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完之後,陳尚便沒了別的動作,轉身出了門,派了幾個人將林洛看牢了。自己繼續去了那地下室搗鼓那佛像。之所以對這佛像如此看重,是因為這裏頭藏著一個大金礦的秘密。隻要拿到了那金礦,便有了逐鹿天下的資本。
“喂,你家將軍平時都在幹什麽呢。神出鬼沒的。”林洛小聲的問著一旁站著的人,臉上帶著套近乎的笑容,那模樣賊兮兮的。看的一旁的下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我也不清楚。”那小丫頭小聲的說道,看著林洛的樣子,十分警惕的抱著胳膊。將軍總是愛往府中帶些奇怪的人回來,自己實在是不敢再親近來路不明的人。
“哦哦。”林洛點頭,眼睛瞥向陳尚離開的方向。這空青將自己送到這裏來,就是為了刺殺陳尚。先慢慢來,博取好感才是關鍵。隻是陳尚形影不定的,自己要好好想想該怎麽套近乎。
“姑娘,你要不要吃些東西。”那小丫頭見林洛不再說話了,便小聲的問道。
“恩,我想吃雞肉。最好是那種全雞,炸的酥酥脆脆。”林洛點頭,詳細的描述道。那小丫頭點頭,轉身出了門。林洛也站起身,見那大門口還站著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不由的蹙眉。
“這將軍府還真是麻煩。空青也沒告訴過我啊。”林洛小聲的念叨,看著那大漢站在門口。上前輕輕的指了指那男人。
“喂,我的腦袋有點痛,你能不能再去找醫生過來?”
林洛摸著自己的腦門,裝出一副很痛的樣子來。那大漢自然是不會乖乖的去的。
“姑娘要是身子不舒服,等待會小靈回來了,我就讓她去找查理醫生。你就先忍著吧。”那大漢並不是很在乎林洛的身子,隻要人不死,他就沒有責任。看著林洛那副虛弱的樣子,雖說有些心疼,但還是沒有動容。
“好吧。”林洛點頭,往回走。摸著自己的腦袋,突然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聲音極大,驚得那漢子連忙走進來。見林洛隻著一身單衣倒在地上,額上還磕出了血。
那人一時著急,便連忙跑了出去。也沒有多想。
等那男人咚咚咚咚的跑下了樓,林洛便連忙起身溜出了房間。見那樓梯昏暗無比,原來已經到了黃昏。
林洛小聲的從那樓梯上頭踮腳出去,到了那底下。見四周空曠無人,便貓著腰走路。一不小心便撞到了一個寬厚的胸膛。
“你亂跑什麽呢。”陳尚戲謔的聲音響起,看著縮頭縮腦的林洛,覺著好笑的很。自己本來是聽說林洛暈倒了,所以就跑出來瞅瞅,但是看林洛的樣子,哪裏像是不舒服的。
“我,我口渴。”林洛笑著直起身,不由自主的往後退著說道。
“恩,拐角處有水。自己去倒。”陳尚指了指林洛身後的角落,那兒放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茶水點心。
“哦,好。”林洛見陳尚也沒有多餘的話,便笑著轉身往那裏磨磨蹭蹭的走過去。
“以後想出來走不用想這麽劣質的辦法。”陳尚看著林洛偷偷摸摸的小背影,笑著說道。這個女人完全跟之前認識的那個林洛完全不一樣,以前那個柔柔弱弱的,哪裏有這樣的靈氣。
“恩。好。”林洛嚇得差點打翻了手裏的茶杯,也不敢回頭,就巴巴的點了腦袋。說道。
“喝完水一起去吃飯。”陳尚接著說道,上前一步走拉住了林洛的胳膊。“別喝了,走吧。”
見林洛還是抓著那個茶杯不撒手,就直接奪走了那個杯子。
“今兒還有個客人要過來,你安靜的在旁邊吃,別瞎說話。”陳尚扯著林洛,“外麵人都知道我娶了妻,你還是要放出去擺擺。”
