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宮
“流蘇,你怎麽樣,孩子沒能保住,寡人對不起你。”洛溪握著流蘇的手,臉上無比地沉重。
當他聞訊趕到時,便看到流蘇赤裸著上身手捂著下腹躺在地上,鮮血從床單上一直蔓延到了地上,流蘇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更是說明了她遭遇到了什麽。
這一瞬間他想殺人,當行暴的兩位將軍向他求饒時,他第一次沒有思考他們兩位在朝堂上的地位,甚至乎連問他們兩個叫什麽都懶得問,直接被以千刀萬剮之刑。
他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哪怕是自己身處最危險的地步,隨時都可以喪命,也沒有讓他的冷靜的心產生過動蕩。
當看到她近乎死人般的麵孔,雄視天下的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是非常地害怕,害怕她就這麽離開自己的身邊,離開自己的世界。
流蘇覺得自己好像又陷入了一片灰暗的世界。
看到流蘇不哭不鬧凝視著床上方鑲嵌著的牡丹花上,灰暗的眼睛一眨不眨,洛溪溫柔地替流蘇把露出的手臂緩緩地放進錦被中,“流蘇,你身體比較虛弱,好好休息,寡人晚上再來看你。”
流蘇眨了眨幹澀的眼睛,為什麽如王你也沒有來,為什麽不來救你的孩子,難道我真的隻是你心中的女人的一個替代品嗎,你也好,洛溪也好,我再也不想再跟你們糾纏了。
流蘇瞥見了在牆角一隅係著的寶劍,那個屢次三番害她的壞女人,她不了解她們以前的糾紛,但是她現在清楚地知道她想置她於死地。
紫沁端著藥進來了,卻看到寢室空無一人,“來人吶,快來人,主子不見了。”
“主子不見了,快去通知大王。”一眾宮女太監急匆匆地趕了進來。
***
櫻花殿
“娘娘,您可真是神機妙算呀,藍流蘇怎麽也不會明白是您把那個孽種除掉的”,輕音給趙櫻一邊捏著背一邊說著。
“什麽呀,輕音,你也太小瞧本宮了,本來本宮是想讓藍流蘇流產的時候去死的,可惜藍流蘇命大,隻是死了那個無關痛癢的孽種而已。”趙櫻不解氣地憤憤地說道。
“你說什麽趙櫻,你當我藍流蘇是傻子嗎,你以為你幹的每一件事我都不知道嗎,你騙得了洛溪,騙不了我,怎麽死的不是你呀。”正在趙櫻跟輕音說地高興的時候,流蘇闖了進來。
“娘娘,你快跑,藍流蘇簡直瘋了,砍傷了我們,我們攔不住呀。”一個右臂受傷的宮女捂住傷口顫顫巍巍地跑了進來。
流蘇手中拿著的明晃晃地寶劍,鮮血順著劍鋒緩緩地低落下來。
趙櫻被流蘇披散著頭發,蒼白的麵孔的這種形象嚇了一跳,尤其是她仇恨自己的目光更是讓她心有餘悸。
趙櫻愣了一下,直到劍刃劃破了輕音的手腕,在離自己臉龐還有兩隻手指的距離的時候,趙櫻才反應過來,藍流蘇是真的想殺了自己。
“娘娘,快走。”趁輕音被流蘇刺傷,趙櫻不顧自己的貴妃形象拔腿就往外麵跑。
流蘇身體虛弱,一時間追不上趙櫻,隻能在後麵慢慢地尾隨著趙櫻。
趙櫻在櫻花殿的門前撞上了洛溪,“大王,大王快救臣妾,藍流蘇要殺臣妾。”趙櫻嚇得臉色都變得綠了,緊緊地擁著洛溪不撒手。
洛溪聽到趙櫻的話有些發愣,藍流蘇什麽時候有這膽子了,趙櫻說的話根本就是難以置信的。
一會功夫,流蘇就從櫻花殿內追了出來,看到趙櫻在洛溪身後瑟瑟發抖,裝作無辜地小白兔的模樣,流蘇止不住心裏的恨意,這個女人明明已經擁有了一切,還是把她傷的遍體鱗傷,這個惡毒的女人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放過她,恨不得她立馬死掉。
流蘇的握著劍的手不由自己地向趙櫻砍去,洛溪怎麽任由流蘇在自己的麵前殺了趙櫻,流蘇手腕一痛,劍便被彈走了,沒有傷得趙櫻一根毫毛。
“流蘇,你這是在幹什麽,你怎麽可以幹這種事情呢,流蘇,寡人扶你回去休息,寡人知道你肯定是傷心過度才會做出如此糊塗事的。”洛溪溫柔地把流蘇抱在懷裏,向聖花宮的方向走去,絲毫沒有介意趙櫻在場。
“大王,大王,藍流蘇剛才要殺臣妾,大王怎麽能不追究呢。”趙櫻從拉住洛溪的一隻手腕不讓他離開。
“櫻,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沒有點櫻皇妃的樣子,沒完沒了,簡直跟個潑婦似得,快放開寡人。”洛溪沒有再注意趙櫻,而是一直注視著懷中的人兒。
趙櫻癡癡地在原地看著洛溪毫無留戀地離開的背影,一時還回不過神來,這還是那個昔日對她萬般寵愛的男人嘛,他竟然就這麽走了,他最後居然選擇了藍流蘇,他居然選擇了藍流蘇,那我算什麽。
許久,趙櫻陰狠的眼光望著洛溪背景消失的方向,藍流蘇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洛溪到死都是我的,死後跟他埋在一起的都隻會是我,隻有我。
“娘娘,你怎麽在這兒,沒事了,輕音扶你回去吧。”輕音聽到下人說娘娘遇到了大王,誰知道剛出櫻花殿的宮門,便看到櫻皇妃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原地掉眼淚,哪有什麽大王的蹤影。
趙櫻擦了擦眼淚,恢複了鎮靜,“走,扶本宮回去。”
***
“藍流蘇這個女人這幾天真是越來越沒分寸了,竟然公然趕寡人走,太不給寡人麵子了。”洛溪氣的在百花宮的花園外氣的直跺腳。
“大王,您消消氣,這不是藍姑娘跟您鬧別扭嘛。”張德跟在洛溪身後也走來走去。
“寡人這次是偷偷把她帶回來了,可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啊,尤其是朝堂上的大臣,記住了,封住後宮所有人的嘴。”
“趙主子要是知道大王的用心,一定會感激大王為她做的一切的。”張德看著洛溪的眼神說道。
洛溪看到張德老跟著自己,便不耐地說道,“你別老在寡人的眼前走來走去,讓寡人看著就心煩。”
“是是,大王,奴才這就走。”張德轉身要離開,被一個急匆匆趕來的小太監撞了個滿懷,“你個冒失鬼,怎麽走路不看著點。”張德揉揉被撞疼的胳膊。
“什麽事,這麽匆忙。”洛溪對著被張德責備的太監問道。
“啟稟大王,櫻皇妃娘娘今天一大早就在禦書房外麵等您,都站了三個時辰了還是沒有離開。”
“是嘛,她倒還有心,寡人去看看。”思考了一會兒,洛溪離開了百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