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眼前的這位蕭警官就是負責杜玲這件案子的!神秘人出現接走了杜玲,而杜玲我們又不認識,整個線索就這麽斷了,今天找學長來,就是想通過學長找到救杜玲的一些蛛絲馬跡!”
“沒問題!”學長紅著眼睛看向蕭洛,“蕭警官,你問吧,隻要是為了救杜玲,我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蕭洛點了點頭,“你先別太傷心,據我們之前的觀察,杜玲雖受重傷,但是通過精心治療,會康複成以前的模樣!”
“謝謝蕭警官吉言!”學長紅著眼睛客氣的說道。
“你雖是小文弟的學長,卻比我晚幾歲,我還不知怎麽稱呼你?”蕭洛慢慢說道。
“蕭警官,我名叫萬古遂!”
原來學長的名字叫萬古遂,他的名字我一直都不清楚,以前我問他姓名時,他總是說讓我喊他學長就行了,所以我一直用學長這個詞來稱呼他,直到今天他說出來我才知道他真實的名字!
“萬古遂,好!”蕭洛似有所悟的說道,“古遂,今天我隻問你三個問題,這對救出杜玲大有幫助,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行!”學長點頭應道。
“我問你,你和杜玲是怎麽認識的?說的越詳細越好!”
我心想,蕭洛怎麽會問這麽簡單的問題?這個問題,就是我也能替他回答呀!不就是蝸居在一起才認識的麽?
學長伸手抽出盒中的餐巾紙,擦了擦鼻涕,開始說起來。
“我和杜玲認識也是偶然,那是我剛到S市的第三個月,一天夜裏我走在下班的路上,忽然看見天橋底下坐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我很可憐她,便掏出身上的硬幣,數了數,一共是十枚,放到了她的麵前!誰知這女子忽然抓住我的背包跟我說,她不是乞丐,隻是一個落難的女子,希望我能夠收留她!
當時的我也就隻能養活自己,哪能還能養活一個女子?所以我內心是極不願意的,可是我又耐不住她的哀求,又見她姿色不錯,不禁動了惻隱之心,將她帶了回來,她回來後洗浴一番,竟是個美貌女子,我不禁歡喜起來,現在取個媳婦那麽貴,撿來一個多好,這可真是天上掉下了餡餅!
自從女子來了之後,我的生活開始發生了改變,我每天會更加努力的學習和工作,以此換來更多的錢來養活這個女子,直到有一天,我忽然發現她根本就不需要我養,她身上的錢遠比我的要多得多!
一天晚上,我帶著這個女子去外邊的大排檔吃飯,不小心招惹了幾個紋身的小流氓,我原本想花點錢息事寧人,誰知這個女子幾步衝了下去,一身好本領,打的那幾個紋身的小流氓跪地求饒,喊爹叫媽的,也驚住了全場所有的人!
從那一天起,我對這個女子有了新的認識,覺得她不是個平凡的女子,她的背景,她的經曆,可能是我無法想象的,那天晚上我和女子坐到陽台上,我問她是什麽人時,她說她叫杜玲,我問她年齡多大時,她說她大學即將畢業,我問她讀什麽大學時,她說她在本市讀大學,她沒有哪一句是正麵回答的,卻又與我問的問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從那之後,我就特別的愛惜和珍惜她,我心想,無論她的身份是什麽,現在她都屬於我,直到有一天清晨,杜玲起得很早,她突然告訴我,因為一些無法改變的原因,她不得不要離開我一段時間,當時我震驚了,以為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好,可是無論我怎麽勸說,杜玲都一心一意的要離開我!
看著杜玲如此的堅決,我選擇了妥協,杜玲告訴我,若有緣分,她還會回來報答我,杜玲走後,我的心裏空落落的,病在床上好幾天,後來我想,緣分盡了,終究會走,我又何必如此的強求?
病好後,我住的那個對麵的房間,忽然搬進來一個個頭不高,皮膚黝黑的青年人,我心想,這屋子裏多了個人,應該會熱鬧一點,誰知道這個青年人經常到深夜才回來,青年人住進來一周後的一個周末的上午,杜玲出現在了我的麵前,當時我欣喜若狂的抱住她,以為緣分未盡,又可以和她再續前緣!
