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屋的時候,屋裏靜悄悄的,似乎還沒有人,我看了看鍾表,快到十一點了,一路回來感覺還是有些疲累的,趁著沒人,趕緊去衝個熱水澡,學長這裏洗澡可方便了,24小時的熱水器,想啥時洗就啥時洗。
站在淋浴底下,我一邊放聲高歌一邊認真搓洗,那得意的勁就像是幾百年沒洗過澡似的。
洗完後,我胡亂裹好浴巾,反正還沒人,就準備到房裏才穿衣,我邊哼著曲子邊順手拉開了浴室的門。
“媽呀!”我嚇得驚叫了起來,不知什麽時候屋內竟站著一位睡眼朦朧的女孩,還在不停地輕揉著眼睛。
“你是誰?”我驚魂未定的連聲喊道:“我怎麽沒見過你?”
“不好意思,嚇著你了,我今天清晨才到這的,上午睡了一會,剛才起來想用下衛生間,發現裏麵有人,便在外麵等了一會。”女孩嫩生嫩氣的說道。
“那你快用吧!”我趕緊回身拿起剛才換洗下來的衣服,迅速走進了學長的房間,關上門,換上幹淨的衣服,心想剛才高歌一曲,這下臉全都丟光了,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我起身打開門,敲門的是剛才的女孩。
“你好!打擾你了。”她看著我,嫩聲嫩氣地問道:“這屋子換主人了嗎?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哦?你認識這屋子的主人?”我疑惑的問道。
“那當然!”她肯定地說道。
聽著她的聲音,我總感覺她的聲調怪怪的,她是不是青春期的時候聲帶沒進化好,還是她從小就喜歡用這種聲調說話?
“你是住對麵房間的吧?”我開口問道。
她笑著說道:“對麵是我男朋友住的房間,我算是對麵房間的女主人吧,每個星期我都會來這裏住上幾天的。”
“哦?這麽說你和你的男朋友還是異地戀啊?你在外地工作?”我好奇地問道。
女孩咯咯笑了起來,說道:“算不得異地戀,其實我還沒有工作呢,不過在過一段時間,我就可以在這裏長住了!”她的眼睛裏流露出無限的憧憬。
“為什麽?”我疑惑的看著她問道。
“因為我在本市的一所大學裏讀書,而且馬上就要畢業了!”她欣喜的說道。
“沒想到我們竟然是同一屆的!”我驚訝的說道。
這次換她疑惑的看著我了,“你也是今年大學畢業?”
“是的!今年大學畢業!”我點頭確認道。
“那可真是巧!”她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我叫杜玲,杜甫的杜,玲瓏的玲,你呢?”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你剛才的問題我還沒回答呢,這屋子沒有換主人。”然後我才開始自我介紹起來,“我叫趙小文,幾天前才來到這個城市找工作的,這間房的主人是我的學長,我在這裏隻是暫時借住一段時間,等我找到了工作,就要離開!”
她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她的眼睛本來就不大,這樣笑著眯起來,感覺她的兩隻眼睛就變成了兩條黑線,好像卡通畫裏麵的人物,“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他走了呢?”她似有所悟的說道。
此時我才開始仔細打量眼前的女孩,一襲及肩的長發,一件花色的套頭睡衣一直垂到膝蓋旁,一雙粉紅色的木拖鞋,裏麵放著兩隻白皙的雙腳,仔細看著她的眼睛,似乎還戴著美瞳?
“你這樣看著我的眼睛做什麽?”她眨了眨眼睛問道。
聽到她的話,我才回過神來,說道:“哦,你的眼睛好奇怪,特別的黑,是不是戴了美瞳?”
“你一個男人,對美瞳也有研究?”杜玲好奇地問道。
“哦,沒有,我以前聽過美瞳的廣告,還沒見過真正的美瞳是什麽樣子的!”我笑著說道,心想我扯這些話題做什麽,於是我趕緊轉移話題,說道:“聽你之前的話你似乎認識我學長?”
“豈止是認識,我們之間已經算是很好的好朋友了!”她笑著說道。
我忽然間想到學長之前跟我說的一些話,什麽大家都不認識?什麽鄰居不認識鄰居?我看都是用來忽悠我的話,他是不想讓我認識這屋子裏的人,像是害怕我知道了他的什麽事似的?想通了這一點,我就繼續詢問下去。
“哦?真沒想到你們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那你對我學長已經是比較了解了?”
