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倒是很快就處理完了,讓孫暖放心的是,全程男女主都沒有什麽接觸,嚴封一直注視著她,而安安專注於處理她的傷口。
一小時後,從軍醫所出來,嚴封依舊不依不饒跟在她的身後。
孫暖沒有管他,任由他跟著她進了一處宿舍樓。
嚴封看著眼前簡單整潔的小居所,有些疑惑:“教官,這裏是哪裏?”
孫暖轉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的宿舍。”
“你的……”嚴封吃驚,後麵的兩個字被他生生咽下。
他瞬間老實了,不敢再明目張膽的四處打量。
“知道你這一次任務錯在哪裏嗎?”孫暖問道,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冽。
嚴封正經了神色:“報告教官,這次的任務我對敵經驗不豐富,沒有時刻保持警惕,快速將敵人帶下去,從而暴露在了公眾的眼下。”
“嗯,我們執行的是高難度,高保密性,敏感性的任務,無論如何記住一點,那就是永遠不要讓人知道你的存在。”孫暖補充道。
“是!”嚴封站直了身軀,凜然答道。
隨後隻見孫暖一派自如,放任自己躺倒在床上休息。
嚴封目不轉睛看著她的一係列舉動。
找好了舒適的位置,她冷冷看向還傻站著的嚴封,涼涼道:“還不走?”
“……”嚴封瞪大了眼睛,臉瞬間紅了,帶著些許狼狽的離開了,還貼心的把門帶上了。
房間中,不苟言笑的教官孫暖唇角微勾,哪怕隻是一瞬,也讓人眼前一亮,驚詫萬分。
第二天,5:30,七人小隊準時來到訓練場就位。
“今天的早練由我來帶你們,我是石烈,你們可以叫我石教官!”石烈背手而立說道,虎著一張臉的他被左眼下的傷痕襯得有些凶神惡煞。
嚴封眼神不由自主的朝訓練場上一個背著負重包,微喘著氣跑步的女人身上,眼中帶著點點疑惑。
“全部都有,立正!負重跑5000米!”石烈命令道。
他看著還愣在原地,眼帶疑惑看著訓練場中的孫暖的男人,走上前去說道:“你是嚴封吧?”
“是!”嚴封轉頭應道。
“暖她……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石烈突然轉了話題,看向訓練場上的身影,“她雖然事事追求完美,做到最好,但是也沒有現在這樣冷漠。”
嚴封眼神一閃,不禁問道:“為什麽?”
石烈將望向訓練場的眼神放在嚴封身上,定定看了他一會兒,也許這個男人能解開孫暖心中深藏的秘密和心結吧……
他隨即解釋道:“因為……”
……
嚴封追上眾人,負重領先六人跑在前麵,他看著跑在前方的嬌小身影,心緒複雜,腦中回想的是剛才石烈告訴他的事情。
“孫暖她和她的同期以及教官在一個凶險的任務當中,不過三日便死傷了大半……而從阿爾達出來的時候,隻剩了她一個人,她渾身是血,麵無表情走出來時,就像是一個煞神一樣,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她變得不同了,為了這件事情她還接受了組織上的檢查,不過最後一切無事,還表彰了她,晉升為特種小隊的隊長,不過她對於在阿爾達發生的事情絕口不提,人也愈加冰冷……”
孫暖?你到底經曆了什麽?嚴封眼眸沉沉,緊緊盯著前麵的女人。
孫暖似有所覺,轉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一片虛無,像是什麽東西都入不了她的眼一般。
……
一星期後,清晨,訓練場上,孫暖與石烈兩人站在場地上。
“稍息!”孫暖喝道,“你們訓練也有月餘了,今天便是新的一輪測評,決定你們是否能成為一名合格的特種兵,這幾個月經曆了很多,我希望你們不要讓這些經曆與努力白費了。”
心靈雞湯灌輸完畢。
“現在一對一戰,選擇我或者石教官對戰。”孫暖說道。
一個大漢率先上前,他是最開始對孫暖很不滿的那個人,不過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孫暖變成了他很是敬佩的女人。
“教官,我選你。”大漢說道。
“嗯。”孫暖眼睛都不抬,應了一聲,等待著他的進攻。
許是她的無動於衷激怒了對方,他大吼一聲就要衝上來,緊握的拳頭破風而來。
孫暖鎮定自若,拳頭將將揮至眼前的時候才開始動作,竟然隻手控製住了大漢的鐵拳,這時才開始了進攻。
兩人過招三十有餘,大漢漸漸應付不過,被孫暖找到一個空擋,一拳擊倒在地。
“嗯,合格,蠻力固然強勁,但是攻防不可缺。”孫暖朝大漢伸出一隻手將他拉起,淡淡點評道。
“是!教官!”大漢借著孫暖的手站穩,麵色肅然,然後方方正正敬了一個禮。
後麵幾人看完了大漢與孫暖的對戰,本著對她的畏懼,選擇了石烈。
可惜石烈雖然實力不如孫暖,但是也是個難纏的對手,苦了與他對戰的人了,早知道就選擇幹淨利落結束對戰的孫暖了……
嚴封看著對麵站著女人,相同的場景,上一次他被她一拳擊敗,這次可不是那麽輕鬆的了。
他眼中戰意湧現,雙手攢緊就要攻擊而來。
孫暖與他交手之際明顯感覺到了他的進步,不過,還遠遠不夠。
忽然嚴封雙手成拳,單腿橫掃朝她而來,孫暖一時不及,腳步一個顛簸,胸口直直迎上了他的拳頭。
嚴封不察,連忙將手打開,然後……就這樣附上了一處柔軟。
石烈和一眾學員都震驚了,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手中的柔軟讓他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紅暈逐漸蔓延至耳後。
“砰!”