誰知她告訴我,從今天開始,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和我住在一起,我問為什麽?她說她有男朋友,我說男朋友不是丈夫,可以分手的啊,她說不是她不想分,而是分不了,一旦提分手她可能會有性命之憂,我當時也有些驚訝,她男朋友會是怎樣的一個人,竟然如此的霸道?
杜玲用手指了指對門,告訴我,那個個頭不高,皮膚黝黑的青年就是她的男朋友,我當時心裏覺得好笑,這麽個人還怕他?我準備等那個青年男子夜裏回來,通過暴力的方式直接搶奪杜玲,杜玲卻告訴我,不可魯莽行事,一旦動手,必死無疑,我說有那麽可怕嗎?杜玲便將這個青年男子的身份告知了我!
青年男子名叫鍾鐵,是一個叫飛天貓的魔頭的孫子,神秘組織的一個頭目,一旦欺負了他,後果不堪設想,後來,我和杜玲想出了一個解決相思之苦的辦法,就是趁她男朋友不在――”
“好!”蕭洛忽然阻止道。
我聽後,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原來學長認識杜玲竟然還有這麽一段經曆,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我已大略聽懂你們的認識過程!”
這時於靜端著菜推門走了進來,蕭洛停止了說話,不一會兒於靜便把菜上全了,待她走後,蕭洛又開始說了起來。
“我想問你的第二個問題是杜玲的真名是什麽?”
學長驚訝的抬起頭看向蕭洛,“你?你怎麽知道,知道的?”
“我知道杜玲不是她的真名,也許隻是個代號!我相信,杜玲應該跟你說了她的真實身份,否則她不會如此的信任你!”
學長點了點頭!
我是聽者,卻呆若木雞,我不得不佩服眼前的這位蕭洛大哥,他怎麽什麽都知道?他提出的問題非常簡單,卻處處出乎我的想象,每一次的解答都重新洗刷了我的思路,學長到底還有多少的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
“原本這些事,我是不該說的,杜玲曾經千叮囑萬叮囑的告訴我不可對別人說,可是為了救她,我不得不說出來!”學長哽咽了會,開始說道:“杜玲是個私生子,當年洪氏集團在S市橫行一時,創立者乃是有名的洪氏四兄弟,杜玲就是這洪氏四兄弟中的二當家洪門乙的私生女兒,杜玲的母親姓杜,叫杜香凝,這些都是杜玲親口告訴我的,當年她母親身懷杜玲,卻被洪門乙無情的拋棄,她絕望的帶著懷在腹中的小孩決定一死了之,卻被一個男子救下了,這個男子就是現在鍾鐵的父親鍾正雷!”
“什麽?”我大吃一驚,“這麽說鍾鐵那小子和杜玲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不!我原以為也是這樣,後來杜玲告訴我,不是這樣的,當年鍾正雷救下杜香凝後,將她安置在一個偏僻的地方,那時的鍾正雷已經取了妻子,有個一歲多的兒子,可鍾正雷為人心術不正,又是邪道人物,救下杜香凝後,貪圖她的美色,可憐杜香凝弱小女子,又有身孕,無奈鍾正雷的蠻橫霸道,無恥行徑,行不軌之事後,杜香凝索性一了百了,告訴鍾正雷,她被弄懷孕了,鍾正雷當時欣喜若狂,以為杜玲就是自己的女兒,待到杜玲十一二歲時,鍾正雷因為惡跡累累,終遭天譴,死於非命!
鍾正雷死後,杜香凝並非正室,隻能帶著杜玲離開鍾家,所幸的是,鍾正雷死前曾給過杜香凝一筆價值不菲的財富,杜香凝帶著這筆財富和杜玲重新回到了S市,找到了洪門乙,將杜玲交給他,並告訴他,杜玲是他的親生女兒!
隨後,杜香凝就消失匿跡了!
那時,洪氏集團開始在S市沒落,洪門乙在洪氏集團的權利逐漸縮小,內憂外患,最終洪氏集團財務出現問題,偌大的集團瞬間坍塌,隨後,洪門乙的哥哥洪門甲帶著妻子遠走高飛去了國外,洪門乙和洪門丙相繼自殺,隻剩下一個洪門丁還在死死苦守弱小的洪氏集團!
