,如花是誰呀?”經天祥問。
我已經關上了門,不給他追問的機會。
我拔腿就跑,衝到樓梯口躲起來的時候,正好經天祥也打開門了,他出來時已經找不到我了,所以就在門口看了半天,然後鬱悶地回去了。
呼~
鬆了一口氣。
闖空門,揍了人,還能全身而退的,也就隻有我了吧?
揍他一拳是應該的,我對強x犯最深惡痛絕了,一個無辜的女孩子,原本擁有一份美好的愛情,就是因為這些人的破壞,才讓她香消玉殞的,才揍他一拳,似乎還太輕了。
這事,我的口袋鼓了鼓。
我心思一動,把藏在口袋裏的小胎靈掏了出來,我把他放在地上,摸了摸他的頭。
“去吧。”
他看了我一眼,拔腿朝經天祥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