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後,跟我一起進宮。”流蘇一邊皺著眉頭,一邊聽著伊衡說話,伊衡上藥一點也不溫柔,故意找她疼痛的地方塗抹,痛的她眉頭都揪在一起。
伊衡故意讓流蘇疼痛,她要是受不了,溫柔地求她,讓他的手輕一點,他才會放輕點,看她忍著疼痛,就是不對他開口說一句好話,伊衡最後也沒了興致。
草草地幫她換完,離開的時候扔給流蘇一件衣服。
“我就在門口等你一盞茶的時間,時間到了還不打扮好,我不介意把你脫光了,幫你打扮。”
“下流。”流蘇臉氣的發綠,悶聲穿著衣服。
伊衡看到流蘇生氣卻不敢大聲朝他發火,心裏便覺得十分開心,好像是遇到了讓他感興趣的事。
***
流蘇望著昔日繁華的王宮,它依舊還是那麽美麗輝煌,絲毫沒有因為換了主人,而顯得有任何不同。
宴席擺在了禦花園的池畔,池畔種了好多的楊柳,微風吹過,楊柳依依。
湖水極為潔淨,隻見天上一輪圓月,水中一輪月亮。
一縷清風吹過,湖麵泛起微微漣漪。池中用太湖石堆起一座假山,山上赫然有一座小小的亭子,一股瀑布倒瀉在平靜的湖水中,那座亭子,好像屹立在瀑布之上,看起來格外漂亮。
假山上,種著一些奇花異草,有些藤上麵結滿了累累的果實,芬芳馥鬱,香氣襲人。那綠的發亮的青芷;那紅的耀眼的紫芸依舊如昨日般美麗。
附近的樹上,掛滿了水晶燈,樹頭燈光閃耀,宛若天上燦爛繁星。
那些年輕的宮女們,穿著美麗的衣裳,穿梭在花柳之中。
“攝政王入席。”流蘇聽得太監高喊伊衡攝政王,有些吃驚,伊衡什麽時候成了攝政王了。
“有什麽不可置信的,藍流蘇,本王可是名正言順地攝政王。”伊衡看到流蘇眼裏的不可置信,有些生氣,低聲向流蘇解釋道,“跟本王去那邊坐吧,別發愣了。”
銀色的酒壺,將散發著醇香的瓊漿玉液,緩緩流入犀牛角雕成的酒杯中,在冰冷的月光下,閃爍著琥珀般的光芒。
“攝政王,寡人敬你。”齊王舉杯敬伊衡。
“臣不敢當,大王。”伊衡回敬著。
“嚐嚐菜,攝政王,那些都是寡人叫人特意準備的攝政王愛吃的,攝政王不要太見外了,你跟寡人就如同親兄弟一樣,在王宮就要跟在自己家一樣,不要拘謹,阿衡。”齊王滿懷心意地對伊衡說。
“大王厚愛了,臣不敢當。”伊衡謙虛地回答。
聽著這一出出濃濃地君臣情誼,流蘇快要忍不住了,明明就是一夥圖謀篡位的亂臣賊子,裝的跟明君賢臣似得。
“有酒無曲,甚是無趣。有曲無舞,也定然無聊。”
齊勝濤輕輕地品了一口,笑著對眾人說,“寡人在流浪異鄉封地的時候,收留了幾個美豔的女子,她們恰巧是舞姬,跳的那可真是好看,今天給愛卿們看看。”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拍了兩下手。
隻聞得一縷悠揚的音樂響起,如同天籟之音,嫋嫋在夜空中盤旋著。枝頭的夜鶯聽了,都不禁閉上了嘴,生怕驚擾這美麗的琴聲。
流蘇根本沒有心情聽那音樂,她不想聽那音樂,也不想吃麵前擺放的佳肴。她隻覺得有些隱隱泛酸,一直想吐。
幾名舞姬一襲大紅的衣裙飄然而至,她們濃妝豔抹,手裏持著一柄玫瑰紅色的羽扇,袒胸露腹,分外妖嬈。
一看那些舞姬的穿著,流蘇不禁有些坐立不安。
這種舞,在本國貴族階層是根本不可能看到的,唯有在青樓才會有如此豔舞,她以前偷聽宮女們說過。
隨著餘音嫋嫋的樂聲響起,隨著優美的音樂,幾名舞姬扭動著性感的小蠻腰,媚眼如絲。
舞姬們簇擁下出來一名綠衣女子,有著眉飛色舞地雙眸,清秀婉麗的麵容,卓然無雙的舞姿另眾位觀賞者如癡如醉。
連流蘇也差點沒端住手裏的杯子,此女子居然是被傳已經去世的趙櫻,趙櫻她還活著,流蘇難以遏製地激動,現在的一切已經明了,趙櫻最可能是派去洛溪身邊的奸細了,洛溪他知道嗎?以前他最寵愛的那個趙櫻居然也是奸細,想必他會很傷心吧,流蘇不自覺地又想到了洛溪。
舞姬們紅裙翻飛處,露出了潔白修長的大腿。
一時間,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萎靡的氣息。
她們的身材十分火辣,那對酥胸,差點沒衝出那薄薄的衣衫。
那些在一側赴宴的大臣們見狀,眸子裏不禁掠過了異樣的神采,那些看似正人君子的臉上,頓時浮著一層淺薄的紅色。
伊衡看了一眼齊勝濤,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大王喜歡如此熱情奔放的女子。臣以前還以為,大王喜歡端莊嫻雅的呢,哈哈…”
“阿衡,這就不懂了,熱情的有味道,寡人跟阿衡的品味不同。”
“原來如此,在這方麵,臣受教了。”
看著兩人一來一往,流蘇抽了抽嘴角,談什麽女人,兩個下流的家夥罷了。
這時,突然間那些舞姬猛的一揮手,用來蔽體的那件薄紗衣被扯了下來,拋在了半空中,猶如一朵朵紅雲,在夜空中輕輕地飛舞著。
流蘇一驚,看著那些近乎於透明的女人,隻見她們的身上隻以褻衣蔽體,那如雪的肌膚,誘人的曲線,全部呈現在眾人麵前。
她連忙低下了頭,雖然她已經嫁人了,但她也是女人,可是還是不習慣看到別的女人如此站在自己麵前。
“好!”那些大臣們見狀,臉漲的紅紅的,渾濁的眸子裏,泛起了春水,他們紛紛鼓掌,大聲叫好,差點沒把喉嚨給喊破。
讀了那麽多的聖賢書,並沒有使這些大臣們成為一個個真正的君子。
素日裏,在朝堂之上,他們個個一臉正氣,可是此時,和街頭賣漿者之流又有什麽區別呢。
他們的目光,貪婪的落在了那些半裸的舞姬身上,放肆的大聲笑著。
一曲舞畢,滿殿掌聲雷動,連連稱好。
那綠衣女子舞完,最後坐在了齊勝濤的身旁,替其斟酒,在場的人,這才意識到這個女人是大王的女子,那些貪婪的目光才稍微收斂了一下。
縱是如此,依舊有人大著膽子站了起來。
“大王,臣鬥膽想品嚐一下此女子的滋味,但是此女子畢竟曾經是大王的女人,不知大王可否割愛?”一個武將模樣的人站出來大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