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依了解沐青羽的性格,而且也打自內心的同情那個名叫柳煙兒的女子,所以並沒有多說什麽。
七天之後沐青羽正式啟程,因為不想這件事太過張揚,便暗中偷偷的潛入了一支去往雪國的商隊,裝扮成皮草商人開始了全新的旅行。
白雪皚皚,四周的景物全部統一的穿上了一層冬裝,有這麽一行類似於小黑點的如同是一隻隻緊挨著向洞穴中搬運東西螞蟻的商隊,在緩慢的在廣闊無際的雪路中走動著,在這其中一輛馬車之上正做著一個少年,仰頭望著晴空,一口口的喝著一個葫蘆中裝著的烈酒。
“哎,李二狗兄弟,怎麽了看上去不怎麽快樂啊。”
一個滿臉胡茬的漢子,縱身一跳從自己的馬上跳上對麵的了馬車,一把奪過少年手中的酒葫蘆,嘿嘿一笑仰頭豪飲一口。
這名叫李二狗的少年,便是沐青羽,這也是為了路上行個方便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所以便臨時想起了這個名字。
而那滿臉清徐的漢子名叫張大膽是這隻商隊中唯一的引路人,負責引導這隻商隊不在這極北偏僻地帶迷路。
張大膽性格豪邁,對商隊中的每一個人都很好,看見沐青羽在其中不怎麽愛說話,便多次過來與他主動搭話,這兩人在這一路上也就成為了比較要好的朋友。
在這種環境下成為朋友,也不過是一麵之緣而已,彼此以禮相待也不過是不想在這單調的路途中太過於乏味而已。
“張大哥,好興致啊就不怕我這酒中下了些什麽作料嗎。”沐青羽打趣道。
張大膽微微一愣臉色一變,但隨後又被他很好的偽裝了起來,苦笑道:
“兄弟,可別和我開這玩笑,要是真下了什麽東西,你剛才又怎麽會自己先喝了呢。”
沐青羽不語笑了笑,一頭躺在在了馬車上的皮草上仰頭大睡了起來。
天天漸漸變暗,這隻商隊不過二十來人,此刻挺了下來,便全部聚了起來,聊起了這些年發生過的怪事情,但是沐青羽卻沒有參與到其中。
在這其中的人裏有這麽一個和沐青羽差不多大的女孩,一身的紅褐色棉襖,名叫孫蘭,是這隻商隊中的唯一女子也是這隻商隊的最大股東,她家中是流星城中有名的富豪,但是因為自己的後媽在外麵養了小白臉,並且偷偷的卷走了所有的錢,家道沒落父親也是因此得了一場重病,急需一筆錢,所以對一次的走舵也是極為的重視,因為如果這一次商隊能夠成功的到達雪國,自己就可以因此得到一筆豐厚的酬勞,或許可以幫助家中重新振興起來。
她對著自己的小手打了哈氣道:“張大哥,我們快到雪國了吧?”
張大膽點了點頭,手中拿著一隻匕首插著一塊兔肉在火中烤著,臉上被火光照了陰晴不定道:
“快了,在翻過兩座山,我們就到地方了。。。。。。。”
一股少有的殺意也是從張大膽的眼中一閃而過,但是卻沒有被周圍的人察覺。
這個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澄時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孫蘭望著不遠處,那個坐在馬車上,吹著竹笛的少年,她的嘴角處也露出一絲少有的讚揚笑意。
這一段時間每一天沐青羽都會在這個時候,吹曲子給眾人聽,這些在沐青羽在和李瑤生活的時候,便學會了,盡管吹的並不是特別好,笛子也是劣質的街攤貨被吹出的音調也是有一些怪異,但是配合這番冰天雪地的環境,笛聲透著一股淡淡的憂傷耐人尋味,也能稍微飛撫慰一下大家本已經是疲憊的身心。
孫蘭幾步來到了沐青羽的身邊柔聲道:“李兄弟,大家在一塊吃煮菜,一塊來吧,一個人在這裏吹笛子也沒什麽意思。”
沐青羽停止了笛聲,深吸一口氣,看著天空上一輪有一些朦朧的月亮輕聲道:“現在幾時了。。。。。。”
“啊?”孫蘭不由的一愣顯然是沒有明白過來沐青羽到底在說什麽。
“不礙事,孫蘭小姐這兩日告訴大家睡覺千萬不要脫下外衣。”沐青羽突然道。
“李兄弟為什麽這麽說?”孫蘭疑惑道。
沐青羽哈出一口白霧:“我看今夜,夜色被雲霧遮陰,晚上一定會降溫,穿上外衣蓋上羊皮也好讓大家可以提前禦寒。”
孫蘭點了點頭,暗暗記下了沐青羽的話。
“對了,李兄還是和我一塊和大家聊天吧,王大叔現在在和大家講自己過去走鏢時候發生的怪事。”
沐青羽搖了搖頭道:“我累了,想要提前休息,改日再說吧。”說完這句話,他便直接倒頭睡在馬車的皮草上。
孫蘭歎息一聲,搖了搖頭,又從新回到了火堆旁和大家坐在了一起。
