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銘見薛謙的豪氣以及神色對著他一笑,隨即接著詢問;“不知薛兄認為,趙範和趙緤二人相比,誰又強於誰?“。
“趙範長於軍務,常年在北方征戰就連燕王也不得不稱讚他為真將軍。而趙緤此人長於心機,反手之間掌控安陽盡收安陽二十萬之兵以及安陽財帛。又以財帛開道廣結滿朝文武,申屠休投靠更是讓其勢力達到了巔峰。就算上任宦者令投靠了趙範,有時也不得不仰仗趙緤的鼻息才能苟延殘喘。至於兩人到底誰更勝一籌,確實難以分出上下“。薛謙雖然不知道趙無銘為什麽突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稍微思索對著他回複。
趙無銘見薛謙說完,對著他再次詢問:“你認為今日之局麵和當初先王駕崩之日所麵對的局麵,兩者之間誰又更加的凶險?“。
“更加凶險?“。薛謙一愣,細細品味趙無銘的問題,半晌之後對著他回複:“若說凶險應該是先王駕崩那日更為凶險一些。畢竟趙緤手握二十萬安陽之兵,在加上和禁軍統領申屠休在內遙相呼應。若非無銘用計讓孫不二帶著親衛軟禁了禁軍將領,其後有帶著虎符調動禁軍,恐怕勝負難料“。
“你可別忘了那一日真正讓趙緤失敗的並非我們奪取了虎符調動禁軍,而是上任宦者令放的那把大火“。趙無銘對著薛謙補充。
薛謙微微點頭,雖然他看不慣張高,但那一次不管張高出於什麽樣的目的最少幫了他們大忙:“確實是如此,若二十萬安陽之兵擁有充足的糧草圍攻邯鄲,勝負確實難以預料“。
“所以不到最後一刻,切不可自暴自棄,說不準到時候也有如同張高那樣的意外援軍也說不一定“。趙無銘一語雙關的對著薛謙解釋。
薛謙有些不解,對著趙無銘詢問:“意外援軍?難道還有另一股援軍不成?可縱觀天下,又怎麽可能會有“。
“那日二十萬安陽之兵的糧草被烈火化為灰燼之前,誰又能得知那場變故?“。趙無銘對著薛謙反問。
薛謙搖了搖頭有些不讚同:“張高確實有這樣做的理由,畢竟若是趙緤登上王位,他的威脅要遠盛於大王對於趙範的威脅。所以張高焚毀糧草,對他們而言擁有大利“。
“這些都是事後才能想到的事情,不等到事後你又怎知,此時對於他人來說是否擁有大利呢?在說援兵之事也隻是一個猜想,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明白會發生什麽“。趙無銘對著薛謙回複。
聽見猜想兩個字,薛謙也不在糾結,反倒想起趙種駕崩的時候發生的事情:“趙緤手握二十萬安陽之兵秘密調遣到邯鄲城外,又在宮內聯手禁軍統領申屠休。結果申屠休伏誅,二十萬安陽之兵的糧草化為灰燼。禁軍、邯鄲守軍在城牆之上會戰安陽之兵,安陽之兵盡數戰死,趙緤逃亡韓國。不知這樣的結果,又震驚了多少人。此時趙範即將南下,大王再不濟也有十餘萬將士,比之當初不知好了多少倍“。
“薛兄能如此想自然是再好不過,當初大哥手中並無兵馬,又加之內憂外患尚且能安然度過。更何況此時手中既有兵又無內患,僅僅隻有他趙範還翻不了天“。趙無銘順著薛謙的話附和。
薛謙好像想到了什麽,隻能一歎:“不管如何說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能自我安慰,安心養傷又何嚐不是好事“。趙無銘對著薛謙反問。
薛謙剛想要出言,卻聽見腳步聲傳來,隨即立即停住了話頭不在言語。
薛子墨走進屋子剛想要對著薛謙行禮卻看見了趙無銘,心中一喜笑意也浮現在了臉上:“見過父親沒想到叔父也在“。
“今日你為何沒有去太子府,陪同太子一同去學堂上學?“。薛謙見進來的是自己的兒子,疑惑的對著他詢問。
薛子墨聽見詢問,連忙對著薛謙恭恭敬敬的回複:“父親也許不知,孩兒清晨便以起床前往太子府。隻不過剛剛走到太子府卻見宦者令黃皓前來傳達大王口諭,言父親身負重傷,奈何國事繁忙故此放孩兒一天的假替大王,回府陪伴父親“。
“原來如此“。薛謙聽見這番話,不知為何突然感覺隻從趙語登基之後,他和趙語之間的關係好像正在慢慢的變得疏遠。此事要發生在以前,他必會和趙無銘一樣急急忙忙的前來探望,可到了如今卻是一句國事繁忙。
薛子墨見薛謙神情有些落寞,對著他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父親“。
“既然是休假一日,你可自去玩耍,為父想要靜養“。薛謙聽見薛子墨的聲音反應過來,對著他吩咐。
薛子墨看了一眼趙無銘,隨後再次看向薛謙:“孩兒告退“。
見薛子墨走了出去,趙無銘不知道為什麽心中突然一動,嘴唇動了動又收住不在言語。
薛謙正好看見趙無銘欲言又止的模樣,對著趙無銘詢問:“無銘有話不防直言“。
“雍兒頑皮,子墨乖巧。他們二人應該都有,各自精彩的人生。你們把他送往太子府和陪著雍兒,這對於子墨今後的仕途也許是好事,但我卻認為這對他或許有些不公“。趙無銘見薛謙詢問,也不在隱瞞對著他坦言。
聽著趙無銘之言,薛謙沉默半晌顯然在思索趙無銘的這番話:“不公?“。
“如同平常孩子一般,拜訪名師習得文武藝。又何必把子墨和雍兒,強製性的綁在一起“。趙無銘對著薛謙回複。
薛謙看著趙無銘,思索片刻微微搖頭對著趙無銘解釋:“我趙國的太子自然有著趙國之內最好的名師授學,既然能以這樣的方式求學,又為何忍受那離別之苦“。
“是我方才失言了,還請薛兄勿怪“。趙無銘見薛謙如此說也就收起了剛剛的那個念頭。
薛謙見趙無銘道歉,露出笑意:“無銘這是關心之言,作為一名父親又怎麽會怪罪“。
“薛兄有傷在身有需要靜養,我不便過多打擾,待薛兄傷口愈合之後你我在痛飲一日以作慶賀可好“。趙無銘對著薛謙提議,同時離去之意不言而喻。
薛謙不假思索的當即讚同:“可行“。
“告辭“。趙無銘躬身一禮,轉身往府外走了出去。
薛謙看著趙無銘的背影,想到剛剛的那番話,漸漸陷入沉思之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