就在他愣神之際,孫暖一拳擊中他的肚腹處,還是同樣的結局,嚴封往後退了一步。
肚腹處的痛苦及不上手中觸感帶給他的感受,嚴封依舊愣愣維持著原樣站著,鷹眸直直緊盯著自己的手,小麥色的臉上一片緋紅。
圍觀“群眾”已然看呆,孫暖倒是一派淡定自然。
“出拳速度合格,力度合格,應變合格,記住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慌亂失措。”她淡淡點評道。
一隊七人都已經測評完畢,她叫醒還在咋舌的石烈商量了一下,對眾人道:“此次的測評全部合格,恭喜你們成為特種兵的一員。”
雖說是恭喜,但是孫暖語氣中不見喜氣,毫無波動甚至可以說是冰冷,不過裏麵的內容還是讓眾人忘卻剛才的插曲,高興地呼喊起來,神情激動。
“……解散。”說罷,孫暖便離開了現場。
嚴封此刻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握緊了雙手,看著孫暖離去的背影,心中止不住的一陣悸動,不知是為測評過關還是為了……
“等等我呀,暖!”
石烈見孫暖就這樣走了,不甘心的朝她追去。
“……”孫暖當然知道這貨不安好心,不理之。
“嘿嘿,那小子……感覺怎麽樣?”石烈將手隨意搭在孫暖的肩上,擠眉弄眼曖昧道。
“……”孫暖看了一眼他搭在她肩上的手,毫不客氣一個後肘攻擊而去,正中石烈下懷,他瞬間老實,在原地捂著肚子彎下腰,大張著嘴無聲地表達著自己的痛苦,帥氣硬朗的臉扭曲著,光是看著就疼。
……
三日後,孫暖路過軍醫所的時候,無意中看見了嚴封和安安相對而立,正在絮絮說著什麽。
安安笑得溫柔,嚴封的麵容也稍稍柔和。
她沉下臉,冰冷氣場明顯有了變化。
不一會兒,安安將一個東西塞給嚴封便回了軍醫所。
嚴封正要離開,卻看見了不遠處路過此處的孫暖。
“教官!”嚴封叫道。
孫暖當作沒有聽見,繼續走自己的路。
“……教官,你跑什麽呀?”嚴封攔住她。
“……”你才跑呢,孫暖將頭扭向一邊不看他。
嚴封沒有發現她的異樣,自顧自叨叨著:“我聽安軍醫說你根本就沒有按時前往複診,傷口還不知道怎麽樣了,快讓我看看。”
一邊說著嚴封一邊伸手朝孫暖而來。
“我還找安軍醫要了止疼的特效傷藥……”
她正想反抗,卻不想聽見了嚴封後半句話,他剛才不是和安安打情罵俏,而是……給她拿藥?
嚴封見她沒有要阻攔他的樣子,心中暗喜,“扒開”了她的軍裝外套,露出裏麵還包紮著的傷口。
孫暖感受到了突如其來的冰涼,從自己的思緒當中脫離而出,發現自己的外套已經被他脫下一半了。
她皺眉,半羞半怒想要將衣服拉起來,嚴封不從,硬是要看看她的傷口恢複得怎麽樣。
“啊!你們……”安安不知何時從軍醫所折返回來,沒想到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她反應過來,瞬間紅了臉,將手中的一隻藥膏遞給嚴封:“還有這個,我忘記了,你們繼續,我……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飛快地說完最後一句話,安安奔逃了。
孫暖與嚴封尷尬了。
她香肩半露,嚴封一手扯開她的外套,另一隻手還在往裏麵伸,這樣曖昧的局麵讓她跳進黃河中都洗不清了,可憐她孫暖一世英名啊……
孫暖見他還不鬆手,狠狠瞪了嚴封一眼,一腳踢在他的小腿肚上,趁他吃痛之際,將衣服扯了回來,扣好,大步離開了。
“教官,藥!”身後嚴封揉了揉痛處,厚臉皮地傻笑著,破著腳向孫暖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