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天還沒有亮,灰暗的夜空上還有星星點點的光亮,流蘇一早就被叫起來了。
流蘇整理好儀容,然後拿出了昨天的華服。
好端端的衣服不知什麽時候居然被人弄的上麵一個窟窿一個窟窿的,流蘇想著賞賜的華服是必須要穿的。
於是穿上破的華服後,又在外麵套了一件自己的外套,遮住華服上的窟窿。
“等一下,這位姑娘,你的華服呢。”流蘇剛要上轎子,便被一個女官模樣的女子攔下了。
“我在裏麵穿著,因為天氣有些涼,所以套了件外套。”流蘇抱著一絲僥幸的心裏希望能瞞過眼前女子的眼睛。
“這都是夏天了,你還嫌冷。”誰知道女子似乎不為所動,直接動手去撕流蘇的外套,流蘇猝不及防,被毀壞的華服完全漏了出來,透過一個個窟窿甚至清晰可見裏麵的肌膚。
“你居然把聖上賞賜的華服弄成這個樣子,真是好大的膽子,去門口跪著去,就你這幅鬼樣子還想見大王,簡直做夢,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起來,你們兩個去看著她,不準給她飯吃。”女官模樣的女子對身邊兩個宮女說道。
百花宮正殿
“大王,怎麽還沒來啊,我們都在這等了快兩個時辰了。”眾女子天還蒙蒙亮就到百花宮候著,時候有點久了,難免有些坐不住。
“說什麽話呢,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真真是活的不耐煩了。”聽到有女子抱怨,幾個管事嬤嬤立馬嗬斥。
眾女子聽到嗬斥,立馬識趣地都安靜了下來。
***
“張德,你說寡人穿這件好看還是那件好看呢?”洛溪拿著兩件華貴的衣服在身前照著鏡子比較著。
“都好看,大王生地威嚴,穿哪件都好看。”張德回答道,這大王挑衣服都挑一個時辰了,剛才束發的時候更是挑剔了一個時辰,這算起來在打扮上花費的時間都有兩個時辰了,恐怕女子裝扮也比不上大王花費的時間,當然這話他隻能放在心裏。
“好了,寡人弄好了,去正殿吧。”洛溪對張德說道。
走到半路,洛溪突然回頭對著張德。
張德嚇了一跳,大王這是要幹什麽呀。
“張德,你聞聞寡人的嘴裏是否有異味?”
“回大王,一點異味也沒有。”大王今天好奇怪,今天的脾氣連自己也快要摸不透了,剛才差點沒反應過來,以後還真得再好好地重新研究一下大王的喜好。
聽到張德如此說,洛溪才繼續往前走。
“大王駕到。”
眾人聽到這聲音,立馬從座位上起來下跪,“參見大王。”
“都起來吧。”洛溪在門口就忙著喊眾人起身。
“謝大王。”
“姑娘們都抬起臉來,讓大王好好看看。”張德跟在洛溪身後說道。
女子們一聽此話臉上更是樂得笑開了花,王上這是要選妃子的節奏啊,個個都擺出自己最得意的姿態,等待著大王來看她們。
洛溪來的路上一直在想,自己該如何,以何種方式知道流蘇到底有沒有失憶呢,太魯莽的方式會招致對方的反感,而且對方要是不配合自己的話,該怎麽辦?自己又不能用強硬的措施,實在是糾結呀,太難辦了,比處理國家大事還要難辦。
洛溪從第一個姑娘開始看,一直看到最後一個姑娘,居然沒有看到那張自己日思夜想的臉,本來有點小小期翼的心情,也蕩然無存,心裏空落落的,一瞬間他甚至感覺到了絲絲恐懼在自己的心田繚繞,他怕前幾天自己看到的那個人會是自己做夢夢到的。
“有沒有落下的人?”洛溪揪著張德的衣領問道。
張德明顯地感覺到洛溪的怒火,“大王,奴才這就去辦,您先消消氣。”張德眼睛瞟向洛溪揪著自己衣領的手。
洛溪意識到自己還在揪著張德,便鬆開了手。
“哪個是管事的?快出來,把名單拿出來,看看誰沒有來?”張德一被洛溪鬆開就開始朝管事的嬤嬤太監發火。
“奴婢們罪......罪該萬死。”五六個嬤嬤嚇得瑟縮在地,“啟稟大王,還有一個姑娘因為弄壞了大王賞賜的華服,在淩玉閣大門那跪著。”她是看著其他幾人都不敢回答洛溪的話才自作主張回答的,上天保佑可千萬別讓大王遷怒。
洛溪隻聽到‘在淩玉閣大門那跪著’這句話,至於接著是否還有人再說話,他都無暇顧及,不帶一絲猶豫地就往淩玉閣的方向跑去。
***
“啊”,流蘇醒來的時候,被一張熟悉的俊臉嚇了一跳,怎麽又跟這個男人見麵了,可真是夠倒黴的了,原來自己明明在淩玉閣門口跪著,話說當時太陽可曬了,汗水把衣衫徹底濕透了,黏黏地粘在身上。
後來自己不自覺地抬頭對著太陽,想著太陽快快下山,那刺眼的光芒弄得自己的視線不清楚,自己出汗出地都要虛脫了,嘴唇幹裂的都要灼燒一樣。
派來看守自己的兩個宮女因為熱地實在是受不了了,去遠處地陰涼地方坐著聊天,雙腿都要麻木了,一點知覺也沒有,流蘇想著反正兩個人隔著那麽遠也看不清楚,自己終於能夠偷偷懶了,就想著揉一下腿。
這腿才麻木地動了兩下,就覺得胃裏一陣翻騰,吐出來幾口酸水,後來自己實在無力支撐,就躺在了地上,一會兒就睜不開眼睛了,更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說什麽,到底具體說的什麽,自己也記不得了。
“怎麽了,你哪裏疼,流蘇,告訴寡人。”洛溪看到流蘇直直地盯著自己看,連眼球也不轉一下,心下十分擔憂,“禦醫,快來,給流蘇看看。”
幾個太醫顫顫巍巍地圍著流蘇,搶著給流蘇把脈。
看這架勢,剛才他自稱‘寡人’,難道他是大王,遭了,自己曾經得罪過大王,要是追究起來可怎麽辦?
“大王,我沒事。”思前想後,流蘇最終還是說了出來,看到那在自己跟前跪著的一群群的太醫,被這麽多人圍著看,沒病也給看出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