洪門乙死後,杜玲就沒有了家,洪門丁將杜玲托付給了寄宿學校,從那之後,杜香凝就出現了,杜玲告訴我,她媽媽突然失蹤是拿著那筆財富和人合夥辦公司,至於和誰合夥,辦什麽公司,杜玲就沒有告訴我了!
隨後,那個叫飛天貓的人物出現了,他找到了杜香凝,告訴她,她當年欺騙了他的兒子,杜玲不是他的女兒,更不是他的孫女,他說他已經查明真相,杜玲是死去的洪門乙的私生女!
飛天貓給了杜香凝兩個選擇,要麽親手毀掉正在創辦的公司,要麽母子倆給鍾正雷陪葬,而杜香凝卻選擇了第三條路,將杜玲許配給鍾鐵!
杜香凝的決定震驚了杜玲,而飛天貓卻也神奇般的答應了下來,從此杜玲和不喜歡的人生活在一起,走上了一條漫漫不歸路!”
我籲了口氣,真沒想到,杜玲還有這樣的身世,這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很好!你解決了我的第二個疑問,我的第三個問題是,接走杜玲的兩個神秘人是誰?”蕭洛看著學長問道。
學長沉默了很長時間沒有言語。
我心想學長你這是怎麽了?這可是個關鍵問題,找到了神秘人就找到了線索,找到了線索,杜玲的案子又可以繼續查下去,你若不知道就說不知道,知道就趕緊說出來,哪怕是猜測的也行,你這樣沉默著不言不語,等的我這心裏是七上八下的!
蕭洛忽然笑了笑,說道:“古遂,看來這個問題,你不太好回答,我來替你回答吧,兩個神秘人,其中一個就是杜玲的母親杜香凝,而另外一個神秘人,就是你!”
“什麽?”我吃驚的差點從座椅上跳了起來,我轉眼看向學長,發現他驚恐的看了一眼蕭洛,又默默地低下了頭,似乎是默認了蕭洛的話。
“學長,這是真的?其中的一個神秘人是你?”我驚訝而又大聲的問道。
“一切都瞞不過蕭警官的眼睛!”學長又抬起頭來看向蕭洛。
“你和杜香凝將杜玲從醫院強行接走,是因為你們害怕警方順著杜玲這條線索往下查,會查出更多對你們不利的秘密!”蕭洛說道。
“是的!”
“你並沒有說出杜香凝開的是什麽公司,並不是你不知道,而是你本就是其中的一名員工,而且從目前的種種跡象來看,你還是她的得力助手!”
“是的!蕭警官眼光犀利!一切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學長忽然不再哭泣,正色道:“既然蕭警官知道一切,還請將我帶走吧!”
學長說完伸出了雙手!
蕭洛輕鬆的笑了笑,說道:“我來這裏,並不是要來抓你,倘若抓你早就動手了,你也沒有機會在這裏說這許多話,我來就是想了解一些情況,現在你已解答我的疑惑,我也該走了!”
“蕭大哥,你這就走啦?吃完飯再走吧,飯菜都已經上好了!”看著眼前突如其來的變化,我驚的有些不知所措,隻能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小文弟!”蕭洛轉過頭看向我說道:“這裏恐怕數你最天真,最單純,也隻有你還蒙在鼓裏,這些飯菜茶水裏都下了藥,是專門用來對付我的,想必你的學長已提前和這裏的老板溝通好,此時我若不走,隻怕待會想走也走不了了,古遂,我說的沒錯吧?”
學長慢慢站了起來。
我心想,怎麽會這樣?我忽然感覺自己就是個被利用的對象,學長竟然會利用蕭洛對我的信任來對付他?學長為什麽要這麽做?這世道太可怕了,連於靜女老板也不值得信任,怪不得他們像是有備而來,我一張口,於老板就說替我準備好飯菜,原來她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看來這裏,就隻有我這一個傻瓜,一個大傻瓜!
“學弟,你要原諒學長,不是我有心欺騙你,隻是有些事情我不得已要使出非常之手段!”
“說得好!”
忽然,包間的門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