“哦。”林洛繼續點頭,吧唧吧唧了嘴巴。還是有些渴,但是還是算了吧。
“恩。”陳尚拉著林洛去了二樓,那樓上有一個極大的客廳,皆是西式的陳設,林洛瞧著那棕色的沙發,總是覺著奇怪的很。
客廳中央擺著一個極大的桌子,桌前站著一人。聽見有人進來,那人便轉過身。
“京公子,久等了。”陳尚笑嘻嘻的走上前,林洛看向來人,那熟悉的黑眸和唇邊的笑意,不是空青又是何人。而在林洛的心中,更願意相信此人是京墨。
“陳將軍。”空青也點頭微笑,見陳尚坐下了。自己方才又坐下,抬眼看了一下尚且站著的林洛。伸手替她拉開了一把椅子。“嫂子也坐吧。”
“謝謝。”林洛點頭,看著空青那一副客氣的疏離模樣,真是從心底感歎他的演技。
“常聽聞京公子風流,沒想到還真是如此。”陳尚將手裏的紅酒杯舉起,笑嘻嘻的晃著。
“過獎了。”空青也將那酒杯舉起,兩人碰杯,淺飲一口互相對望一眼。
林洛卻沒興趣看著二人在這裏客套,隻是看著桌上那擺著的美味佳肴。其中果真有酥脆酥脆的炸雞,可真是想吃的很。哈喇子都快要流出來了。
“先吃吧。”陳尚見林洛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便笑著說道。
“好。”林洛點頭,既然陳尚都批準了,不吃白不吃。麻溜的取了筷子,開始吃了起來。畢竟是一天都沒有吃飯了,現在吃什麽都是香的。
“京公子南下,不知是為了何事?”陳尚小聲的問道,看著空青一臉的壞笑。這京家是有名有姓的大戶,這個情況下,突然到南京來,不會是什麽好事。陳尚隻是個地頭蛇,遇上京家還是有些犯愁。
“我就是過來玩玩。天天呆在家裏,真是無聊死了。”空青笑著搖頭,將手裏的酒再次飲下。瞧著模樣已經有些微醺了,看著陳尚的眼神也有些迷離了。
“那就好好的在南京玩玩吧。”陳尚豪放的點頭,見空青果真沒有什麽別的意思,也就暫時沒有提起之前佛像的事情來。他按理來說是歸京家管的,因此佛像這樣的東西還是要通報的。
但是既然京家不問,他也沒必要主動提及。
且說這空青便從此住在了陳家,這期間林洛一直都被關在三樓,也沒什麽機會跟空青見麵。林洛這期間已經將那呆呆的小丫頭籠絡的差不多了,如今這個小丫頭對自己已經沒有了戒心。
因為空青在的緣故,陳尚都是將林洛一口一個夫人的喊著,遂這日子過的也很順心。
轉眼間便是大年三十,這空青已經住了一月有餘。陳尚早已經有些不耐煩。三十的晚上,三人去了之前的那個酒樓吃飯,也就是買林洛的那個酒樓。
那老頭拄著拐杖,這開門一個月來,已經賺的盆滿缽滿,這陳尚也常常讓人罩著這裏,一時間倒是成了城中最豪華繁盛的酒樓了。
“今兒是過年,咱們應該好好的慶祝慶祝。”陳尚舉杯笑著說道,看著林洛的臉色紅潤。心下也開心。
“恩,過年了,是時候慶祝慶祝。”林洛也點頭,將手裏的酒杯舉起。
“京公子,這大年三十的,你難道不回家看看?”陳尚接話說道,這是要趕空青走。可是空青卻晃著腦袋跟著外頭唱戲呢,聽見陳尚講話,便停下來,十分懵懂的問道。
“你說什麽?”空青笑著問道,見陳尚的臉色陰沉了一些,也收住了笑。
“沒什麽,咱們來喝酒。”陳尚搖頭,方才那句話若是再說一遍可真是不大好。京家畢竟還是有背景的。
那台子上的戲子咿咿呀呀的唱,觥籌交錯之間,兩人皆已經放鬆了警惕。唯有林洛手中握著小簪子,轉來轉去的,也不知在看何處。
“副官,你也去喝酒吧。好容易過年,你也應該歇歇了。”陳尚趁著酒意,看著一旁站的筆直的副官,笑著勸說道。
那副官本來心中就惦念著郊外等著的老母親,雖說還是想要保護將軍,但是早已經歸心似箭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那副官想了一陣,還是點頭哈腰的答應了。轉身便走了,看著這四周站著的士兵們,這大年三十的應該還是不會出什麽事的。再加上京公子身邊的人馬,是不會有問題的。
