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回到了客棧,發現洛溪早已離開,一經打聽才知,他已經回了城。
這個家夥居然找都不找他,就直接回去了,太沒義氣了,一會兒自己進城一定要好好數落數落他,居然弄丟了自己。
繁多又奢華的馬車一直綿延到城門口。
“姑娘,我看不清楚你比劃的是什麽意思。”流蘇不知道該去哪裏找洛溪,便沿途一路打聽。
可惜一點頭緒也沒有。
“快看,龜茲國的三王子殿下,長得真好看。”最先從人群裏發出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大家一齊向路中央的焦點人物望去,流蘇也在其中往路中央望去。
他沒有了昔日的蒼白,紅潤的臉色上更填神異,今天的他榮光煥發,高貴的華服襯著他的容顏愈發俊美。
他可不就是她這幾日辛辛苦苦尋找的洛溪嘛。
流蘇穿過人群衝進了隊伍中。
“這是哪來的野丫頭呀,快走,快走,不想活了。”流蘇被一眾護衛攔住。
流蘇硬是橫在路中間不肯走。
“你是誰?為何阻攔本殿下?”洛溪從那個身影闖進來的時候便注意到了。
流蘇眼神直直地盯著洛溪,手不知道在比劃什麽,就是不肯離開。
“算了,看你無家可歸的模樣也怪可憐的,就跟本殿下回去吧,櫻正好缺侍女,你就去陪陪她吧。”洛溪看流蘇的第一眼覺得似曾相識,但陌生的容顏又讓洛溪想不清是在哪裏見過,雖然這個女孩看起來有些狼狽,但令他也驚奇地是,他好像是在哪裏曾經見過她,幾乎下意識地想要把她留下。
“外麵出了什麽事呀,怎麽這麽吵?”趙櫻掀起窗簾,向外麵靠近的護衛問道。
“郡主,是殿下剛剛收留了一個攔著他路的不會說話的女孩,打算給趙姑娘當侍女,那個侍女一會兒就會給趙姑娘送來。”護衛和顏悅色地說道。
“多謝護衛大哥。”趙櫻問完,還不忘莞爾一笑,招的護衛都差點傻眼。
一行人繼續向龜茲國前進。
“郡主,人帶到了。”護衛臉上堆著諂媚的微笑,回頭拉下臉嚴肅地對流蘇說,“快不快進去伺候郡主,郡主可是三王子的救命恩人,要是伺候不周的話,當心著點。”
“來,往這兒坐,靠我近一點。”趙櫻對流蘇溫柔地說道,“你要不過來,我可就要過去了。”
趙櫻走到流蘇身邊。
流蘇看到趙櫻靠了過來,起身要離趙櫻遠點,她可不想跟這個假扮自己的女人坐在一起,她一定要找機會向洛溪解釋清楚,是她救了他。
趙櫻抓著流蘇的雙臂,不讓流蘇起身,在流蘇的耳旁輕聲說道,“我告訴你,今天日落之前把你跟洛溪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都給我詳細地寫下來,還有,你要記住,我才是白洛溪的救命恩人,而你隻是個路人。
若在日落之前,你還沒有寫完的話,我有辦法讓你救洛溪,就有辦法害死洛溪,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我的手段你可是見過的,這次隻是你命大而已,若你想要洛溪死,盡可能把事情抖出來。”趙櫻說完雲淡風輕地依靠在一角。
流蘇的眼神由氣憤變為了震驚,最後變為了深不見底的悲傷,她不能讓這個女人害死他,他可是她差點丟掉性命救回來的。
眼裏的淚珠不斷打顫,一筆一劃地寫完了她跟他的點點滴滴,她以後隻是個路人了嗎,對洛溪,她已經報完恩了,看到洛溪安然,她也該安心了,可是為什麽她心裏還是這麽難過,好像她最珍貴的東西被掠奪了。
趙櫻伸手去拿流蘇手裏的手稿,流蘇似有些猶豫,抓著不放。
“放心吧,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傷害他,因為我也喜歡洛溪,現在可以給我了吧。”
流蘇忍著心中的不舍,緩緩用雙手呈上了手稿。
她看到趙櫻在讀著,她覺得自己的心似乎都在滴血,她快速地離開了馬車,她不確定自己下一秒會不會過去從趙櫻的手中奪過來。
“嗯--”剛從馬車下來,撞進了來人的懷抱。
“沒事吧。”流蘇一見是洛溪,第一反應是抱著洛溪痛哭。
她不斷地流淚,她用眼淚訴說著她的委屈。
“不哭了,沒事,沒事啊。”洛溪覺得眼前的女孩子好傷心,讓得他不由心生愛護,語氣也變得溫柔了些許。
“殿下。”一抹盈弱的倩影闖入了洛溪的眼底,洛溪一把推開了流蘇。
“櫻,我是來告訴你我們要在這裏宿營了,還有外麵風比較大,你披著這個。”洛溪溫柔地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解下,披在趙櫻的身上,“來我抱你下來。”
流蘇一路低著頭跟在兩人身後。
待到營帳放下趙櫻,洛溪回頭問流蘇,“對了,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流蘇拉起洛溪的手,輕輕劃在上麵。
“原來你叫藍流蘇呀,‘流蘇’可真是個好聽的名字。”洛溪說完轉身就準備離開了。
流蘇跟在洛溪身後一直走出老遠。
“流蘇姑娘,你怎麽一直跟著我。”流蘇聽到洛溪說話,心砰砰直跳,臉頰紅紅的,低垂著頭,不敢看洛溪,“算了,反正閑來我也無事,我們就一起走走吧。”
“這樣躺在草地上真舒服,你也試試,流蘇。”洛溪向流蘇拍拍旁邊的位置。
流蘇順著洛溪指著的地方躺了下去。
“我跟你說,流蘇,我以前的時候...”洛溪一股腦的把自己以前的事情沒經過任何思考就告訴了流蘇,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做,他總覺得流蘇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一路上,流蘇總會在空閑的時候跑去找洛溪,聽洛溪有的沒的,說這說那,一開始被護衛發現要攔住流蘇,但被洛溪洛溪暗中製止了,他也想流蘇來找自己,礙於臉麵的問題,隻能等到她來找自己,怎能讓一群護衛幹擾他的主意。
漸漸地洛溪對流蘇越來越熟悉,他甚至發現流蘇身上居然有以前在姑墨國森林的那個女孩的影子,又因為他總是在半夜裏有事沒事的想起流蘇,這使他心裏愈加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