夜越來越深,大家便各自回到自己的鹿皮中睡覺去了,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根本無法建造簡易的帳篷,隻能蓋著鹿皮就地而眠。
但即便是如此,因為鹿皮的保暖性,也足以幫助大家抵禦晚上的寒流。
月光越發的慘淡,突然一個黑影小心的從自己的鹿皮中爬了出來,偷偷的向不遠處的一個山坡上走去。
“嘎吱,嘎吱。”一聲靴子踩踏在雪中的微弱聲音。
月光打在這個人,赫然就是白天與沐青羽說話攀談的張大膽。
張大膽兩步一回頭,小心的看著自己的後背,仿佛生怕有人跟過來,終於來到了一處雪坡上,輕輕的咳嗽了兩聲,道:
“今夜天真熱啊。”
話剛說完,便有兩個身穿著白色皮毛,手中提著九環大砍刀的男人從雪中現出了身影,壓低聲音道:
“二當家,這趟垛子我們接不接了,兄弟可是等的不耐煩了。”
張大膽擺了擺手道:“這裏麵有個人,我看他有一些怪,平日給他偷偷下藥,他也不喝,事情有點。。。。。”
“管那麽多,幹嘛,反正他也是隻有一個人,我們可是有兩三百個兄弟呢,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他。”
另一個人則是附和著:“對啊,就一個人,怕什麽啊。”
張大膽有一些猶豫不決,拿不定注意,但是在這兩人的鼓舞下,也是下了個狠心道:
“好,告訴大當家的,明天晚上幹活。”
“好!”兩人異口同聲,再一次潛入了雪地中不見了蹤影。
這張大膽乃是這極北地帶一座山寨中的土匪二當家,城府極深,一般打劫的手段,都是這二當家假扮成引路人混入商隊,然後偷偷的在商隊中的食物中下上慢性讓人失去行動能力的**,之後裏應外合殺人奪貨。
這些年來也是一直沒有失手過,但是今次卻有一些不同,因為這隻商隊中出現了一個怪人,如何也不肯吃自己給的東西。
不由的讓這位二當家著實有一些在意,但是現在他也想不了這麽多了,因為這隻商隊的貨物比以往自己所接的商隊都穀中,而且如果在不行動的話,就要到雪國了。
這二當家可不想就這麽放棄了這一頓到嘴邊的肥肉,所以一向謹慎的他,也是鋌而走險了一會,不過他卻沒說有想到,僅是他一次的疏忽,卻讓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沐青羽躲在暗處目送著那兩名山賊小弟離開,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第二天一早張大膽起的很早,如往常那樣偷偷的在大家的食用的早飯中放了一些東西,但是這一次卻放的比以往的要多,收拾掉了裝藥的紙包,確定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張大膽就要轉身離開,卻看見了身後的沐青羽,臉上也立刻露出如同是見鬼一樣的表情。
“張大哥,剛才在做什麽?”沐青羽似笑非笑看著他道。
“這個我剛才。。。。。這個。。。。。。”張大膽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出來,暗道:
“壞了,剛才的行動一定是被他看見了?這要是被大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自己豈不是要被這群人給活活的打死。”
一想這張大膽也是開始害怕了起來,努力尋找著可以為自己辯解的說法。
看著張大膽臉憋的通紅的好笑表情,沐青羽咧嘴一笑,連忙幫助解圍道:“哦,我知道了,張大哥是在偷吃東西對嗎?”
“偷吃?”張大膽一拍巴掌道:
“對對對,我是在偷吃,你也是知道的,這群家夥,太能吃了,一會和他們一塊的話,估計什麽東西都沒了,所以才。。。。。。咦,李兄弟莫不是也。。。。。”
沐青羽點了點頭,偷瞄了鍋中一眼道:“嘿嘿,沒想到我們是同道中人,我也是過來偷吃的。”
正說著沐青羽便拿起一個大碗,從下了藥的鍋中為自己成了一碗菜湯,吱吱的津津有味的喝了起來,看到這一幕張大膽麵上一喜,心想,正愁這個小王八羔子,不肯吃自己加了料的食物,沒想到這小子居然主動吃上了。
這下子商隊中的每一個人可是都中自己下的藥,那之後的行動就更沒有什麽可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