“何止是比較了解?他身上哪裏有顆痣我都很清楚!”杜玲不屑的說道。
這可真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她這麽隨意的一句話對於我來說卻包含了許多有用的信息,看來這間看似平靜的小屋裏,其實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我忽然對這裏充滿了好奇感,決定一探究竟。
“不會吧?你說的是不是太誇張了點?”我故作驚狀道。
“誇張?他回來後你問問他,是不是我誇張?”杜玲反問道。
我心想,一個女孩子怎麽如此大膽?她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對,她男朋友。
“這麽說來,你和我學長之間確實已經是很要好的朋友了,對了,剛才說你男朋友,他是做什麽的?我到這裏來還沒見過他呢。”我看著杜玲問道。
“我男朋友在大學裏讀的是建築係,畢業後在一家工地裏上班,天天都忙得不可開交,也沒有多少休息的時間,白天黑夜的忙,就是我來的時候,他也是晚上十點多才回來,早上天不亮就走了,一天起碼有十幾個小時都待在工地上。”杜玲歎氣的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連連點頭,忽然明白了她之前所說的話。
正思考著,突然杜玲向前邁了一步,她的身體快速貼近我,使我感覺到一股灼人的熱量正在侵蝕我的肌膚,進而引起我內心的一陣波動,迫使我將身體微微向後傾斜了些。
“站著好累,你就不請我進去坐一坐?”她眯著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我,嫵媚的說道。
我忽然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心髒也開始撲通撲通跳的厲害,正當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時,突然外邊的門發出了響聲,杜玲受這聲音的影響,迅速向後退了一步,熱量的消失讓我的內心逐漸平靜下來,我微微吸了口氣,然後扭頭看向門口。
門“吱呀”一聲開了,進來的是蕭芸,手中還拎著一袋菜,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太好,有些疲累感。
她一抬頭看到了我,然後是杜玲,杜玲看到她臉色大變,轉身就往房間跑,蕭芸拿起手中的菜就朝她扔了過去,若不是杜玲躲得快,定被這些菜砸中,杜玲跑進門後,迅速將門關了起來。
“你別跑,你看到男人就要禍害!他可是我未來的男朋友,你出來,我要修理你一頓!”蕭芸站在門外大聲喊道。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我呆如木雞的立在當場,發生了什麽?我內心裏在不斷地問著自己。
蕭芸轉過身來瞪著我說道:“怎麽?還沒有聊夠麽?要不要我把她喊出來,讓你們繼續聊個夠?然後成全你們這一對野鴛鴦?”
“你?你想哪去了?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呀?我,我和她――”我急著解釋道。
“閉嘴!我不要你解釋,給我燒菜去!”蕭芸快速的說道。
眼看她的霸氣就要出來了,我心想還是老老實實的去燒菜吧,多說無益,免得一會解釋不清,吃虧的還是我自己。
我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菜,一個人走進廚房裏,邊哼歌邊洗起菜來。
“你得意什麽?”不知什麽時候蕭芸已經站在廚房的門口。
“沒得意什麽啊?能替你做飯是我的榮幸,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做夢都夢不到的事。”我看了他一眼說道。
“心口不一!”蕭芸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說道。
“對了,容我問一句,剛才杜玲看見你,像老鼠見了貓似的,怎麽回事?你有那麽可怕麽?”我好奇的問了一句。
“不得了啊,你竟然連人家的名字都知道了,你說你們還做了什麽?”蕭芸突然質問了起來。
“你大驚小怪做什麽?我和她這不才剛剛認識嘛,況且我要和她做什麽事也用不著你管啊?”我頂了她一句。
“廢話,你的事我就要管!”她氣憤的說道。
“什麽?”我抬起頭看著她,非常吃驚的說道,“我沒有聽錯吧?我的事你都要管?憑什麽呀?”
“閉嘴!不準反駁,不準提問!”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她打斷了,她繼續說道:“我問你,我可不可以管你的事?”
“我――”我剛開口準備說話。
“閉嘴!你再亂說話,我就堵住你耳朵,封了你嘴巴,叫你聽也聽不到,說也說不出來。”
“你這麽厲害,我還是閉嘴吧!”我無奈的說道。
“這才像話!”她得意的說道,“你不是要問我杜玲為什麽見了我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嗎?”
我一言不發。
“你聽沒聽到我在說話?”她開始有些急躁了,“我問你話呢,你沒聾吧?”
我鼓著嘴巴說道:“你不是讓我閉嘴嗎?”
