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媳婦和自己聊起別人如何,陸峰也認為丁曉宣的氣度和見識,確實不像普通人。
蘇蕊幾個交好的朋友裏,小妹陸菲就是個孩子,肚子裏那點東西都是母親教的。
鄧穎新出過國有見識,但脾氣過於溫和細膩,當然,除了那次疾言厲色數落他一頓…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覺丁曉宣與媳婦竟有幾分相像。
“對了,你找馬濤有什麽事?”居然連他都不告訴。
“自然是為了嫁妝啊。”蘇蕊站在涼亭裏,這裏位置較高,她打量著四周,“我一直都在猶豫這件事,也是今天中午才做了決定,我想用我媽給的錢,在這裏建個大棚種蔬菜,這樣冬天家裏吃青菜也不用愁,本想確定下來再告訴你。”
過幾年大棚蔬菜普及開,其實這東西挺雞肋的,蘇蕊考慮了很久才決心要弄。
現在弄一個不過幾千塊錢,往後要弄一座大棚,可要好幾萬,就算大棚蔬菜普及,以後越來越多的蔬菜瓜果會因為農藥噴灑過量而出現各種問題,留著這個大棚給自家人種點綠色環保蔬菜也不錯。
“你說要建大棚做嫁妝?”
蘇蕊笑道:“媽把食品廠給我做彩禮,這嫁妝自然不能太尋常了不是?”
今天放假,果園裏也沒有旁人,陸峰將人摟進懷裏,輕聲道:“你嫁給我就是我的人,是我們陸家的人。媽給你東西也沒有給外人,我有你的人就足夠了,留著錢自己買點喜歡的東西。不用非要還什麽嫁妝。”
有蘇蕊,他是真的很知足了。
“你也知道現在冬天吃不上菜,我就喜歡吃蔬菜,弄大棚的事你可不許不同意。”蘇蕊撅嘴撒嬌,陸峰哪能招架的了。
兩人在園子裏轉了轉,就回了大門口。
幾戶村民拿著麻袋在車旁等著他們,有人拿來的野山菇、野菜、自家晾的幹豆角、幹地瓜…還有野兔、野雞一些家禽。
蘇蕊買了不少東西。反正有車也好弄回去,幾家一分也不算多。
在土菜館裏聚頭,她便說了自己要弄大棚的事。馬濤一聽是自己的拿手行當,當即答應下來。
地方就選在果園東邊距離小酒店不遠的空地,有酒店在附近,到時候貢菜也能用上。
因為是家用的。沒有必要弄太大。馬濤建議她做個玻璃頂的,按平方算,蘇蕊要出兩千,加上設備也能做出百來方地,合理規劃種植足夠她的需要。
大棚一個月左右就能建好,到時雇兩個會種菜的村民幫忙看顧就可以。
臨走時,丁曉宣又拉著蘇蕊,“我細想了下。你那合同有問題,條例列的雖好。但工資發放時間不太對,不該月底出工資。”
“該改到月中的,工資應該一個月壓著一個月發,這樣潘慶紅也不會鑽了空子。”蘇蕊也想到了,之前因為被挖人的事,她怕月中發工資會出現昧錢的狀況,加上現在都是當月工資當月結,蘇蕊一時忘記考慮這方麵的問題。
“你想到辦法就好。”丁曉宣又不忘提醒她,“度假村的項目記得找人評估一下。”
目送兩人的車消失在山路裏,馬濤佩服起她來,“曉萱,你懂的可真多,什麽投資評估,我可都是頭一次聽說。”
“我也是之前看到過類似的東西才能給點意見,蘇蕊才是真厲害,小小年紀前途不可限量呢。”丁曉宣笑容漸逝,“馬濤,我這麽做也是有私心的,我知道你隻專注專業,要讓你去做生意賺大錢太難為你了,若是蘇蕊能把事業做大,你跟她幹也有條好出路。”
正因為看到蘇蕊的能力,她開始改變自己的想法,要能有機會,度假村的事應該幫一幫她。
幫她也就是幫馬濤,等同於幫自己和馬濤的未來。
“曉萱,是我沒能力給你好的生活。”馬濤知道丁曉宣家裏條件好,雖不知好到什麽程度,但在首都,一定不是他這種普通家庭能比的。
丁曉宣柔聲道:“傻瓜,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隻是我爸爸媽媽為人有點…功利吧,我不想他們以後為難到你或是讓你難堪。但不管你今後做什麽,我都會跟著你,而且我也想好了,畢業後就留院任職,首都有我哥哥在,也用不到我回去。”
馬濤滿足地擁了擁她,為了丁曉宣,他一定要出人頭地!
蘇蕊兩人玩的開心滿載而歸,蘇老太太在家卻是滿臉陰鬱。
蘇紅霞捏著帕子一直哭訴,“吳豔和趙容一定是蘇蕊那小賤種一早安排好的,一個勾引我丈夫,一個壞我生意,嗚…我的臉都被呂勇丟幹淨了,現在生意也做不下去,還要顧兩個孩子的生活,這是要逼死我啊!”
見老太太一臉愁容不說話,顯然在考慮自己的問題,不太關心她的事。
蘇紅霞又道:“媽,她們這時候找您打官司,家產早不要晚不要,偏選家裏人都出事時出手,一定是早有預謀,先是算計我,再想算計咱們家!”
蘇老太太自從收到法院的傳票,日子就沒舒坦過,先是小女兒對她不管不問,再是二女兒不似從前恭順,現在老大家又出這種事,千絲萬縷都有莊眉母女的影子,要說一切都是巧合,她自己都不信。
她咬牙切齒,“她們簡直是來蘇家討債的!”
“媽,咱們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了。”蘇紅霞試探性的問。
“那能怎麽辦?”蘇老太太找人打聽過自己的官司,兒子的錢財和房子,她隻占三分之一,不可能全部留下,她就是再不甘心,也自認鬥不過法律。
蘇紅霞忙道:“官司的事咱們就耗著不跟她們打,能拖多久算多久,在這段時間裏,媽盡快把手裏的錢都轉到自己名下,隻要立份遺囑說明您的財產以後交給誰,她們一分都撈不到。”
“你讓我立遺囑?”蘇老太太瞪向大女兒,她還沒有臨死呢,就讓她交代身後事了?
“媽,這也是權宜之計,這遺囑說白了就是一封書信,寫明白把財產給誰,沒有名字的就沒有繼承權。”
蘇老太太平靜看向她,“你想讓我把遺產寫給誰?”
自然是寫給她或她的兒子,可蘇紅霞不敢這麽說,“這不就看媽的心意了。”如今隻有她管問老太太,她也無人可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