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說這件事情,是因為我中毒了,再加上我眼睛又看不見,沒時間趕回去的,而且我每次毒發的時候都會神誌不清,有可能會殺了你。”
“沒事的,我眼睛看的見,我來當你的眼睛,我一定會帶著你趕回去的。”
“就算能在我最後一次毒發之前趕回去,也不見得有人能夠幫我解毒,你難道不怕要麽我在半路上殺了你,要麽我們兩個就一起被別人殺了,你不害怕嗎?”
“我什麽都不怕,你就讓我跟著你吧。”流蘇態度無比地堅定。
“隨你便。”男子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山洞裏。
流蘇在第二天就起了一個大早,早早地等著男子。
“我們快一點趕路吧,還有應該去哪裏才能給你解毒?”
男子翻了個身,似乎打算繼續睡。
流蘇見男子沒反應,“醒醒,我們該走了,醒...”
流蘇被冰冷的雙手遏住了咽喉,從男子掌心裏滴滴答答地流出地黑絲般血液,沾濕了兩人潔白的衣裳。
流蘇覺得呼吸困難,脖子被抓的難受,手裏下意識地在身下胡亂摸索,在意識快要模糊的時候,手下摸到了石頭,抓起就朝著男子的腦袋上拍。
男子被石頭砸的疼痛,鬆開了流蘇,流蘇得空立馬找個了小角落藏了起來,屏住了呼吸。
男子在洞裏一通亂抓亂踢,目露猙獰,仿佛要撕裂一切有生命的東西。
流蘇一直在低頭捂著自己的臉,她不敢去看男子,他這個樣子也嚇人了,好可怕。
待到沒了動靜,流蘇才起身去查看情況,卻看到男子傷痕累累地手上沾滿黑色的鮮血,狼狽地躺在地上。
“你沒事吧,怎麽樣?”
“好冷,好冷...”流蘇聽到男子說冷,便把男子抱在懷中。
男子在流蘇的懷裏睡了一小會兒,很快就恢複了神誌。
“你醒了,太好了。”
“怎麽,你還沒走,我都那樣了,你還有膽子留在這不走啊。”男子語氣裏充滿了冷漠。
“你在這我為什麽要走啊,你不是說了要回去解毒嗎?”
“那些人都以為我已經死了,再說這荒山野嶺的,除非你能找到一匹馬,不然我們根本回不去國都,你覺得我這個有殘疾的人能做到這麽艱難的事嗎?你要是能找到的話,我就跟你一起動身,找不到的話就讓我安生的過完這短暫的後半生吧。”
“你..你怎麽這麽消極呀,難道你一點也不想活下去嗎?”
“切,煩死了,還有你身上好臭呀,一個屎的味道,剛才聞到讓我惡心死了。”男子走到鋪著幹草的柔軟的地方,躺著朝裏翻了個身。
“你...你,”流蘇氣的轉身離開了。
流蘇走遠了,男子坐了起來,那個女孩終於走了,這樣也好,跟他親近的人最後都不知道怎麽死的,他的日子也不長了,這也算是做件好事,為來生積德了。
這名男子正是洛溪。
***
“咕...咕。”什麽聲音呀,聽著好像是某種動物的,男子聽到聲音立馬提高了警惕。
“我找到了,你快出來看看。”少女熟悉的聲音傳入洛溪的耳中。
“快,趕快收拾東西,我們走。”流蘇進洞就幫著洛溪收拾東西。
“這是個什麽東西呀,能騎上去嗎?”這個動物的皮膚摸得有些刺手,而且聽著聲音,怎麽跟豬一個聲呀,“你不會讓我們騎著豬吧。”
“騎野豬怎麽了,別廢話了,時間緊迫,快點快上去,我們要抓緊時間去藍雲國都城。”
流蘇以前就在這裏居住過,這裏的一草一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她覺得自己可真是幸運,剛才自己隨便在外麵走了一會兒,便碰見到自己脖子的大野豬,嚇得撒腿就跑,那頭野豬追著自己跑的飛快。
眼見自己走投無路,那頭野豬居然親昵地跑過去拱她的腦袋,跟她親熱,她懵了,這頭野豬是怎麽回事,看著它身上五顏六色的花紋,她響起了幾月前她放生的那頭小野豬。
那個時候它太小了,掉在了獵人的陷進裏,嚐試著爬了好多次都沒從深深的洞穴中出來,灰溜溜地跌的身上到處都是傷。
流蘇把它抱出來後養了一段時間,自己離開森林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它。
想不到轉眼已經長這麽大了,它的花花,她唯一的動物朋友,
兩個人影騎著大野豬不分白天黑夜一路狂奔出叢林。
***
夜幕初上,淡淡地月光灑在地上。
“我們休息一下,一兩個時辰後再接著趕路吧,對了,流蘇,你先綁著我的手,省的我突然醒來發病。”男子伸出了手老實地讓流蘇給他綁。
“對了,你另一手怎麽了,今天怎麽隻用一隻手了。”洛溪感覺到了異常。
“沒什麽。”流蘇藏著另一隻手。
“拿出你的手來看看。”洛溪聽見流蘇沒什麽動靜,自己快速地去拉流蘇的另一隻手。
自己被的手被粘稠的血液粘了一手,“你手背上,手臂上怎麽這麽多傷口呀?快說呀?”
傷口被抓得生疼,流蘇倒吸一口氣,“好疼,好疼...”
“對不起。”洛溪趕緊收回手,“這是不是我咬的,我迷迷糊糊地記得我神誌不清的時候好像有人在一直抱著我,是不是呀?”
流蘇眼角有些濕潤,“我怕你傷害自己,所以才...”
“你怎麽這麽傻呀,這得有多疼呀,這傷口要好好處理才是,可千萬不要感染了。”
流蘇看到這張緊張的俊臉,心裏湧上難以言喻的喜悅,“你這是在關心我嘛?”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誰關心你了,我睡了。”洛溪臉色有些微紅。
過了一會兒,洛溪像是記了什麽事情,反身起來握住流蘇的手說:“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我是誰?我叫什麽?為什麽我會落得個如此境地?如果,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能夠安然無恙地恢複自己的身份,我定會盡我此生一切,護你一世周全,相信我。”
流蘇心跳不規律,“好呀,我等你,那等你好了,我再告訴你我叫什麽好了。”此時一顆心早已在他心上遺落,“我們趕快休息吧,一會兒還要趕路呢。”
經過一番周折,兩人總算是出了森林,流蘇打算讓花花回森林,花花圍著流蘇轉了兩圈,又拱了拱流蘇的臉頰,之後向森林深處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