副官走了,林洛的笑更開懷了。看著那副官一步三回頭的離開酒樓,手裏的簪子握的更緊了。這是個好機會,空青早就已經安排好了,隻是能不能成還得靠手裏的這根簪子。
“陳將軍,我先去趟洗手間。”空青將手裏的酒一飲而下,站起身,有些搖搖晃晃的說道。
“恩,去吧。”陳尚也沒有起疑,點頭讓空青過去。林洛也站起身,在陳尚的耳邊說了幾句。陳尚也點頭,林洛便跟在了空青的身後。
走在走廊上時,正巧遇上一群人鬧事。空青從吵鬧的人群中穿了出去,林洛一時間跟丟了,被一個人踩住了腳。疼的大聲叫喚。
“誰啊。”林洛喊道,一把推開麵前踩自己的人,生氣不已。
那人轉過身,挑著眉,一臉的壞笑。在見到林洛的那一刻,卻瞬間變了臉色,一把摟住了林洛。
“林洛,是我看錯了嗎?”那人聲音沙啞,聽得林洛小肝兒都顫抖了一下。這個聲音好熟悉,難道是平帝不成。
林洛從那人的懷中掙脫出來,見那男人一臉的淚水,卻同平帝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大約是誤會了吧。林洛心中默念道,朝著那男人笑了笑。
“你是?”林洛見那男人死死的盯著自己,不由的覺著不好意思,小聲的說道。
“我是玄參啊。”平帝將林洛的手抓住,有些激動的說道。方才那鬧事的人,見自己的老大這樣,也不敢再說話。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玄參,皇上?”林洛不知道平帝是怎麽認出自己來的,畢竟現在這張臉已經不是原來那樣了。
“對,是我。”平帝狠狠的點頭,再次將林洛抱緊了懷中。“原來你在這裏,我終於明白我為什麽會到這個地方了。”
“什麽意思,你先放開我。你是怎麽過來的?”林洛小聲的說道,用手抵著平帝,實在是太緊了些。林洛都快被摟的喘不過氣來。
“好。是我唐突了。”平帝連忙撒開手,將林洛拉進了一旁的包廂內。吩咐外麵人看好了,千萬不要放人進來。
“林洛,你怎麽會在這裏。”平帝問道,雖說林洛已經換了一張臉,卻在第一眼的時候平帝就認出了她。
“唉,是一個紅衣喇嘛帶我過來的。”林洛小聲的說道,想起那個紅衣喇嘛便滿心滿意的氣。
“紅衣喇嘛,莫非是一個大肚子的笑臉和尚?”平帝聽林洛這般說,也想起來自己臨死前見到的那個紅衣和尚、
“對,就是他。難道你也是被他帶過來的?”林洛點頭,見平帝一副了然的神情,遂問道。
“對。他問我想不想再見你。我便點頭了,轉眼間我便到了這個地方。這個奇怪的地方,我已經來了三年了。”平帝點頭說道,見林洛的表情疑惑。“你來這裏多久了。”
“我才來了一兩個月,為何你都已經來了這麽久了。”林洛詫異的看著平帝,“大慶的人,怎麽樣了?紅妝還有德念,她們都還好嗎?”
“她們都挺好的。”平帝笑著點頭,他是在林洛死後三十年方才年老垂暮而死的,想了林洛三十年,如今可算是見到了。
“跟我說說吧。”林洛說道,看著平帝一臉的笑意,也從那臉上看出了些許帝王的影子。
“恩。”平帝點頭,喝了一口茶。
自林洛死後,平帝將其風光大葬,並賜了貴妃頭銜。這也算是大慶王朝人人稱道的一件宮闈秘事。
葉紅妝帶著德念吃齋三年,一心念佛。竟不願意再理會後宮的爭鬥,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皇後一向看葉紅妝跟她的孩子不順眼。見林洛死了,便用盡手段給德念下毒。
竟將一個兩歲大的小孩親手掐死了。雖說葉紅妝當場抓住了皇後的人,但是葉家卻拒不承認。平帝也無心理會,這件事便這樣過去。
(未完待續。)