“你這個榆木腦袋,你是要氣死我啊!”她急不可耐的說道。
“那我可不敢,你讓我閉嘴我就得閉嘴。”
她氣撲撲的說道:“好吧!竟然你不想聽,等你學長回來,向他打聽打聽,我所知道的,他也知道。”她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我連忙喊道,她轉回了身,我繼續開口道:“我心裏一直有件事不明朗,想問問你!”
“怎麽?又開口說話啦?我還以為你真的從此閉嘴了呢。”她調侃的說道:“說吧,什麽事?”
“昨天晚上我喝的暈暈乎乎的,後來就不省人事了,可是今早醒來時,我卻發現自己竟然睡在賓館裏,這到底怎麽一回事?”我疑惑的問道。
蕭芸用手指在下巴處轉了兩個圈,想了會,然後睜著好奇的眼睛盯著我,調皮的問道:“難道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我點點頭,說道:“是的,從桌上倒下後就什麽也不記得了。”
“你想知道嗎?”蕭芸繼續調皮的問道。
“當然想!”我肯定的說道,然後抬起頭看她,忽然發現蕭芸的笑容很迷人,很可愛,我不禁多看了幾眼。
“小色狼,我臉上長了什麽呢,值得你這麽認真的盯著看?”她頑皮的說道,“你要知道也可以,以後每天乖乖的給我做菜,我會慢慢的告訴你。”
“你不說拉倒,學長回來了我問他。”我不在乎的說道。
“你問他?”蕭芸噗嗤的笑出聲來,“他連自己怎麽回來的都不知道,你問他還不是白問。”
“我不信!”我回應道。
“好吧!不信的話,等你學長回來,你再問他!”她悠閑地用手向自己的臉上扇著風,“這天氣還真越來越熱呢。”
“都初夏了,你說天氣熱不熱?”我接口說道,然後開始準備燒菜,“你先去房間歇著吧,這裏油煙重,怕熏著你,一會飯燒好了我喊你。”
“喲!沒想到你還會憐香惜玉?替我著想,總算我沒白疼你一場。”然後她微笑著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心想什麽白疼我一場?我看是經常欺負我還差不多!
不一會兒的功夫,我就做好了幾道美味佳肴。
“好香啊!”蕭芸尋著香味走了過來。
“狗鼻子就是靈。”我端出菜隨口說道。
“你說什麽?你說誰是狗?”她瞪著眼看我,慢慢捏緊了小拳頭,隨時都有可能攻向我的樣子。
“別打,我可不是說你的,再說,我手裏有菜,打潑了中午就等著喝西北風吧。”我向她搖了搖手中的一盤菜,粗聲粗氣的說道。
也許是我的話起了作用,她放下了拳頭,繼續問道:“那你是說誰的?”
“我說的是狗,是狗鼻子靈,又沒說你鼻子?”我向她解釋道。
“好啊!變著相的罵我,你等著,一會有你好看。”說完她就進了房,還把門關上了。
我心想壞了,隻不準一會要出什麽鬼主意,都怪我這嘴,忍不住就要討點便宜,我得做點防備,以防不測。
我把菜全部端上桌,盛好了飯,正準備喊她,這時她房間的門打開了,隻見她緩緩從房內走出來,我定睛一看,驚的差點大叫了起來。
隻見她把紮起馬尾辮的頭發散開,弄得褶褶皺皺,還換上了一襲像白色瀑布樣的涼絲睡裙,然後低著頭披頭散發的像個女鬼似的,手舞足蹈的慢慢向我走過來。
“你,你想幹嘛?”我驚愕的快說不出話來,“弄成這樣,你想嚇死我呀?你這還要不要我吃中午飯?”
她繼續舞動了幾下然後俯身坐到了我對麵,就是這麽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鼻子裏濕潤了起來,不會是流鼻血吧?我內心有些惶恐,趕緊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一定要定住神,可不能中了她的詭計。
“你閉上眼睛幹什麽?”她笑嘻嘻的說道,“你不會是害怕了吧?我這麽可愛,你怎麽可以害怕呢?”
其實她不知道我閉上眼睛是想壓住想流鼻血的感覺。
她忽然壓低了聲音,慢慢湊到我的身邊來,我感覺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熱量,她悄聲說道:“其實我這麽做也是為了防止你可能又要做一些什麽不好的事情,比如說――偷窺!”
我驚愕的睜大了雙眼看著她,感覺胸口一股熱血直往上湧,一種想要吐血的感覺,我強行壓住這種感覺,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好,就狠狠的瞥了她一眼。
她端起飯,開始吃了起來,笑嘻嘻的看著我,很是得意!
這頓飯我是強忍著吃下去的,估計這也是我人生中吃的最悲憤的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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